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輕鷂話鋒一轉，語氣和卻堅定，「我們認為，龍是兇手這一點，還存在很大疑慮，主要原因有以下五點依據：

一、高。現場勘測足印，推測兇手高最多175，但是龍的高有184厘米。

二、經濟能力。龍和尚仁出獄後，都沒有經濟來源，無論食住行，非常拮據。尚仁用的老年機，龍則連手機都沒買，還曾向父母索要錢財買手機。這樣兩個人，如何買得起槍？從哪兒買槍？

三、格特點。無論是龍的犯罪史，還是他五年來在獄中的表現，都反映出他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本質是個衝易怒的人，幾次坐牢，都和激犯罪有關。與兇手在本案中表現出來的計劃、目的、周相違背。龍不是這樣的作案風格。

四、龍是個犯罪者，不僅因為強獄，連樓上住了個單姑娘，都忍不住擾。他是怎麼做到面對向思翎這麼個人，卻不手的？不僅沒手，從向思翎的通篇口供中，我們可以看出，在兩人長達35分鐘的相里，龍竟然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這不符合龍的格。

五、機。龍在獄中，曾向獄友們炫耀自己的兩個大學生朋友。言談中，從未提及過仇怨。相反，他因為他們的言聽計從，而洋洋得意。一個人瞞一時很容易，瞞五年卻很難。我認為龍在獄中所出的，他和劉懷信錢峰的關係狀態是真實的。他並不恨他們，也沒有殺死兩人的機。

以上，就是我們認為龍不是本案兇手的主要依據。」

會議室里靜了一會兒，議論聲漸起。有不人點頭，認為李輕鷂講得有道理；也有人陷思索；還有人皺眉或者搖頭，這其中就有方浩。

丁國強似乎早預料到了這一幕。按照慣例，他在這時候就要點心的刺頭兒徒弟出來鎮場面：「陳浦，別著了，你怎麼說？」

陳浦要說話，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陳浦笑笑說：「沒啊，丁隊，不能什麼都我說，也要給年輕人機會。要我說，龍肯定不是兇手，向思翎撒謊了。那天的確在命案現場，也的確看到了兇手，還在跟前和兇手相了35分鐘。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是照著龍的樣子，給我們描繪的嫌疑人。而不是親眼看到的那個人。」

第41章

夜已深了，這個住率不高的超高檔小區里，人影稀疏，非常寂靜。

寬闊整潔的停車場裡，不起眼的角落，停了輛不起眼的黑轎車。

兩個男人，一個在駕駛座，單臂支在方向盤上，撐著下，向3棟的電梯間出口。另一個坐在後排，旁空位上放著臺筆記本電腦，上面是六個監控畫面——這是警方從小區業徵調的，分別對應著3棟的地面出口、小區的兩個車行出口和三個人行出口。

這樣的工作，兩名警察已經幹了半個月。但是向思翎每天一點異樣都沒有，除了上班，帶孩子上培訓班，就是去配合警察工作。別的什麼活都沒有，晚上更是從不出門。

所以，在兩名警察看來，今晚，肯定又是個平靜枯燥夜晚。

「我瞇一會兒。」前排的警察說，「待會兒換你。」

「行。」

他倆白天還有別的任務，傍晚才來這裡換班。刑警隊人手有限，這兩天又出了錢峰連環大案，人人忙得飛起。只能說丁國強不把人當人，尤其是他倆這種剛畢業沒兩年的小伙子，在老大眼裡和驢沒有差別，正是需要練鍛打的年齡，不需要休息。

又過了十來分鐘，前排的警察已經睡歪了頭，後排的警察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努力撐起眼皮，睡是不敢睡的。他低頭掃了眼平靜的監控畫面，再一抬頭，看到兩個人從樓梯間衝出來。

他神一振，「啪」一下拍醒前排同事。

是向思翎和的金髮保姆。向思翎一臉焦急，保姆手裡抱著孩子，兩人往車子跑。

「看樣子孩子生病了。」一名警察嘀咕。另一人一直盯著向思翎的表，看不出，他說：「遠遠跟著。」

兩輛車，一前一後，出了停車場。

一路疾馳，來到市三醫院急診兒科。

兩個警察站在走廊這頭，遠遠看到向思翎掛好號後，拿著病曆本，神焦灼地跟分診臺的護士說了幾句什麼，護士一揮手，讓們抱著孩子，隊先進了醫生診室。

看來是什麼急癥。

過了幾分鐘，兩個人又一陣風似的出來，保姆抱著孩子去了兒科治療室，向思翎拿著單子跑向藥房。不一會兒，又拿著一袋子輸用的東西，跑去了治療室。

一名警察悄無聲息跟上。另一名警察晃到原先的分診臺護士那裡，用擋住別人的視線，一亮證件照，低聲問：「剛才那個外國人抱著的孩子，怎麼了？」

護士愣了一下，答：「發燒，高溫驚厥。」

警察瞭然，這可不是輕癥，那沒什麼問題了。

兒科急診留觀室。

約莫現在不是流高發季，這間擁有六張病床的病房裡，只睡了三個兒。錢思甜就睡在1號床上，已經輸上了。

隔著玻璃，警察瞥見錢思甜的小臉，眼睛閉，也看不出什麼。向思翎穿一件米白風，和保姆一左一右坐在床側。

警察又掃了眼病房的布置，對面還有一扇門，但是從裡頭掛了把鎖。也有窗，窗外是個小院子，裡頭有兩個廢棄的兒搖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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