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一哽,雙眼瞪得快要崩出眼眶,漸漸地沒了呼吸。
南昭昭剛想去掐著救人,沈訣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潛伏在殿。
他慢悠悠地走出來,“死了?”
沈訣天摘掉上的件,“剩下的給你們,我會向天下人昭告真相是什麽。”
南昭昭檢查了下沈無堎最後微弱的脈搏,皺眉看他,“你……下毒了?”
“是啊,不用謝我,以後天下再沒有太子沈訣天,隻有……嗯,我得給我想個姓了,就姓……南,怎麽樣?”
“你知道多?”心中升起一警惕。
南訣天雙手一攤,“誰知道呢,我要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了,你要同行嗎?”
沈陵安立即擋在麵前,目兇狠,像是在宣誓主權。
他隻好自討沒趣地離開。
“放他走可以嗎?”南昭昭還是有些擔心。
沈陵安丟掉劍,握住的雙手,“沒關係的,我會派人跟著他,就算要周遊世間,也需要引銀錢。不過娘子,你能……借為夫一點銀錢嗎?”
“啊?啊!”南昭昭被這一問問得猝不及防。
“據我所知,現在國庫虧損,而大部分產業都歸寧裘升,他又給了你……”
忽然一樂,完了,大富婆了!
***
多年後。
“沈陵安!你這破皇宮我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娘子,再等等,等你肚子裏的出來,我便立即傳位。”
南昭昭鬱悶地歎口氣,摘下頭頂金燦燦的冠,“哎,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我想回去種地。”
鸞殿外忽然傳來一聲呼喊聲:“母後!我來看你了!”
沈不語無奈地扶額,“如妹,你穩重點,這是皇宮。”
“皇宮不是我家了?”旁邊的沈不歸一句話給回懟過去,手裏還攙扶著人,“雪凝你慢點,剛大病初愈呢。”
這兩對一進殿裏便熱鬧起來。
沈不歸現在已經了第一首輔,娶的是也丹的小公主廖如妹,平時兩人最多的話便是,沈不語勸誡多看點書,別一天天的到闖禍。
雪凝也是人,全名王雪凝,是原來的王小胖,也是沈不歸在外打仗時遇見了。
在村裏那些年,跟著許一念學醫,後來學得不錯,擔得起懸壺濟世的名聲,如今沈不歸了驃騎大將軍,若有戰事,便跟著隨軍。
南昭昭笑地看著個個出落不錯的崽,忽然想起沈嫣兒來。
“不語,嫣兒還有寄信回來嗎?”問道。
“回母後,小妹……小妹快要嫁人了。”沈不語認真地回答。
嫁人?
“咳咳咳!你說清楚點!”南昭昭一口茶水都給嗆了出來。
怎麽突然就嫁人了?
“自從嫣兒要說遊曆天下後,陸蕭也一路隨著,不想兩人到瑤池國後,意外知曉陸蕭竟然是瑤池國王後失的孩子,又聽聞嫣兒的份,便將人留下來,這一留,便有了年份,如今怕是快要來提親了。”
“我呸!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甭管他是什麽份,想娶嫣兒,得先過我這一關!”南昭昭氣得手拍了下桌子。
沈陵安立即握住,“娘子莫要生氣,不嫁就不嫁,哪怕嫣兒一輩子不嫁我們也養得起。”
“那也不行,若有心上人,也不是不能嫁。”
廖如妹一臉認真的問,“萬一嫣兒的心上人就是陸蕭呢?
南昭昭:“……”
不嫁!
隻過了半年時間,陸蕭當了瑤池國的君主,便是給他們送來山的聘禮。
瑤池國盛產寶石,他便如水的送來。
喜當娘的南昭昭還沒出月子,一邊哄著閨兒一邊看著寶石,“相公,其實我覺得也不是不能把嫣兒許給陸蕭,畢竟是知知底的。”
沈陵安放下奏折,“你答應了?”
“嗯……再送我怕他把瑤池國都送來。”
哎,看來財迷也不好,都大家公認且可以走得通的道路了。
又過了數年,沈陵安和南昭昭的孩子已經初長。
不同的是,這倆把朝政徹底丟給這個孩子了。
大貢也迎來史上第一位帝。
沈念昭懊惱的趴在案桌上,“父皇和母後真是狠心,把這麽重要的事丟給我,他們自己跑去荒州城瀟灑了……二叔也不管我了,他兒子也才七歲!哪裏有七歲輔佐君王的!
還有大伯,我讓他幫忙平定一下山匪作的事,他給說什麽,換做以前,我母後拎著一把鐵鍬就能搞定!我才不信呢,母後明明那麽溫。
還有啊,我那個姑姑,雖說當了瑤池王後,天天出去遊曆,我姑父隻能跟著,聽說他們的兒子也早早被立為太子,現在監國呢。
哎呀,太傅大人,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呀!”
沈念昭邊坐著眉目清秀的男子將手中的奏章合住,一雙蠱人眼盯著,“陛下,您要是今晚理不完這些奏章……可是有懲罰的。”
立即閉上,坐得極為端正,“不說了不說了,我看就是了。”
顧葉君瞧見鬱悶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角揚起一微不可查的笑容,“陛下要能理完,我可以考慮以察民為主去荒州城。”
“真噠!”沈念昭立即抱住他,“太傅大人我真是要死你了!”
他不敢彈,隻是小聲提醒,“陛下,注意分寸。”
沈念昭頭點得跟搗蒜一樣,手卻不肯鬆開。
荒州城,平安村。
“相公,我想吃魚,你去給我抓兩條回來。”南昭昭躺在搖椅上,頭發幾近花白。
沈陵安鼻子一哼哼,“慣會使喚我,後山魚都快被你吃了!”
他裏嘀咕著,拿起漁網朝後山爬去,結果半山早有人等著他,“太上皇,魚。”
沈陵安又是一哼,看都不看一眼,“我要給我娘子親自抓,要的我都要親自給!”
南昭昭能從院裏看見他跟人爭論的樣子。
沈陵安老了後,脾氣還有點奇怪,變得傲更吃醋,還執拗了。
著對麵的高山,回顧自己這一生。
能遇見沈陵安,嫣兒,不語,不歸,還有無數人,足矣。
隻是時間長久,顧老頭已經走了,還有林莽。
白雙玉念著此生不嫁,最後遇到的阿粲也算是個好人,以後還孕育一,如今依舊在荒州城經商,時不時回來平安村。
沈晚晚自從走後,一直和柳北打理平安村,最後也一對。
好像,還有許一念,娶了妻子不久便得了重病,聽說死前沈嫣兒還來看過,之後便纏綿病榻,最終也走了。
蘇牧那樣熱烈的小夥子,死在一次平定南蠻的沙場上。
想這一生,種田經商開學堂,戰事時為君王獻計,陪著沈陵安共赴沙場,教導諸多名醫……可是,可是……
漸漸地,南昭昭目開始渙散,一些人都已經記不住了,最後隻剩沈陵安,唯有沈陵安。
“陵,陵安……我還想與你再……”輕輕地喚著,眼中的看那青山都是灰蒙蒙的彩。
沈陵安帶著魚回來時,看見南昭昭還是在那裏躺著。
他把魚放在石桌上,自顧自地說著,“昭昭,我給你抓回來了,今晚吃辣味的好嗎?這些年我跟著你,都習慣這個味道了,過幾天孩子們就要來看我們,聽說我們閨兒看上顧州家的那小子了。
你可要親自把把關,昭昭,你聽到了嗎?”
沈陵安皮子了,再也說不下去了,守在門外的侍奉他們的人也忍住哭聲,悄悄著眼淚。
他守在南昭昭邊,將臉在冰涼的手背上,聲音哽咽著,“昭昭,如果真的有來世,我許你一個新的開始,所以你等等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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