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駱懷錚一個局外人,卻篤定向思翎是兇手。
李輕鷂放下茶杯,單手托著下,半是打趣半是生氣地說:「看來這段時間,你陪向思翎陪得很有收穫啊。」
駱懷錚一聽就知道在開玩笑。他不僅不會覺得被冒犯,反而還到了放鬆和愉悅。因為這意味著李輕鷂在他面前,已經有些恢復了昔日的犀利和幽默。
他笑笑說:「知道我是懷著目的接近,我也沒有瞞意圖。但我覺,的緒和心理,確實有些不對勁。」
「怎麼說?」
「最早,你們在別墅發現羅紅民那天,知道我為什麼會陪著一起去現場嗎?」
「不是當著雙方公司人員的面,趕鴨子上架,讓你不得不答應嗎?」
「那只是一方面。當時,還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說:駱懷錚,你應該去看看。」
李輕鷂愣住了。
剎那間,聯想了很多——向思翎為羅紅民的臠,是一切的源,當然也是向偉案的源頭;目前警方的調查結果,幕後黑手能夠收買那些人,合力把駱懷錚送進監獄頂罪,本不是李玲的能量能夠做到的,那個人的份已經呼之出……
如果向思翎不是殺死羅紅民的兇手,當時就還沒有見過。可卻對駱懷錚說,他應該去看看。
看什麼?看這個害了駱懷錚的罪魁禍首的死狀嗎?
李輕鷂想問駱懷錚當時為什麼不說出來,話到邊卻咽了下去。當時和駱懷錚之間的氣氛,不要太僵尷尬。而且從理論上來說,駱懷錚和向思翎一家都有仇,甚至一度警方中還有人懷疑過駱懷錚是嫌疑人之一,他當時又怎麼說得出口。
駱懷錚看到李輕鷂深思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對是有價值的。這令他心裡到滿足,不過他恐怕還得讓吃驚一次。
「還有一次。」駱懷錚說,「那天我脾氣上來了,沖發火,說本不懂殺了人是什麼。大概心有愧疚,說,我們很快都會得到解,會讓我知道七年前的真相。」
對於向思翎這個人,李輕鷂現在真不知道要如何評價。
說:「所以,從那時候起,已經下定決心,說出真相了。」而後就有了心理醫生學校埋證據等等一系列的戲。
「但是那天,還說了一句話。」駱懷錚眉目凝重,語氣很沉,「當時我沒聽懂什麼意思,後來一想,才覺得不對。」
那天,就在泳池邊,向思翎說完那些話後,駱懷錚陷了沉默。他不可能對說出謝的話,也怕所謂的吐出真相,不過是又一次戲弄而已。他紅著眼轉走,向思翎卻又自言自語,說了句話:
【我知道那是什麼,但我和你完全不一樣,我現在過得好極了。】
當時,駱懷錚以為的意思是,知道他殺人後很痛苦,但不一樣,過得很好。因為向思翎之前就跟他炫耀過很多次,自己如何幸福,如何被繼父生父寵著,所以駱懷錚就這麼順理章地理解了。
直至這些天,駱懷錚跟著二隊,或多或知道了一些向思翎的事,再仔細回想那天他們對話的場景,才意識到,向思翎說的可能是另外一層意思。
因為在那之前,他對說:
【你本不會知道,親手殺了人之後,會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哪怕睡著了也全是噩夢。】
【七年了,到現在,我還會夢見那個傍晚……我不想這輩子都過不去。】
而的回答的:【我知道那是什麼,但我和你完全不一樣,我現在過得好極了。】
李輕鷂神複雜地看著駱懷錚。
和陳浦,明里暗裡調查向思翎,來回手那麼多次。他們捕捉到了上那麼多的嫌疑,卻是做到了,一點可以定罪的證據,都沒有落到警方手上。邊所有人,幾乎都被利用,為的擋箭牌。
向思翎卻在駱懷錚面前,三番兩次,說出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話語。或許輕視了駱懷錚,以為他不知,聽不出來;又或許是真流失了分寸。可迄今為止,只有在駱懷錚面前,犯過這樣的錯誤。
犯錯,就意味著,可能存在的突破口。
李輕鷂看著桌子對面,兩尺之遙的駱懷錚。
面對,駱懷錚已經可以很放鬆了,渾的線條也不再像前些天那麼繃。剛進包廂時,他還是正襟危坐,現在,他微斜,兩條長放鬆地著,一隻胳膊隨意搭在上,另一隻手輕輕擱在椅背上,單拳抵著下。李輕鷂不難想像出,他在公司,在會議桌上,在他現在悉擅長的領地,也會是這副清俊倜儻的模樣。
他今天跑來對說這些話,對自己沒有半點好,純粹是為了幫警察。實在不忍心對他提出更多請求。可又難免因為,有可能找到案件突破口而心思浮。
然而駱懷錚好像猜到在想什麼,為難什麼,笑了笑,說:「如果你們同意,我可以再去找向思翎試探一下,看能不能再套出什麼話來。」
李輕鷂卻搖頭:「你如果不想見,就不要了。破案是我們的職責,但沒有什麼事,是你的義務。」
駱懷錚心底一,更加溫和地說:「沒關係。你們幫了我那麼多,扛著那麼大的力翻案,如果我能幫到你們一點,也會很高興。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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