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很想說有,但什麼也沒發現,只得停了手,搖頭道:“可能是我看走眼了,臉上的確沒有人皮面了。”
“你這個人,真是該死!”一名守衛氣得想揍了。
紅姨娘再次愣住了。這個“熱娜”,居然是真臉?不是王羽溪??
烏圖木沖過去,把熱娜從文三手里搶了過來。
連城達則是黑著臉,對兩名守衛道:“你們看清了嗎?熱娜是王姨娘嗎?熱娜是通緝犯嗎?”
兩名守衛理虧,只得連連向他和烏圖木道歉。
連城達哼了一聲:“你們還要查什麼,趕一并說出來,別待會兒我們要走的時候,你們又生出什麼幺蛾子來。”
兩名守衛對視一眼,只得躬道:“是我們耽誤大人的時間了,大人們請。”
連城達把手一揮,帶著眾人朝馬車走去。
紅姨娘急得額頭直冒汗。為什麼一切都跟設想的不一樣?那個“熱娜”,真不是王羽溪?是易容的本事太高超,還是另有蹊蹺?
不,這麼多人盯著,就算是再高超的易容,也被看出來了,那個“熱娜”,應該就是個臉上有疤的人,跟王羽溪不相干。
那王羽溪在哪?難道沒來?不可能啊,這次好容易逃出來,眼看著就剩最后一步了,怎麼可能放棄?
難不躲在哪兒了?紅姨娘抬起頭,朝周圍去,但什麼異常的人都沒看見。有個男仆跟在連城達邊,倒是有點眼生,但那是個胖子,不可能是王羽溪假扮的。
正繼續觀察,連城達忽然回過頭來,呵斥道:“丹婭,趕上車!你還在東張西什麼?”
紅姨娘心虛,連忙把頭一垂,上車去了。
紅燭和紅玉朝著紅姨娘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也悄然離開了。
馬車碌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們的車隊就離開了大康的國境線,駛了茫茫荒野。
烏圖木指了指車窗外,對對面的胖男仆道:“這里方圓幾千里都沒有人煙,更不會被人看見,你可以卸下妝容了。”
連城達饒有興趣地盯著男仆,打量了好幾遍,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胖男仆靦腆地笑了笑,打開邊的簡易化妝箱,在臉上抹抹了起來。
不會兒,他就變了個模樣。
連城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真是王大夫?我明知道是你,但卻不敢認。不過,你這材是怎麼弄胖的?”
花又是一笑,把上的裳一,整個人馬上就變瘦了。
原來,只是穿了一件填充了棉花,特別顯胖的裳而已,而在這裳里頭,是一套齊整的裝。
連城達哈哈大笑:“沒想到,王大夫不但醫高明,這易容也是出神化。”
花謙虛道:“我本不會什麼易容,之所以能瞞天過海,是因為沒人猜到我會打扮男人,他們估計都盯著人看呢。”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不管怎麼說,咱們這一關,算是過了。”連城達高興得直拍手,指著窗外讓看,“你別看這荒漠不到邊際,實際上我們再走一個時辰,就能到一個名旺來的集市,集市上有家客棧,我們到那里歇歇腳,休整休整,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
“好,我第一次離開大康,兩眼一抹黑,就全靠大人照拂了。”花謝他道。
“好說,好說,王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把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的。”連城達拍著脯道。
另一輛馬車里,紅姨娘心如麻,不斷地把一方手帕絞來絞去。
南鴻軒坐在的對面,很清楚為何會心焦,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故意問:“你這是怎麼了,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我們好容易離開了大康,難道你不高興嗎?”
被看出異樣了?紅姨娘心一驚,干脆質問他:“我在客棧等到的人,為什麼不是王姨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鴻軒若無其事:“你等到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
“說就是王姨娘,不過是戴了一張人皮面而已!”紅姨娘氣道,“可你剛才也看見了,那是王姨娘嗎?那明明是另一個人!”
南鴻軒一臉詫異地反問:“不是就不是唄,你急什麼?”
紅姨娘心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但臨時改緒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繼續裝作很氣憤:“這種事,就不能提前告訴我嗎?剛才我以為‘熱娜’就是王姨娘,嚇得后背都出冷汗了!”
南鴻軒順著的話,向道歉:“都怨我,都怨我,忘了提前跟你說。”
咦,聽他這口氣,并沒有發現的?紅姨娘馬上心思活,順勢問道:“你早就知道那個‘熱娜’不是王姨娘?那王姨娘上哪兒去了?不跟我們一起去顯國?哎,不對啊,你之所以去顯國,不就是為了監視麼,現在都沒去,咱們還去做什麼?這不是白費勁麼?”
南鴻軒為了不打草驚蛇,一點兒也沒瞞,一五一十地照實說了:“王姨娘假扮了男人,混在人堆里呢。邊境守衛不就在找王姨娘麼,我們擔心被認出來,所以來了這麼一出。你看剛才多驚險哪,幸虧我們早有準備,不然餡的就該是王姨娘了。”
男人??王羽溪假扮了男人??紅姨娘腦中忽然電火石:“是不是連城大人邊的那個男仆?”
“沒錯,你認出來了?”南鴻軒暗暗心驚。
要是認出來了,王羽溪還能安然無恙地出境?紅姨娘心中暗恨,表面裝作若無其事:“王姨娘的易容真不錯,我是一點兒沒認出來,不過是看那個人眼生罷了。”
原來沒認出來,虛驚一場。南鴻軒松了口氣,笑了起來:“我也沒想到,王姨娘竟有這手本事。不管怎麼說,我們最難的這一關,算是過了。”
他們最難的這一關過了,最難的這一關可還沒過。今天辦砸了差事,祖母還不是怎麼懲罰呢。紅姨娘暗自氣恨,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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