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安站在門外,眼看著時墨和紀瑤沒有要替他解圍的意思,他垂在側的手微微握拳,艱難地笑了一下:“謝竹,你說什麽呢?我為什麽要聽?我隻是經過而已,你這樣說話是不是太沒家教了一點?”
謝竹自從火了之後,他的家世也一起都被了出來,雖然這對於公眾人來說也不算什麽,很有人會尊重演員們的私。
一個人出名了,帶來的也不止是風。
謝竹父母不在了的事當初一被料,網上接著就是議論紛紛,最後還是他自己發了微博說希不要再說這件事,之後們才作罷。
沒有父母的事在謝竹這裏算是最大的底線,紀瑤一聽程池安這樣說話,心底一驚,再扭頭看謝竹的時候,他果然已經完全地冷了臉。
不是剛才那樣不正經的模樣,而是徹徹底底的不高興了。
他搭在紀瑤肩膀上的手已經握,力度大到都已經微微抖了起來。
眼見著到這種地步了,旁邊的兩位攝影師還在拍攝,紀瑤抬眼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攝影師,給他使了個眼。
能經常在娛樂圈裏混的都不是糊塗人,攝像師雖然隻負責攝像,但也不是什麽糊塗人。
雖然節目裏嘉賓產生衝突很有看點,但眼下產生衝突的兩方,以及他們產生不愉快的容,都不是隨便能播出去的。
攝影師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兩人看到紀瑤的眼神後立馬就關了機,扛著攝像頭出了房間,把這裏留給他們四人。
人出去了,程池安也沒有什麽好裝的。
他看了看房間裏攝像頭的大致方向,見拍不到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謝竹這樣的人,雖然沒有父母,但也能看出來是被他哥哥寵大的,格衝不說,做事也不計後果,他稍微刺激一下就在鏡頭前變了臉,不是什麽需要他特別在意的。
程池安得意地想著。
不管剛才那一段會不會被播出來,總之他是沒有錯的。
沒有人看到他在門外聽,也沒有人會在意他拿謝竹父母的事說事,畢竟他隻是被氣到口不擇言了而已。
程池安臉上的得意都快要漫了出來。
他甚至朝著臉不好的謝竹笑了笑。
謝竹不隻是臉不好。
他整個人明顯看得出來是在生氣了。
他雖然沒有父母,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在他麵前對這件事發表過什麽看法。
謝家的地位不低,謝竹的公司也越開越大,不人都需要靠著他們家獲利,自然就不敢說這樣的話。
至於比謝家地位高的那些人,就像是時家紀家這樣的大家族,他們是不屑於對謝竹的世說些什麽的。
即使是之前他被出來父母雙亡,因為有時墨紀瑤還有謝竹他們在背後理著,他沒有看到過一點不好的容,頂多就是底們的安。
可即使是安,他也是不需要的。
因為他過得很好,他有哥哥,有時墨和紀瑤,沒有父母他也很好。
所以眼下,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外人直接點出他沒有家教。
謝竹的格很衝,他總會在事發生的第一時間就作出反應,不管是不是正確的,他都會給出反饋。
但現在,他卻難得的沉默了。
比起反駁程池安說他不是沒有家教,他居然下意識地開始思考,他是不是程池安說的那樣。
沒有家教。
他沒有父母,謝源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從小到大的一切,都是謝源教給他的。
即使有其他親戚在,但他永遠隻聽謝源的話。
可他不是什麽聽話的孩子。
別人覺得他沒有家教,那謝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是怎麽想的呢?
會覺得他這個弟弟教不好了嗎?
會覺得沒有必要在他上費功夫了嗎?
謝源他都不敢保證,更何況是認識不久的時墨和紀瑤呢?
謝竹忽然沒由來地覺得恐慌,他好似陷了什麽難以逃的循環裏,被握拳的手開始發涼。
忽的,有一隻溫暖的手了上去,用手指溫地牽住了他。
一切混的思緒,其實隻發生了幾秒鍾而已。
謝竹回過神來,就看到站在自己旁的紀瑤正微微半側著頭看他,眼裏的擔心不可忽視:“小謝?你還好嗎?”
謝竹的一顆心,忽的就靜了下來。
他幹:“我沒事。”
小孩很會出這樣的神態,像極了被棄的小狗。
紀瑤沒忍住心疼地皺起眉。
還沒有說什麽,
站在幾人後,唯一到現在沒有開口的時墨忽的出聲:“程池安,你覺得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你聽,就沒辦法對你怎麽樣嗎?”
程池安一頓,他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神忽然慌張起來:“時老師,我沒有聽,真的隻是巧合……”
他現在不得不解釋了。
一時間的自得,讓他忘記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
不隻是謝竹,更是時墨和紀瑤。
程池安不由得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蠢。
當著紀瑤的麵說這樣的話,隻會讓紀瑤對他的印象更差罷了。
紀瑤一時間沒有說什麽。
時墨微微走上前兩步,他和紀瑤謝竹並排站著,三人眼下站在一起,給足了程池安迫。
男人的眼尾上挑著,半瞇起眼睛說話的時候很有上位者的姿態:“如果我們真的想對你做什麽的話,也不需要那些證據,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吧,離我們遠點。”
時墨已經徹底地撕破臉皮,程池安臉一白。
他背後有人,但不管那人多有權有勢也是不會為了他來得罪時墨的。
意識到這件事,程池安徹底慌了:“我……我沒有想要做什麽,隻不過是看謝竹不順眼而已,而且我都已經說了我沒有聽……”
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是。
紀瑤徹底不想和他爭辯了,眉眼不耐,漂亮的眼睛不爽地瞇起來。
“不用說這個了,你不聽對我們來說不重要,現在,先道歉。”
程池安一怔,他看著紀瑤的臉,沉默了幾秒,才小聲開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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