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婧寧見他回來後,那顆懸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下了。江宸快步走到的邊了的頭,“你怎麼來了?” 末了,他又看向隊員們,佯裝嚴肅:“你們嫂子臉皮薄,不要隨便逗!”
衆人忍俊不,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陳金嶸倒是直接說:“行,嫂子臉皮薄我們就暫且放過了。但你這個皮糙厚的隊長回來了,大家可就不能放過你了啊!” 江宸也不生氣,只是由着隊員們繼續揶揄。他默默地握着陸婧寧的手,頷首在看着笑。喲,隊長來了後,江隊的那雙眼睛可真的容不下沙子了,。
湊了過去,問:“累嗎?” 他搖了搖頭,眉眼很溫。給他遞了一瓶水,他卻問:“他們有沒有欺負你?”這一次到笑着搖了搖頭,都是一羣打鬧的大男孩罷了,本就無需較真。
而之前被江宸罰跑的田碩明索帶頭道:“江隊,難得今年嫂子來隊探親,你應該有所表示啊!”於是,衆人你一言我一句,居然功地‘罰’了江隊長。亦如他們所料,冷麪江修羅欣然地接了這個懲罰,畢竟這都是隊員們爲他爭取的福利啊,確實煞費苦心了。
於是,江隊長帶着陸醫生來到了樓下,揹着在夜跑五公里。一圈又一圈,他在微微氣,額頭上也布着一層汗珠。小聲地問了句:“我……是不是很重?”
他回答得一板一眼:“是比裝備重點。” 一般負重跑是在35千克左右,而人的重當然不止這麼點兒了。他這個回答很中肯,陸醫生卻無奈地笑了,想要聽江隊長說甜言語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啊。這個榆木腦袋……又笨又直……可卻偏偏很喜歡。
江隊長忽然微微側頭,說:“寧寧,你能來我很高興。”
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語氣悠然,口吻眷:“江宸,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
俊朗的容忽而展笑意,他‘嗯’了一聲,說:“你親我一下。” 口吻篤定的彷彿在給隊員們下命令,這是聽過最理直氣壯的索吻了。
陸醫生輕輕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認真跑步!隊員們都看着呢……”聲音低的像只蚊子。江隊長默不作聲地笑了,突然就把放了下來。陸醫生略錯愕,只見他忽然轉看着自己,還未等反應過來,他便已手攬住了的腰。
耳邊頓時響起了隊員們起鬨的聲音,而脣邊已經傳來了一陣暖意。這次冷麪江修羅與他的陸醫生是堂而皇之的在衆目睽睽下接吻了!他知道臉皮薄,故意挑了個與隊員們相隔半徑的地方纔停下,然後才謀而後,乾淨利落地吻了。他的舉雖然利索,可他的吻卻很纏綿……
陸醫生推了一下他的膛:“夠了……”
江隊長卻只用更熱烈的吻迴應:“別分心。”
“……”很明顯,他覺得還不夠。脣邊的溫熱已經淌至心底,這樣紮實的吻還真是讓流連忘返……
不遠好像傳來了隊員們故意煞風景的起鬨聲:“江隊!親歸親,可別忘了5公里啊!” 嗯,應該是田碩明在以牙還牙了。江隊長聞言只微微勾了一下脣角,他低笑了一下,舌尖卻已經勾住了陸醫生的,繼續繾綣。
陸婧寧這次來隊探親並不是空手而來的,給他帶了很多日用品。吃、穿、用、住一應俱全,隊員們正喜笑開地在瓜分着陸醫生給江隊長帶的各式各樣的零食。已經習慣了,以前他還在軍校的時候,就會給他寄各種大包小包。每回都發現,寄給他的東西到最後都會或多或地被他的兄弟們給分了。那時他還是個樂於分的大男孩,如今他已經是個隊員的隊長了。
好在,這一次陸醫生帶了很多‘補給’過來,本不用擔心江隊長會落單。隊員們一口一個‘謝謝嫂子’,則一口一個‘不用謝’,帶過來的零食補給被分的所剩不多了。
江宸握了的手,說:“寧寧,謝謝你。”
看着他,眼睛在發:“我有話和你說。” 拉着江隊長坐在了活室的一角落裏,這裏相對比較安靜,適合說話。兩人相對而坐,他用兩個膝蓋把的並在了自己的大間,然後雙手握住的手,十分溫:“說吧。”
說:“江宸,主任已經提前和我了個底。今年的出國流學習,他會帶上我。”
江隊長笑了,他寵溺地劃了一下的鼻樑:“這是好事,恭喜你咯,陸醫生。” 眉眼彎彎,顯然也很開心。
他追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說:“嗯,九月份吧,離現在還有小半年呢。我還在等主任的確切通知。”
他點了點頭:“去多久?”
抿脣不語,只在他的面前比了個數字一。江宸笑了:“一個月,那好的。” 倒也不是很久,他對此很滿意。怎料陸醫生卻突然又出了右手比了個耶。於是,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個一,和一個耶。一和二,十二?果不其然,悻悻地說:“以月爲單位的話,就是十二個月。剛剛那個一指的是一年。”
江隊長的分貝忽然就高了:“一年?你要去一年?” 他的高音引得隊員們頻頻回頭,朝他們了過來。
陸醫生扯了一下他的角:“你小聲點。” 看着他那意味深長的容,忽而小聲抱怨了句:“你這是什麼表啊,我能出國學習是好事。”
他抿了抿脣,挲着的手背附和道:“是好事……” 可是,結婚怎麼辦?早知如此,他就應該早點求婚,早點上結婚報告的。現在要出國一年,那他就還要等一年了。一年雖然不長,但他唯恐生變數啊!於是,心急的江隊長決定趁熱打鐵,險中求勝了!
他說了句:“你等我一下。”便起走了,陸婧寧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心想江隊長還真是讓看不啊。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直接把那張結婚申請表遞到了的面前。
他語氣平常:“把表填了再走。”
陸醫生倍驚訝地張了張,然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江宸,我的求婚呢?”
他卻說:“我再補給你。”
什麼?!沒有鮮花、沒有鑽戒、沒有單膝下跪、沒有燭晚餐,居然……什麼……都、沒、有!而且他還一臉的義正言辭,憑什麼?明明以前就提醒過他要求婚的,而且的過分並不要求,只要一個普普通通的儀式就夠了。陸醫生並沒有等來儀式,只等來了一紙結婚申請表。天上掉餡餅沒遇到,天上掉求婚倒是砸到了,很愕然!
陸醫生滿腔怨氣,也有點倔:“不填!”
於是,江隊長朝陳金嶸使了個眼:“把門關上。” 然後,又利索地朝田碩明說了句:“筆墨伺候。” 兩位隊員迅速舉措,一個關門,一個遞筆。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陸婧寧只能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們一唱一和。
田碩明還不忘添油加醋:“嫂子,請你趕收了江隊吧。”
收了江隊長?現在明明是他要就範!而且還有他的隊員們,簡直就是仗着人多勢衆在欺負!看來,今天不填表,他還不放走了。早知道,就不請假來隊探親了,還真是羊虎口、人心叵測啊!哪有人會把求婚弄如今這般,幫派對立的模樣啊!
陸醫生憤憤地盯着江隊長,不發一語,也不拾起桌上的紙筆。江宸想起了以前李毅班長的告誡,他說要甜一點,要會說話些。於是,他握住的手,可卻想甩開。
他只能握得更了,在對上那雙能剜人的眼睛時,他更是似水:“寧寧,你就給我個名分吧,嗎?反正我們結婚是必然的,我就是非你不可了。” 他認真地凝視着,彷彿在盯着一個勢在必得的靶子。只要被他鎖定,那的結局便只剩下無可逃了。
“……” 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總之就是滿腔憤慨與不甘!必然的結果不代表理所當然呀,中間的儀式是必不可的啊!他還真是個……榆木腦袋!
江隊長笑眯眯地把筆遞給了,仍是一副悠然自得:“乖,填了吧。” 換言之——到了我的地盤,你只能從了。還真是蠻橫的土匪手段。
咬了咬脣:“我要出去氣!” 就是不想填。
他很淡定:“那你先填表,然後我再陪你出去也不遲。” 是誰給他的勇氣,居然能讓他這麼理所當然的強勢無理,梁靜茹嗎?氣得口發悶,恨得牙,但又什麼都做不了。
他只好厚着臉皮在旁邊提醒:“寧寧,我知道你是個有恩必報的好姑娘。我也清楚,當初我們在抗洪時,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始終讓你覺得無以爲報。現在,我有一個很的建議,你要不要聽一下?” 他把重音放在了‘有恩必報’與‘救命之恩’上,不傻,早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了。
但還是在賭氣,略有不悅:“我可以不聽嗎?”
他自顧自地繼續着:“你還是聽一下比較好,我覺得既然我們投意合,你不如就以相許了吧。既能報恩,又正好可以了卻我一樁心願,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爲。” 建議個鬼,何樂個頭啊!果然,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江隊長的套路了,他居然還厚着臉皮在這兒佯裝給提個的小建議!簡直氣得……七竅生煙!
“……”的脣在微微抖,心底的不滿忽而就被一無來由的啼笑皆非給代替了。兩人就這麼對視着,相互較量不下。最後,還是妥協地嘟囔道:“江宸!你太過分了!我記住了!” 他眉眼含笑地託着下,正歪着腦袋地在看填表。
他很是滿意地說:“江太太,我以後隨你置。”
表格填好了,‘啪’的一聲,把筆拍在了桌子上,憤憤地看着他。而江隊長只是十分愜意且心滿意足地把表格收好,然後他才轉向隊員們說:“還不快點嫂子!” 於是,在他們那一句句此起彼伏且聲勢浩的‘嫂子好’裏,被氣笑了。江宸湊了過來,用力地吻了一下的臉頰。
——這個求婚一點都不浪漫!
無奈地想着,一如他之前送的那些另類禮一樣,總是驚大過喜!或許等他們有一天老了,開始憶當年時,會絮叨他:“你這個糟老頭子,求婚和婚是兩回事啊!”
那時的江隊長或許已經滿臉皺紋,也有可能掉了好幾顆牙。嗯,或許還是滿假牙了呢。想到這兒,笑了。他一定會反駁:“嘿,你怎麼老翻舊賬呀。那都多年前的事了,你怎麼就不翻篇了呢。”
然後會說:“你的那些罪行我都拿本本給你記着呢,還想讓我翻篇,沒門!誰讓你當初不好好求婚的,活該被我嘮叨,你和你的耳朵就着吧!”
江隊長一向待溫,他一定會配合着,點頭在笑:“你悠着點罵吧,小心嗆着。” 或許他還會悠然自得地給遞一杯水,唯恐天下不地說:“乖,喝點水再罵,別着。”
茶米油鹽醬醋茶,以後的日子裏,他們一定會拌,也一定會很恩。心頭很暖,雖然此刻的陸醫生頗無語,但也確實覺得心安。江隊長的固執是一把雙刃劍,在認定的事或者人面前,他總會有一說一不二的倔強。方法可能很欠揍,也很欠妥,但結果好像始終都會如他所願,亦或者說,如……他們所願。
一個鍋配一個蓋,瑕不掩瑜圖滿,只要是江隊長,那好像的確能包容下他所有的‘不合時宜’與‘欠缺考量’。真就是當那個命定的人出現後,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都會心甘願地爲他而破。只要是他,那就夠了……或許浪漫不一定是突如其來的驚喜和儀式,它還是日後能與他一朝一夕的細水長流。
一生一世一雙人,與之共赴日與月,攜手到白頭。這是能想到的,最的告白。而江隊長一直都把他的此生唯一留給了陸醫生,所以,他才說今天是來向要名分的。這或許……就是他的浪漫吧——認定了就是一輩子,非不娶,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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