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蕓臉生得漂亮,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艷,再看難忘的長相。只是從前太過怯懦,習慣在人群中謹小慎微地過活。一旦走出狹小的軀殼,甩掉懦弱和自卑,上的耀芒便能不費吹灰之力讓人為之瘋狂。
白聞賦眉稍微揚,大步踏店門向而來。
樓梯上傳來了映安的聲音:「葉老闆,有人找。」
馬建良的心提了起來,對葉蕓說:「人來了。」
「看見了。」葉蕓站起。
馬建良已經杵在樓梯邊上等著了,白聞賦的影剛出現在二樓,眼神便跟他撞個正著。
他信步而來,明明什麼表都沒有,卻給了馬建良一種兵臨城下的錯覺,黑皮鞋踏上最後一節臺階,拔的影出現在二樓,原本安逸的空氣瞬間被打破。
馬建良的表略顯嚴肅,觀察著他的一舉一。
白聞賦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環視一圈,二樓上來是個寬闊的空間,左邊是一間餐廳,右邊靠近臺的地方是會客廳。所有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有人的品,也有男人的生活痕跡。三間屋門都是關著的,看不見裡面的陳設。
白聞賦將視線落回到馬建良上,聲音沉穩有力:「你好。」
歲月是種很神奇的解藥,它磨平了人與人之間的尖刺。白聞賦並沒有對馬建良表現出惡意,相反,他保有了一個客人該有的禮貌。不是多待見馬建良這個人,而是給足葉蕓面,畢竟這個男人能走進後來的生活中,某種程度上,是到的認可。
馬建良提著的心髒稍稍落定,招呼他:「你好,我聽小葉講你要過來送東西,要麼坐會兒吧。」
白聞賦的目轉向從臺走進屋子的葉蕓,看向沙發對面的椅子:「坐。」
白聞賦這才在椅子上落了座,葉蕓則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下的小白淨勻稱,白聞賦眼神掃過,毫不避諱地跟對視。
馬建良見狀坐在了葉蕓邊,兩人都沒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彆扭。
馬建良主緩和氣氛:「聽說你來滬都有一陣子了,是過來談生意的?」
「是......」
「......也不是。」
白聞賦停頓的回答,讓馬建良剛落下的心,又懸了上去。他面上無波,繼續道:「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白聞賦將眼神從葉蕓上移向馬建良,眸深如潭:「我沒打算回去。」
馬建良的表略顯僵:「你要在滬都定居?」
白聞賦撇了下角,以示默認,重新看向葉蕓,目含著某種深意,不加迂迴。
葉蕓起走到旁邊泡茶,馬建良側過頭看了一眼,說道:「既然這樣,以後難免會上。小葉在這裡從無到有,也不容易,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既然過都過了,就沒必要舊事重提了,是吧?」
馬建良這番話算是給了白聞賦一個下馬威,明著告訴他
,葉蕓在滬都不是孤一人,他不希白聞賦再來招惹。
在馬建良看來,葉蕓上遭的所有苦難都是來自白家人,從本心上來講,他做為多年摯友,一路看著葉蕓跌跌爬爬走到今天,不太希過去的事再牽扯住的腳步。
白聞賦顯然是聽明白了,下頜收,邊漫過哂笑,沒接這話。
馬建良面對白聞賦強大而鎮定的氣場,心稍有不安,接著開門見山問了句:「你弟弟現在是什麼況?」
葉蕓拿著茶葉的手頓住,聽見白聞賦開了口:「兩年前他南下闖,去年在那穩定下來,年中的時候把我媽接過去安了家。」
寥寥幾句,得以了解聞斌似乎過回了正常日子。
葉蕓拿起熱水沖泡茶葉,再次聽見這些事,忽然遙遠得像是發生在上輩子。
心裡頭還是會浮現那種掙扎的無力,只是心境不同了,能夠更加坦然地聽白聞賦講那個人的近況。可能後來葉蕓遇到的很多事都難如登天,如今回過頭來看,起碼大家都活著,還能呼吸,還能安然地去生活,那麼,還有什麼糟糕的呢?
葉蕓將茶端到白聞賦面前,遞給他,他抬手接過時,指腹從手指劃過,細小的電流過指尖肆意蔓延,葉蕓敏地曲起手指,他若無其事地接過茶低頭抿了一口。
兩人之間細微的互落馬建良眼中,他側過視線用眼神詢問葉蕓,葉蕓轉過頭回視他,表並無異樣。
白聞賦將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陶瓷杯底和玻璃臺面接,發出沉悶的聲響迴在空氣中,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屋裡的氣低了幾分,他從外套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的盒子放在茶杯邊上,掏出那枚小小的戒圈放在盒子上面。
白聞賦將這枚原本套在葉蕓無名指上的戒圈擺在兩人面前,已是亮明態度,也算是回了馬建良先前的那番話。
他能從葉蕓手中摘走戒圈,也能讓它徹底消失不見。這比打馬建良一頓,更震懾力。
「沒帶什麼來拜訪,準備了份禮,就不叨擾了。」
白聞賦抬眸看向葉蕓:「不送送我嗎?」
馬建良盯著那枚戒圈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白聞賦竟然是過來送這個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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