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宴剛套上工作服,準備斬鹵鴨,後廚門被暴力撞開。
後廚裏還有兩個新來的員工,殷勤跟唐婭唐萄兩姐妹打招呼。
兩姐妹隻用眼神掠了一眼,自詡份地位不凡,傲慢嗯了下,視線落在曲江宴上。
曲江宴格能屈能。
剛才在走廊敢發出腳步聲讓二人擔驚怕,對於二人直麵出擊時,又能避其鋒芒。
他皮笑不笑:“婭姨好,萄姨好。”
禮貌得令人挑不出病。
這稱呼,還是曲江宴病好後,唐禧帶他回唐家吃飯,唐婭唐萄讓曲江宴這麽喊的。
當時兩人以為曲江宴是個小白臉,像齊同一般,做著麵職業,不會跟他們搶唐鹵鴨店。
得知曲江宴將醫生的工作辭了,還能跟著唐鈔學做製鹵,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兩人並不好對付,自然能挑千萬病。
唐婭留著齊耳棕短發,一幹練套裝,點了點腕表,說話很有說教味。
“小曲你怎麽回事,十點五分才進來,要是其他員工遲到一分鍾,我早扣他全勤和績效了。”
曲江宴跟店裏朝十晚八上班的員工不一樣。
唐鈔有意想讓他接管唐鹵鴨店,工作並不是直接服務於大堂食客。
唐鈔曾叮囑過:“員工是店裏最大的財富,維係好與他們的關係,你日後會發現很多形福利,必須擺正工作態度,不能覺得高人一等,盡量跟他們上班時間一致。”
曲江宴能理解,唐鈔對自己要求嚴格,是寄予厚。
畢竟要想人前顯貴,人後必須吃苦。
平日他都會比員工提前到店裏。
今日被唐禧親了口,在門口回味過久才遲到。
“過來的路上有些堵車,耽誤了些時間,我以後會早點出門。”
唐萄開始挑刺。
“你進店就代表著店裏的形象,整日穿得花裏胡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那個的。”
曲江宴從未聽過這般難聽的話,眸裏迸出寒。
自打不去醫院上班後,他私服穿搭更加肆無忌憚,非常有個品味。
唐禧很喜歡,每天一出門就能國際男模走秀的視覺盛宴。
唐萄被他上散發的淩厲嚇了一跳,後退一步。
“我說話直可能有些難聽,但為了店裏的聲譽我還是要說!”
曲江宴想到唐鈔曾經的話,瞬間收斂敵意。
唐鈔對家人尤為寬容:“禧禧兩個姑姑的生活條件並不是特別好,在店裏比較放肆,但心眼不壞,以後要是有些,能讓就讓,能照顧就照顧,咱們普通老百姓都這麽過日子的。”
自打於不晚去世,他被磨了些棱角,想要過平靜生活。
曲江宴也想跟唐禧一起把日子過好,隻要不及底線,他都能忍讓。
“萄姨說得有道理。”
但他不改。
他永遠有穿搭自由的權利,除非唐禧不喜歡。
唐婭輕藐上下打量曲江宴。
這麽低眉順眼,應該沒聽到自己跟唐萄的對話吧!
這麽一想,底氣棚。
“你不要仗著是禧禧男朋友的份,就以為當上了店裏的老板,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在店裏,沒人有特權,都得腳踏實地做實事,都得守規矩。”
曲江宴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語調盡量不起波瀾。
“是。”
唐婭跟唐萄離開後廚,開始討論。
“你看見他下有點腫沒?也不知道被哪個野人親了。”
“長了張不安分的狐臉,沾花惹草是早晚的事,唐禧知道的話可有好戲看。”
“瞧他剛才那慫樣,八沒聽到我們聊的容。”
“那我就放心了。”
曲江宴深吸一口氣,開始斬鹵鴨。
等我順利贅後再收拾你們。
*
七月上旬,屋外傾盆大雨。
唐禧練完揚琴,在水榭吃著幹果,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對方字正腔圓,禮貌謙遜,表示是國家榮譽稱號表彰委員會的工作人員。
“您母親譚教授,主導並研發出的石油勘測件投使用,取得諸多破曆史記錄的績。”
“為我國現代地質學與國防科技做出巨大貢獻,表現在……”
“經過委員會的多討論投票,現要授予國家榮譽稱號勳章,擇日在大會堂進行頒獎,我們憾譚教授英年早逝,希您能代為參加……”
對方劈裏啪啦說了很多專業語和客套話。
唐禧聽得雲裏霧裏,還是抓住了關鍵。
時隔一年,國家相關部門借助母親的研發果,打破C國石油勘測技壟斷,取得可觀戰績與碩果。
“好,我會參加。”
掛斷電話,唐禧打開搜索引擎,輸“譚銀”“石油勘探件”等關鍵詞。
頁麵彈出令人眼花繚的破紀錄喜報。
唐禧點進去瀏覽。
藏在自己的那枚芯片的確有很高的價值。
譚銀研發的高度敏計算機模型件,遠超國際最先進的商業件,大大提高效率與準確,減生態破壞與人力財力浪費。
總而言之,譚銀的研發果放在42年之後,依舊相當能打!
一天後。
唐禧收到專員送來的邀請函快遞,隆重打扮後如期去參加。
唐鈔得知這件事,為到高興:“我送你過去。”
這個決定特別突然。
以至於唐禧進大會堂後,司機曲江宴跟乘客唐鈔麵麵相覷。
唐鈔又開始數落。
“我讓你下班後寫學習心得報告,寫了沒?”
“寫了。”
“我讓你回去多練切鹵鴨,練了沒?”
“有練。”
唐鈔想到上車前,這臭小子對自己閨暗送秋波。
自己養的小白菜就這麽被豬拱走,說不出的煩!
“你沒有自己的私人活?整天跟在人屁後麵。”
曲江宴:“……”
禧禧是我朋友,我不跟跟誰?
我還打算等領完獎章,帶去約會,誰知道您來了!
這些話他不敢說。
“伯父,你肚子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吃吃吃,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吃的,你腦子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麽!”
曲江宴:“……”
好好好,他算是發現了。
自己在店裏,唐鈔對自己態度算不溫不火。
隻要自己跟唐禧湊一起,立馬能激發他的敵意。
唐鈔睨著準贅婿耳朵上的金屬耳夾,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戴著幾枚高品質戒指。
他眼珠子轉到眼角,嫌棄:“在店裏不許戴這些東西,看著不衛生。”
總覺他會戴著戒指斬鹵鴨。
“好的。”
唐鈔麵好轉,闔眼小睡一會,醒來後又想到個問題。
“我有個冒昧的問題想說。”
這麽客氣,曲江宴寵若驚:“您盡管說。”
“我家經濟條件比不上你們曲家,呃……彩禮會些。”
這是實話。
“沒事,彩禮是您們做長輩的心意與祝福,它的意義並非錢可以衡量,我家不在乎量。”
唐鈔一直盯著他的神態舉止。
這小子腦子是不是出車禍有後癥?
現在的人一聽彩禮,或多或都有些小緒。
怎麽到他,反倒一臉激喜悅?
他猶豫著要不要關心一下,畢竟小兒很喜歡。
“你……”
“我也有個冒昧的問題想問。”
唐鈔改口:“你說。”
“唐家什麽時候上曲家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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