只一刻,他腦海里再一次浮現起了小姑娘清凌凌的,瑩潤漂亮的雙眼。
不摻雜任何利益,盡頭是溫堅定的一顆真心。
想見。
忍不住的慾念頓時破土而出,他甚至沒有一猶豫,便大步離開了那如囚籠般冰冷的名利場。
想見。
於是,他不分晝夜地,趕來雲城見。
熬夜開車,傅辭與的懷抱彌散著淡淡的煙味,混雜著雪松木質香調,但不難聞。
他低頭了懷中的髮,「寶寶,抬頭。」
夏知茶聽話地抬頭,被著下落了一個吻。
放肆而廝磨。
看清傅辭與眼底淡淡的烏青,微驚了一下,問他:「你沒睡覺嗎?」
「嗯,不困。」傅辭與隨口應了,他沒覺得累,這會兒清醒,就想抓著小姑娘多親一會兒,抱著沒放手。
「那你快一點去休息,」夏知茶掙了一下,擔心地低頭,開始在手機上搜附近的酒店,拉著他想把他往外帶,「我們小區外面就有個酒店,我幫你訂個房間……」
就在這時,自頭頂落下一道悠悠的,大聲的調侃——
「姐,你要帶姐夫去哪兒玩啊?」
夏知茶整個人僵了一下,抬頭,見常明歲正吊兒郎當倚在窗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頑劣樣,沖曖昧地笑了下。
不僅是常明歲,他後,常春玉和張紅英都正探頭,笑地看熱鬧。
「……!」
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包,夏知茶臉頰突然紅,想要從傅辭與懷裡離開。
卻被傅辭與撈了回來。
「別,會冷。」他低頭淡淡留下一句,隨後面從容不迫地抬起頭,笑著揚聲喊:「叔叔,阿姨。」
夏知茶:「……」
-
客廳坐著看春晚的人從四個變了五個。
張紅英和常春玉都沒想到夏知茶居然不聲不響就談了,對方這麼帥一小伙,禮貌又謙遜,不過相了一會兒,夫妻倆就已經親親熱熱喊起人「小與」。
「小與今年幾歲啊?」
「哪裡的人啊?」
「和知知一個學校啊,那多方便!」
兩人時不時問著傅辭與問題,傅辭與耐心地一句一句回答。
只有常明歲淡定地抱臂坐在一旁,沖夏知茶出一個勝利的笑:「我就說吧,你倆遲早在一起!」
夏知茶笑了笑,下眼底幾分擔憂的緒。
剛才一瞬間的緒衝掉了太多其他的思緒,直到現在稍微靜下來了一點,三個月的期限再一次在了心頭。
還有兩天。
甚至開始有些害怕,傅辭與來找,會不會是來和說分手的。
心裡著事,看春晚的時候,夏知茶總在時不時地出神。
傅辭與被張紅英盛邀請,此時正饒有興致地幫著包餃子,側頭瞥見小姑娘心神不寧的神,挑了挑眉,手把指尖沾的麵往臉上抹了一點,「在擔心什麼?」
「……沒。」
家裡人都在,夏知茶不好說出來,沖他彎彎眸。
等到餃子包完,凍進冰箱裡,常明歲看了眼時間,突然提議:「都十一點了,我們要不要下樓去放個炮?」
「喲,之前不是還嫌外面吵嗎?這會兒主擾民了?」張紅英有點意外。
「這不有姐夫在嗎?」常明歲樂呵呵的,「京城那邊不讓放煙花,這不得好好招待一下?你說是吧姐夫?」
傅辭與似乎對這個稱呼頗為用,頷首:「是想。」
「那行,」張紅英指揮常春玉去拿車鑰匙,「我們去江邊放。」
家裡的車是一輛麵包車,後面放了一箱各式各樣的鞭炮煙花。
車停在江邊,這會兒石子灘上已經聚集了不人,都是來放炮玩兒的。
常明歲一過去就見了他幾個高中同學,一起聚著去了別。
夏知茶其實有些不太敢放那種比較危險的鞭炮,於是只拿了一把仙棒,又從車上拿了打火機。
再出來時,左右都沒能再找到傅辭與的人。
看見夏知茶在四張,張紅英便知是在找傅辭與,給指了指路:「小與剛接了個電話,好像是他家人的,然後往那邊去了。」
……他的家人?
夏知茶心頭一,腳步加快,順著那個方向尋了過去。
越往遠走,人越。
黑燈瞎火,石子灘上雜草遍布。
夏知茶小心翼翼地踩過去,看見了遠一棵枯樹邊,那道倚靠著的影。
在遠熱鬧煙火的襯托下,顯出幾分孤寂。
夏知茶走近了,想出聲喚,卻聽傅辭與冷笑一聲,對著手機那頭,語調冷戾又輕蔑——
「我去哪兒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什麼,他眼神沉下來,涼涼的,嘲諷又殘忍地笑了下。
「放心,如果真是我乾的,那雜種應該早就不在你老婆肚子裡了。」
第68章 「我永遠偏向你。」
說完,傅辭與便掛了電話。
夏知茶離他還有一段距離,這四周野草叢生,他沒注意到,從兜里出煙盒,叼了一支煙點著。
紅藍的火焰撕開夜,像是陳年的傷疤揭開一條鮮淋漓的傷口,傅辭與深吸一口煙,頹然冷燥地皺起眉,驀地朝乾枯糙的樹幹砸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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