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霍氏集團
中秋假期終於到了。
很多員工都提前買好了票,趕著回家跟家人團聚。
霍氏集團秉承人化的管理,提前放假半天。
因而到了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員工都已經下班離開了,公司顯得有點冷清。
霍許忙完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宋加笛還沒走,上前輕輕敲了敲的桌子,“宋助理,可以下班了。”
宋加笛“嗯”了一聲,抬頭一不茍地回答:“我做完這個表格就走。霍總,中秋快樂!”
“中秋快樂!”霍許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信封,放在了麵前。
宋加笛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之前為了送禮采購的大閘蟹兌換券和鮮燉燕窩兌換券。
下意識地接了過來,略有些張地問:“是了哪位客戶沒送嗎?我現在去送還來得及嗎?”起從包裏拿出了車鑰匙,還順帶看了眼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霍許見這樣,微皺了一下眉頭,趕忙示意不用忙活,“你這麽張幹什麽。這不是送給客戶的。”
宋加笛心弦稍定,“那這是?”
“給你的。有空的時候你自己去兌換一下。”霍許說完便離開了。
莫名的,不知為何,宋加笛鼻子一酸,“謝謝霍總!”
霍許背對著揮了揮手,“早點下班。”
離開公司後便去兌換了大閘蟹。因為打算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後麵三天假期就窩在家裏不出門了。
所以又去超市買了點菜,給自己囤了三四天的食。
街上過節的氣氛很濃,到都張燈結彩。
還有匆匆行走趕著回家的路人。
他們邊走邊跟家裏人打電話,“我馬上就坐地鐵去高鐵站,晚上八點多就能到家了。”
“什麽,你已經下高鐵了。那我趕去趟超市,買點你吃的海鮮。”
宋加笛忍不住會回頭看他們兩眼。
想看看幸福到底是什麽模樣,什麽形狀?
路邊還有許多賣兔子燈的小攤。
有個小姑娘不知道因為了什麽委屈,伏在爸爸的背上哭。
爸爸抱著走到小攤前,哄道:“寶貝快看,有好多漂亮的兔子燈,你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挑一個爸爸給你買好不好。”
小姑娘看到這麽多神靈活現的兔子燈,瞬間破涕為笑。歡歡喜喜地挑了一個,在爸爸的懷裏咯咯笑了起來。
宋加笛不免想起自己小時候,哭的時候爸爸想方設法地哄你?想啥呢?哪有這樣的好事。
反而是你一個合理的需求,都有可能被打到哇哇大哭。
還記得有一次想問宋正業要五錢買幾支鉛筆,都被宋正業臭罵了一頓,“整天要錢,錢是大風刮來的?我看你這書不用讀了,反正讀了也沒什麽用,盡費錢。給老子滾蛋!羊圈裏的羊還著,趕去割草喂羊去!”
“姑娘,要不要買兔子燈?”擺攤的商販熱地向推銷,“你看這個多好看啊。要是你穿著漢服,提著玉兔蓮花燈去荷花塢打卡的話,不要太出片。你要是去荷花塢買我這個兔子燈,那恐怕就要兩倍的價格起了。”
“好,買一個。”宋加笛爽快地付了錢。
提著燈,一下一下按著那個開關。看著燈的變化,好像看到了那個小時候的自己。
對那個五歲的自己說:【你想要的那個兔子燈,終於買到了。喜歡嗎?】
五歲的宋加笛高興地點了點頭:【喜歡。你好酷啊,說買就買了。】
【是啊。我長大了,努力了很久。現在終於可以狠狠寵自己了。】
*
前方的商場裏,走出來兩個拎著大包小包的男人。
司機小林將東西放進後備箱後,一下怔愣住了。
“怎麽了?看什麽呢?”霍許提醒了他一聲,語氣略顯生。
“我……我好像看到了宋姐。”小林回過神來,趕忙替霍許拉開了車門。
“宋加笛?”霍許疑地問道。
小林趕忙指了指前方不遠拎著兔子燈的短發人,“喏,就在那兒!”
霍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是宋加笛。
手上還提了一隻兔子花燈,一閃一閃的。
平常看嚴肅、沉穩的人,沒想到還有趣。
宋加笛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一時不慎,迎麵跟人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你……”
趕忙站直退後了兩步道歉,視線卻掃到了一張悉的麵孔,“霍總,怎麽是你?”
“想什麽呢?走路怎麽心不在焉的。”霍許輕斥了一聲。
“抱歉,剛才走神了。沒撞疼你吧?”宋加笛懊惱地開口。
霍許打量了一通,似有些瞧不上,“就你那小板,還不至於。”
宋加笛低頭看了看自己,小板嗎?看起來很弱的樣子的嗎?
“你這是幹嘛?”霍許看穿著灰的九分和白的襯衫,配上深口的平底樂福鞋,濃濃的中風呼之出。跟手上的兔子燈實在是充滿了違和。
宋加笛按了下兔子燈的開關,燈又變換了一種,淡淡地笑了笑,“出來一下節日氣氛。”
“哪來的?”
宋加笛回頭指了指路邊的小攤,“那邊買的。”
“多錢?”
“不貴,二十。”
“這個給我吧。你一會兒再去買一個。”霍許忽然說道。
“啊?”宋加笛猝不及防,“汪小姐應該不喜歡這個吧。”
“誰說是送給的。我小侄應該喜歡。”霍許一臉漫不經心的表。
“噢。”宋加笛隻能將還沒玩夠十分鍾的兔子燈給了他。
“沒事就早點回家,別在街上晃。”霍許提醒了一句,轉而提著燈上了車。
宋加笛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霍總您慢走!”
車子緩緩匯車流,霍許懶散地坐在後座上,百無聊賴地盯著這隻兔子燈。做工糙,糟糕,也就值二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他隨意地按了按開關,發現燈是會變化的,便在不知不覺中玩了起來。
司機小林偶然間瞥了一眼後視鏡,驚訝地目瞪口呆!
霍總在玩什麽?
竟然在樂此不疲地玩一隻兔子花燈!
不是說好是給侄玩的嗎?怎麽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這也太違和了吧?
而且給侄的禮,竟然是問自己的助理要的,霍總什麽時候變這麽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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