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在喝湯的宋曼青猛地咳嗽幾聲,周廷趕手拍背,語氣擔憂道:“沒事吧。”
他今天早上剛收到消息,本來打算開業典禮后就告訴宋曼青,但被訂婚耽誤了。
宋曼青連忙搖頭,“沒事,只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
隨即又問,“你知道百貨大樓的工農兵名額是去哪個大學嗎?”
如果是京大,倒是不介意以工農兵的名額學。
對于現在的來說,時間最為寶貴。
這兩年政策變化很快,一年比一年放得開,機遇稍瞬即逝,晚一年就晚很多步。
周廷想了想,“聽說了,說是京都師范學院給的名額。”
這個年代,能拿到工農兵名額去學校上學已經是非常榮譽的事了。
更何況,還是京都的學校。
可宋曼青聽到這后,小臉立馬垮了,“不是京大啊,那算了。”
旁邊的沈憶挑了挑眉,歪著腦袋看宋曼青,“可以啊,想去京大?”
京大可是最頂尖的學府,小侄志向不小。
宋曼青點了點頭,“當然,要去就去最好的。”
而且,有自信就算明年恢復高考,也一定能考上京大。
既然能上最好的,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呢?
周廷一直都是滿足宋曼青的任何愿。
見宋曼青有別的想法,他微微皺眉,“我下午去問問是不是省里統一分配名額。”
如果省里能直接分配名額,那曼曼就很有機會拿到京大的指標。
宋曼青連忙搖了搖頭,“不用,相信我,以我的聰明勁兒憑自己也能考上京大。”
一句話立馬把在場的眾人逗笑了。
沈憶都有種馬上就要送自家孩子上考場的錯覺。
怕周廷不相信,宋曼青胳膊肘了他的,語氣認真道,“真的,我可以,相信我。”
周廷寵溺地睨,語氣中帶著笑意,“好。”
幾人又細致地聊了接下來的規劃和打算,就各自去忙了。
沈蘭君到省醫院時,譚建明剛好給中醫科全職工代工作。
見沈蘭君來了,譚建明側目看了一眼,便沒再說話。
沈蘭君低著頭拿起桌上的抹布開始桌子,注意力卻全在譚建明的講話容上。
“實不相瞞,我最初是和大家一樣,都是學中醫的,咱們中醫博大深。”
“雖然上個季度咱們科室排名不是特別好,但是大家不要氣餒,一定要戒驕戒躁,早晚有一天,大家會看到咱們中醫的力量!”
譚建明話音剛落,中醫科的眾人就發了熱烈的鼓掌,還有個小護士好奇追問:
“譚院長,您以前是跟著誰學中醫的啊?”
想起年輕時在京都學醫的景,譚建明笑了笑:
“我老師是華國的國醫圣手,那時候有多人想見都見不到,我當時還不是正規學生,只是一個蹭課的。”
整個中醫科室像是兩個世界,辦公室里的醫生護士有說有笑地聽著譚建明講故事,而走廊里的沈蘭君只能埋頭打掃著衛生。
屋里的笑聲仿佛都和沒有關系。
可即使這樣,沈蘭君也愿意待在中醫科,聞著這里的草藥味,心神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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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突然傳來一道男聲,沈蘭君抬頭就看見眼前一位四五十歲的男人正拿著掛號單禮貌地問話。
沈蘭君連忙把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后,正準備回答,后就傳來驚喜的聲音:
“來了,來了,有人。”
秦主任討好著笑著跟譚建明說,“譚院長,那我就先問診了。”
譚院長真是神了,他剛一來,中醫科立馬就來病人了。
譚建明點了點頭,“嗯,去吧。”
秦主任掉頭哈腰然后立馬沖向門外,路過沈蘭君時臉鐵青道:
“沒看見科室來病人了嗎?趕過來準備煎藥。”
每次煎藥時都得坐在火爐旁守著,不僅浪費時間還得聞著各種嗆鼻的藥味。
所以煎藥的活兒科里基本都是留給助理干的。
現在來了個打掃衛生的沈蘭君,這臟活累活自然都留給了。
沈蘭君連忙點頭放下手中的抹布,對來講,讓煎藥可比打掃衛生強多了。
來看病的榮叔見中醫科竟然這麼隨便眼含擔憂地皺了皺眉。
要不是老爺非得讓試試中醫,他才不會走這一趟呢。
等他看到這冷清落寞的科室,心中的擔憂更盛。
老爺這兩年開始咳嗽,見不得涼風,白天還好點,一到晚上就咳嗽個不停,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但又因為糖高,一些甘草類的中藥沒法用,那些止咳的西藥也都試了,要麼含糖要麼沒效果。
冬天的時候冷風多,溫度低,好幾次咳得差點暈厥,本以為到夏天了,會好一點。
沒想到,這兩天咳嗽得更加厲害,今天早上甚至已經開始咳。
家里人實在擔心,這才讓榮叔來中醫科運氣。
秦主任態度很好,笑著耐心聽完然后就開始開藥:
“你家人這啊,就是著涼了,我給你開點溫補的藥,喝幾幅就沒事了。”
榮叔微微皺眉,“我們一直才吃溫補的藥,但是沒效果。而且我家人糖高,不能用味甜的藥。”
秦主任還是一臉笑意聽完,然后狀似非常贊同地點點頭。
只是手中的方子并沒更改,接著剛才的用藥繼續往下寫。
寫完就直接給沈蘭君,“你去藥材庫抓點藥,按照這方子,煎一個療程的。”
沈蘭君看著方子上的藥有些微微皺眉,那病人剛才敘述病時就在邊。
如果真如這病人說的這樣,夏天反而咳嗽加重并且吐,極有可能是肺熱干引起的。
夏天本就干燥,肺熱導致細管更加脆弱,劇烈的咳嗽很有可能把細管撐裂。
那用藥上應該用去火降熱的藥,而不是繼續溫補,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而且,這人都說了病人糖高,不能用甜味藥。
但這方子上好幾味藥材雖然嘗起來微苦,但極易增高糖,糖高的人應該慎用!
沈蘭君攥著這張單子,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手中的藥單就被人走了。
“不用,我們回去自己煎。”
榮叔拿著單子扭頭就走,他們家里自己有藥爐,老爺的藥都是他親自煎的。
沈蘭君微怔,下意識就要上前解釋,可后卻傳來了不耐的聲音:
“你說你剛才在愣什麼?單子都給你了還不趕去開藥,這下好了,人走了吧。”
(ps:以上病癥案例及分析不有任何參考意義,小可們有事一定要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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