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也怔住了。
原本只是在跟謝宥辭笑談,但意外之間,他按腰眼的手勁兒像是突然摁到了敏的。
以至於完全無意識地——
發出了那樣的聲音!
霎時間。
空氣里好像涌起曖昧的氣息,互相黏連著,瀰漫起尷尬的氣氛。
「那個……」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在撞進謝宥辭的聲線里之後,池漾懊惱地轉回臉趴進了枕頭裡。
真是救大命!
這就是婚後生活嗎?
永遠不知道意外和社死哪個先來到。
池漾用指甲摳著床單。
謝宥辭結微,他鬆了鬆手勁,好似不自然地別過臉,耳朵很紅。
「……不舒服?」他問。
「不、不是。」
池漾下意識說了實話,但這實話說出口後,好像又讓氛圍變得更尷尬了!
沒有不舒服的意思就是……
舒服。
舒服,所以才會出聲。
救命!!!
池漾輕輕拍了兩下瓣。
到底在說什麼啊!!!
然而謝宥辭也沒注意到在懊惱,他腦海里還不斷迴著池漾那聲似如的、勾進他心坎里的「嗯哼」。
心裡那份燥熱不僅消散不掉。
甚至還向下涌。
堆積到了他小腹的位置。
。
謝宥辭不由得用舌尖抵了抵後牙,在心深罵了無數句髒話,都難以平復他現在想把池漾的腰掐住、撈過來,再把自己的抵上去的那種齷齪心思。
「我、我好了!」
但這時,池漾撐著床火速爬起來,然後便卷著被子進了角落裡,臉紅得很是明顯,「我覺得腰已經不太痛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不管腰還痛不痛,這個腰是都不能讓謝宥辭繼續下去了。
謝宥辭也沒執著,「嗯。」
他怕自己再多一秒都會忍不住,當禽,撈過來,把尾骨那裡都給撞紅。
「那你好好休息。」
謝宥辭起,轉就箭步流星地離開了臥室。很快傳來關門的聲音。
池漾淺淺鬆了口氣。
但空氣里還迴著餘留下來的曖昧與旖旎,燙得池漾臉紅心跳。
謝宥辭回房間後也仍然燥熱無比。
他有些煩躁地出打火機,用指尖將蓋抵開,然後又心緒煩地合上。
想菸。
他腦海里出現這麼一個念頭。
但接著。
他又想起來池漾不喜歡煙味兒。
於是這念頭就又消失了。
這一刻。
謝宥辭忽然煩極了他們之間這種相敬如賓的形式且素食夫妻關係。
他很想把池漾摁進自己懷裡,在自己下,放肆地親,合法地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克制,假裝紳士。
他是個屁的紳士。
面對池漾,他本不知道這倆字咋寫。
於是謝宥辭用餘瞥了眼床。
那張冷調的,被鋪得平整的,他曾信誓旦旦說不可能對池漾有興趣所以狂妄到特意給自己單獨弄來的一張床。
真多餘。
這是現在的謝宥辭對它的評價。
「嘖。」
甚至看著這張床就煩躁。
早知今日,他當時就不該同意跟池漾分床,還他媽的單獨給自己弄來一間房。
謝宥辭走到那床邊。
他隨手將打火機扔到了床頭柜上,忽然用餘瞥見了旁邊的水杯。
莫名的。
謝宥辭心裡忽然有了個主意。
他彎腰拿起水杯,漫不經心地晃著看了兩樣,然後忽然揚手一潑。
「嘩——」
杯子裡的水盡數被潑到床上。
那深的床單,順便被水浸出更深的,被弄了一大片。
但罪魁禍首似乎心很不錯。
謝宥辭眉尾輕挑,他睨了眼那得本沒法睡的床,原本煩躁的心好像被紓解了許多。
他彎腰放下水杯。
然後轉離開了房間。
而此時隔壁主臥的池漾,剛緩過勁兒來,準備去浴室洗個澡睡覺。
結果卻沒想到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
池漾走過去打開門,映眼簾的果然是謝宥辭那道慵懶又頎長的影。
他仍穿著那黑襯。
領口松垮,袖子挽起。
暖調的燈影影綽綽地落在他的眉眼廓間,襯出幾分有點邪勁兒的絕。
池漾茫然地抬眸看著他。
不知道去而復返的謝宥辭,忽然敲響的房門又是為了什麼。
偏偏對方也一直不肯說話。
他意態懶散地斜倚著牆壁,偏頭用餘看著池漾,也不知道是猶豫還是沒組織好語言,總之的確沉默了很久——
「池爾爾。」
「我床不小心弄了。」
池漾:?
床了什麼意思?
要讓幫忙一起去換個床單嗎?
池漾正想開這個口。
但謝宥辭又輕抿了下瓣,換了更直白的意思,「我是想說——」
「我床了,了,進床墊里的那種,就算換了床單今晚也沒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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