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哥，盛虎自然是了解。

別說需要兩個孩子的命，就算是一個，哪怕是傷害到孩子的一，大哥也斷然不會同意。

闕老是不會理解，三個孩子在大哥心中，有多麼的重要。

闕蒼無視盛虎，看向心語。

如今，也唯有這個做‘長姐’的，方有資格做出決定。

“你考慮清楚，你父親上所之傷，唯有三生瞳方能驅除。”

“既然你妹妹眼下無法用，唯有讓你父親將三生瞳予以吸收。”

“而且，負傷之軀也無法吸收，需要至尊骨。”

闕蒼凝聲話音落下，心語不由連連后退。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弟弟妹妹，心語如今不過才十四歲，說到底，還是個孩子，你讓如何做抉擇？

“闕爺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的命，不行嗎？”

此言一落，闕蒼都覺得心臟猛然揪疼了一下，不由得出手，拭掉心語臉頰上的淚珠。

誰若能擁有這樣懂事乖巧的孩子，此生，還有何憾。

闕蒼微微一笑，“唯有三生瞳，至尊骨，方能救活，這是唯一的方法。”

“你只有半個時辰的考慮時間，一旦過了，你父親便真的無救了。”

“不用考慮。”

煦兒一步向前，臉上滿是決然之，繼而開口道：“只用至尊骨，能不能將我爸爸救活？”

煦兒很是慶幸，慶幸還有路可以走。

但是，他不想讓妹妹離去。

闕蒼緩緩搖了搖頭，“二者，缺一不可，況且，你妹妹的命，本就保不住，而你，則可以選擇。”

“那便不用選擇了，闕爺爺，手吧。”

煦兒緩緩閉上雙眼。

對于他而言，這件事何需考慮和抉擇。

此刻妹妹若是蘇醒狀態，必然也會和自己一樣做出這個選擇。

“不，不，我不同意！”

“煦兒聽話，你不能這麼做，你還小，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

“姐。”

煦兒側目轉，打斷了姐姐所說的話。

“若是你，你不也會做出這個選擇嗎？”

“你能眼睜睜看著咱們的爸爸殞命在我們面前？”

心語聞言，頓時語塞。

這個本無法做出抉擇的問題，偏偏需要答案。

“爸爸為了救我，前往靈地差點喪命，為了救熙兒，才落得如今的境地。”

“我們做兒的，能為他做點什麼？”

“難道只是拖累？”

“姐，你應該慶幸，慶幸還有路可以救爸爸。”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羨慕你跟爸爸可以比我待得時間久。”

“不過，從今天過后，我不羨慕你了，因為……”

“我的至尊骨，就在爸爸，可以每天和爸爸在一起，熙兒也是……”

一聲聲輕言話語，讓心語心如刀割。

淚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滴落。

“唉。”

闕蒼也是忍不住傷萬千，其實，他更傾向于救活夜北。

不為別的，因為，夜北的忌之路已是人盡皆知，兩個孩子的命，也極難保住。

想要守護，唯有自強大。

只可惜，沒有留給夜北時間。

一道屏障，將心語和盛虎阻隔在外，任由二人發了瘋的攻擊，嘶喊，也是無用。

闕蒼深知這一幕對于這二人而言，極為的‘殘酷’，還是別看為好。

事已至此，也是沒有了任何的選擇，唯有如此。

“煦兒，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枯老掌心之中，已是凝聚著天劫之力，一旦落下，則沒有回頭路可走。

煦兒著床上那白影，微微一笑。

“若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兒子，把這一生的憾，補上。”

枯老掌心，猛然抖了一下，繼而天劫之力，傾瀉而下。

煦兒始終面微笑，著爸爸，而軀，已是眼可見般變得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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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昆侖山巔，長倩影踏空而落，直接前往主閣之中。

已有弟子看清虛主帶來一人，無人知道此人的份，但卻依稀看到，那人，似乎跟虛主極為的相像。

“這難道是……”

一名長老瞬間猜到了答案。

除了返祖脈，普天之下怕是沒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虛主這麼多年，一直待在昆侖虛中，自然不可能擁有子嗣之事，這一點無需置疑。

“此乃天大的好事！昆侖虛命不該絕啊！”

另外一名長老不免仰天長嘆。

經過昨夜之戰，昆侖虛已然淪為所有人之敵，沒有了道魂臺這個護山大陣，一旦等那群人傷勢復原，便是昆侖虛經歷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時。

而如今，有了返祖脈之人，這對于昆侖虛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所有人為之慨慶賀，卻有一人，臉沉至極。

那便是長老之首，左青玄！

昨夜，看似無事，卻無疑是撕破了臉，他垂涎虛主之位，不是一天兩天了。

任何人當虛主，他都無言，唯獨羽千雪除外！

只因老虛主，可以說就是因為羽千雪而隕落。

有什麼資格坐擁此位！

“一個返祖脈之人，便能救我們昆侖虛于水火之中？你們也太天真了！”

一聲沉喝，讓所有人為之一怔，緩緩收回臉上的狂喜之。

左青玄面冷漠，繼續說道：“你們怕是忘了，這一切因誰而起？”

“當年老虛主，便是因羽千雪而死，如今昆侖虛為眾矢之的，依舊是羽千雪！”

“踏上忌之路者，必除之！無人可以違背這條規則，羽千雪偏偏自食其言，目的為何你們難道還沒明白？”

“為的，就是那闕蒼！”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當我們的虛主！”

一聲聲震喝，皆是大逆不道之言，讓所有人不敢言語半字，但是細細想來，這一切，的確是因虛主而起。

不該為了一個闕蒼，讓整個昆侖虛面臨著滅亡的境地。

一個個雖未開口，但臉上已是展出贊同之。

……

昆侖山巔所發生的微妙，羽千雪自不會知道，此刻，室之中，顧沫離緩緩睜開眼眸，眼前的景象逐漸的清晰。

發現自己被鎖鏈錮在一個類似山的室之中。

“你是誰？”

著坐在不遠的影，顧沫離只覺得異常的悉。

因為對方的容貌，跟自己九層相似，這種覺，就像是在照鏡子。

“我是昆侖虛之主。”

羽千雪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起。

目卻是盯著顧沫離的手指，指尖上，還有未干枯的漬。

這一點，連顧沫離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昏迷之中，更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恐怕，唯有羽千雪知道。

“師父……”

“當年你讓我接替你的位置，困我，讓我等一人。”

“如今，這個人，來了。”

“而我，終于可以解了。”

羽千雪昂首天，自顧自的呢喃著。

“師父，你可知，闕蒼沒有死，呵呵呵……”

笑聲，回在山之中，滿是苦。

“看紅塵，造化弄人。”

“我，無法再殺他第二次，徒兒下不了手。”

“這件事，就讓新任的虛主去做吧，必然比徒兒做的更好。”

長影一聲聲自語呢喃，半夢半癡半瘋癲。

顧沫離自然是聽不明白，不由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一聲呼喊，讓羽千雪收回目，似乎重回到清醒。

“你無需知道我要做什麼，你只需知道，你，則是昆侖虛下一任的虛主。”

“而你的任務就是，殺掉闕蒼，殺掉到力之法則之人！”

冷言話落。

鐵鏈之中，突然亮起赤紅芒，映紅了整個山室。

“啊——！”

突然傳來的劇痛，如烈焰焚，讓顧沫離本無法忍，發出慘。

而羽千雪卻面無波瀾，眸之中反著如火焰般的赤紅輝，呢喃道：“這種痛，我深有會。”

“不過與心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