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國是個等級極其森嚴的帝國。

從市井乞丐小販，到王孫貴胄，一言一行都有著相當嚴格的行為規範。

但凡有所僭越，只要是被發現，後果往往都會非常嚴重。

輕則重杖，重則凌遲。

所以柳紅玉這一聲夫人，絕非貿然稱呼。

然而這個稱呼就讓上驚鴻瞬間覺很可怕。

這個發小居然嫁給強佔侮辱的歹人，並且自己殺父仇人為父。

即便是兇兇惡世，也斷然不可能發生這種喪絕人寰的惡事。

「為什麼？」上驚鴻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柳紅玉，「紅玉，為什麼？是不是有人你？放心，我現在為黑羽國帝，有什麼難告訴我，我為你做主。」

「你？為我做主？」柳紅玉放聲大笑了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還自稱帝？你是要笑死我嗎？此刻依然兵臨城下，飛渡城破也就是瞬息之間的事，你居然還有臉說你是帝？」

說著柳紅玉再次笑了起來，「上驚鴻，你以為喊兩嗓子自己是帝就真的帝了？你也算是經歷過劫難的人，為何依舊如此稚？」

「行了，看在你我自小相識的份上，我給你條生路。你若是願意像小時候尊稱我為姐姐，我可以替你求我父親，讓我家夫君收你為妾。」

「不過我只能為你引路，至於你能不能討得我家夫君歡心，就看你的本事了。你若是能把我夫君伺候舒服了，到時我可以保你全家不死。」

上驚鴻後一員大將當即說道:「帝陛下，此等賤婢居敢如此，待我擒住，製人彘，以示天下。」

「紅玉，你當真執意要如此？」上驚鴻沒有理會那名兵大將，依舊心懷不忍的看著柳紅玉說道，「只要你願意回頭，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我都可既往不咎。赦免你的所有罪責。」

「上驚鴻，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柳紅玉看著上驚鴻冷哼了一聲的說道，「不過想想你也可憐，到了這個時候，你除了在這裝腔作勢還能幹什麼？上驚鴻，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高貴無比嗎？好，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實際上有多卑賤！」

上驚鴻微微搖了搖頭，猛的吸了口氣，忍下來了湧出眼眶的淚水。

「紅玉，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變這樣，當年……」

沒等上驚鴻把話說完，柳紅玉就直接打斷了的話道：「當年？你還好意思提當年？我算是發現了你不僅僅是不要臉，而且還蠢的讓人發笑！時至今日，你居然還覺得當年我們之間存在誼？呵呵，你可真是蠢不可耐啊。」

「既然你提到這了，我也不怕告訴你，若不是因為你是郡主，你以為我會理你這種整天自詡為金枝玉葉的人？別自作多了行嗎？」

「你……」

上驚鴻臉頓時就變了，難以言語的痛苦如同一長滿倒刺的巨刺，狠狠的刺了的心窩。

要知道可是把柳紅玉當親姐妹看待，曾經多次央求父親為柳家出力。

有些事都是十九王爺的忌底線。

但是縱然知道一旦是做了，就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於會影響全家。

最後十九王爺還是抵不過上驚鴻的央求，最後還是做了。

當初柳紅玉出事，上驚鴻還因此難過了很多天，更因為自己無能為力而自責多年。

尤其是後來柳紅玉失蹤之後，更如心頭一永遠拔不出的尖刺，讓痛不生。

可是到頭來，真相卻是如此的殘酷。

想到過往的種種，上驚鴻突然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紅玉啊紅玉，你既然從一開始就決定撒謊，為何不一致撒下去。這樣至可以保你一條命。你認賊作父，嫁給人不就是為了活命嗎？」

「哈哈哈……」柳紅玉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活命？上驚鴻，就你這腦子居然還有臉稱帝？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我怎麼活下來，並且為夫人的嗎？」

一聽這話，上驚鴻的臉瞬間大變，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當初柳紅玉去找葉家『復仇』，為司馬風雲的部將，怎麼可能被平民威脅？

最簡單可靠的辦法自然是殺之而後快。

按照當時的況，殺柳紅玉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但是這柳紅玉不僅沒有死，反而活了下來，葉家的夫人。

用腳趾頭想想，這柳紅玉手裡肯定有讓葉家難以拒絕的籌碼。

不然的話，葉瀟怎麼可能認這種人？

然而最重要的是柳紅玉此刻是向說這事，很顯然這個讓葉瀟都抗拒不了的砝碼自然跟有關係。

可是問題的關鍵是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上驚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紅玉說道。

柳紅玉很是不屑的笑了笑道：「就你這種人你配知道嗎？當然了，你若是真的想知道，那也沒問題，看在你如此愚蠢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話說一半，柳紅玉突然就把音調提高了數倍，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你把我這些將士伺候舒服了，我就告訴你我做了什麼。放心，保證不會讓你失。聽清楚了，是所有將士。不過呢，也不是很多，也就是三千多人吧。你放心，他們絕對會憐香惜玉的。」

話音剛一落，柳紅玉後的數千名將士都放聲大笑了起來，污言穢語都紛沓而至。

「你……」

上驚鴻猛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柳紅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及往日分。」

「怎麼？聽你這話意思，準備要殺我？」柳紅玉很是不屑的上下翻了一眼上驚鴻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帶來的這些窩囊廢行嗎？」

說著柳紅玉就沖著上驚鴻勾了勾手道：「來來來，我就站這，你來我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