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慕的藥水一直掛到半夜十二才結束,然後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別墅。
回臥室后,他先看一眼躺床上的霏兒,然後才轉頭,低聲音問坐沙發上的蘇韻。
「沒醒吧?」
「沒有,一直睡著。」蘇韻低聲音回答。
蘇希慕點了點頭,然後把視線轉回床上的霏兒的臉上。
蘇韻完了蘇希慕給的任務,也不再停留,離開了。
開玩笑,留下幹嘛?看家堂哥對家嫂子施展深嗎?
才不要呢,要回去跟家木頭恩。
蘇韻走出蘇希慕別墅的時候,便看到在院子外,有個影站在那裡。
雖然外面的線很不好,但第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周宸。
明明從堂哥家到自己家,不過五分鐘的路程,但他卻特意地跑過來,接。
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便只有的木頭會如此。
蘇韻揚起角,快步走向周宸。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周宸回答。
蘇韻的心底甜得不行,但表面上卻是道:「才這麼一點路,接什麼接?」
周宸沒有回話,手握住的手,往他們的住走。
夜風徐徐,路燈昏黃。
兩個人慢慢地走著,路燈把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接了下來的幾天,蘇希慕晚上都會借口有事,去周宸的住掛藥水,讓蘇韻陪著霏兒。
霏兒一直沒有發現蘇希慕傷的事,一直到蘇希慕傷十天後,一次蘇希慕換服,正好被霏兒撞見。
蘇希慕雖然反應很快地把服穿上,但霏兒依舊看到蘇希慕手臂上,已經拆了線的傷口。
霏兒冷著臉,直接道:「把服掉。」
蘇希慕知道霏兒生氣了,乖乖地把服了下來。
霏兒抖著手,小心翼翼地著蘇希慕手臂上的傷,「疼嗎?」
「不疼,霏兒,你別激。」蘇希慕張地說。
「我不生氣。」霏兒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回復甦希慕,還是在告誡自己。
「你什麼時候傷的?」
蘇希慕自然不敢在瞞霏兒了,乖乖地回答,「十天前。」
傷得這麼重,他竟然還一直陪著。
怒火在霏兒的心底狂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些,然後繼續問,「你這十天,一直陪著我,你什麼時候理的?」
「開始的那幾天,我晚上出去理的。」蘇希慕回答。
「那幾天你說跟周宸有事要談,其實是去理傷口?」霏兒停頓了一下,繼續問,「周宸和蘇韻也知道你傷的事吧?要不然你怎麼那幾天晚上,讓蘇韻陪我?」
蘇希慕點頭,「是,那幾天,我在周宸他們家裡掛水。」
霏兒『哦』一聲,然後說了一句『穿上服吧』后,便像個沒事人一樣,轉離開更室。
雖然霏兒看起來很正常,但是蘇希慕知道不正常,他快速地披上襯,然後去追霏兒。
他出去的時候,霏兒正坐在床邊,一不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連蘇希慕過去,都沒有獲得一點的反應。
蘇希慕心中一疼,他手握住霏兒的手道:「霏兒,你別生氣,我錯了,我再也不瞞你了。」
霏兒沒,也沒說話。
蘇希慕的眼底過一道,然後突然舉起傷的那手道:「霏兒,我傷口疼。」
這句話,果然有效,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霏兒立即從床上起,「怎麼突然疼了?是不是哪了?算了,我們去醫院……」
霏兒拉著蘇希慕便要往外走,蘇希慕手上用力一帶,把霏兒帶進懷裡,然後抱住。
「我抱著你就不疼了。」
如果霏兒再不明白蘇希慕說手疼是騙的,那就是傻子了。
霏兒怕到蘇希慕手臂上的上,並不敢掙扎,只是質問道:「你又騙我?」
「是我的錯,別生氣。」蘇希慕語氣輕地道歉。
霏兒哼一聲,沒有說話。
但蘇希慕明白,霏兒已經沒有生他的氣了。
過了許久之後,霏兒才開口,「蘇希慕,你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蘇希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霏兒說的是什麼,「嗯?」
霏兒朝著他瞪一眼,然後道:「我跟你說過了,有任何事,都不許瞞著我,因為被瞞著的那個人,會很不舒服。而且,我不知道你了傷,肯定有傷到你是不是?」
「沒有。」蘇希慕快速地回答。
可惜,霏兒已經不相信他的話了。
而且霏兒自己做過的事,自己也清楚。
這些天,無數次地拉過蘇希慕那隻傷的胳膊。
那麼重的傷的蘇希慕,該多疼。
而且這十天里,蘇希慕還沒抱。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從更室出來后,會一聲不吭。
因為在自責,自責自己這十天里,讓蘇希慕傷上加上。
如果不是蘇希慕突然說手疼,大概陷在自責的圈裡,很難爬出來。
在心底嘆口氣,霏兒道:「今晚讓周宸和蘇韻來吃飯吧。」
蘇希慕自然不會反駁霏兒的話,他先回了一個『哦』字后,過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個『好』字。
晚上蘇韻和周宸過來的時候,看到霏兒坐沙發上,正手擼開蘇希慕傷的那隻手的袖口。
兩個人先是一驚,然後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眼底赤果果地寫著,不好,夫人(嫂子)知道蘇總(堂哥)傷的事了!
之前他們可是聽說過,陸煜傷后瞞著許楚喬,被許楚喬知道后,許楚喬大發雷霆的事。
以他們所知,霏兒的脾氣比許楚喬更。
也就是說,霏兒的反應只怕更恐怖。
而他們作為幫兇,下場只怕也不會太好……
霏兒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指著對面的沙發道:「坐啊。」
周宸和蘇韻乖乖地坐下來,就像是小學生,認真地等著聽訓導主任的教訓一樣。
卻沒想到,接下來的時間裡,霏兒都在認真地給蘇希慕抹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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