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混蛋！

    蘇婼瞅他一眼，莞爾笑了。聞了聞這花說道：“讓人聞風喪膽的小閻王，如今都變棉花心腸的小菩薩了，可我那個爹呀，還是絕又冷漠的爹！”

    “怎麽了？”韓陌環，“他到底說什麽了？”

    “說了大。”蘇婼說完又揚揚下，朝著他後快沒在暮裏的馬車走去，“上車再說。”

    ……

    太下了山，門窗外頭的亮就眼見著暗下來了。

    阿吉被鬆了綁，可以在這屋子裏活，可是攏共也隻有一間屋子，而且如此陌生，阿吉不敢走，在這虎裏，也不敢好奇。夜越深沉就越是把自己抱得地，門外一旦有點響就把後背住牆壁。以往這個時候早已經在綺玉院給滿院的鮮花澆完水，然後跟在蘇婼邊跟嘮家常了。夕和廊下的燈會替照耀在窗戶上，但現在包裹的隻有黑夜。

    “把門打開！”

    不知道在夜的深沉裏翻滾了幾個回，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就是魯的喝斥聲。——是那個劫持的嗓子！

    阿吉渾又僵了，這當口門開了，那嗓子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個提飯籃的仆婦。

    然後屋裏的燈點了起來，麵前的小桌子擺上了飯菜。

    “吃吧！”嗓子不耐煩地踢了下桌子，“老子費那麽大勁把你弄來，還得侍候你！”

    說完他將一把水壺啪地放上桌子，然後就與仆婦走了出去。

    門又關上了。隨著剛才灌進來的晚風，飯菜的香氣飄了鼻腔。

    阿吉吞了口口水，一整天才用過一頓早飯，先前恐懼充滿了腔，並沒覺得什麽，如今聞著這味兒，著實是了。

    但是知道不是所有的食都可以放心口的。即使，也還是坐在角落裏沒。

    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白天來過的那兩個年輕的男人，一看就很壞，是心腸比嗓子要壞很多倍的那種。把抓來一定就是他們的主意，而且……應該還是那個“常爺”的人的主意。

    常……

    這個姓怎麽這麽耳？

    是了！

    想起來了。常蔚不就姓常嗎？還有他那個逃亡中的兒子常賀！在蘇家，這父子倆的名字可沒被提起，最先是蘇禎因為常賀而被打，後來就是蘇婼破了常蔚的謀，再後來又是蘇綬了常蔚的主審！常家父子可實打實是蘇綬和蘇婼的對立！

    而且，薛閣老也是常蔚害死的，父親就是被這案子給牽連而早逝的！常家和薛家一派早就是仇人了！

    所以，抓的人難道就是常賀？那個“常爺”的人就是常賀本人？！

    一陣電流順著阿吉的腳底板往上爬，不自地起了陣栗，——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沒錯！

    被常賀抓來了，然後剛才他還說要拿當籌碼！

    ——真好笑！有什麽價值呢？

    就是個啥也幹不的小孩子！

    這麽一認定之後，渾繃的沒那麽了。畢竟，對他們的目的有數了。飯菜的香味還在持續不斷地著。連吞了幾下口水，腳步不覺地挪。

    自己的小命已經被他們拿住了，如果要殺，不見得還要下毒吧？

    還得留著命逃出去呢，別到時候還沒等到逃，就先死了。

    算了，還是吃點兒吧。

    走到桌子旁，看了兩眼，小心地拿起一塊春卷嚐起來。除了兩樣點心還有粳米飯和三道菜，數量不是特別多，吃了卻綽綽有餘。而且看起來做的也很致。盤子都畫著細的花紋，而且是釉下彩。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回頭打量屋裏，這樣的裝潢和擺設，到底是什麽人家呢？

    起碼，肯定不會是常家！常家全都被查抄了的！

    “怎麽樣了？”

    一碗飯吃了八九，門外又有了聲音，不是那嗓子了，而是——是日間那兩個人！

    ——是那“常爺”！

    阿吉慌忙地撂下了碗筷。

    站起來時門就開了，這回進來的隻有那“常爺”一個人。嗓子在他後把門掩上了。

    “吃飽了嗎？”“常爺”看起來心不太好，臉有些鬱。說著這話他就在小桌的另一端坐了下來。一雙眼冷冷地斜睨著。

    阿吉兩手垂在側，張地抓著角。“你想幹什麽？”

    他冷哼一聲，翻開桌上扣著的一隻杯子，自斟了一杯茶，然後道：“我問你，你進蘇家後，蘇綬跟你說過什麽？”

    “……老爺？”阿吉好容易才把神思捋清晰，蘇綬跟有什麽關係？他知不知道有自己這麽個人還不一定呢。“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常賀嗎？”

    常賀轉過頭來，忽然嗤笑：“連你也知道我？看來，蘇家人沒議論過我。”

    “果然是你。”阿吉一陣激。

    常賀倒無所謂般，平靜把子側過來：“他們說過我什麽？蘇綬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不知道。”

    常賀臉眼見地下沉了，他驀地把麵前的飯食往旁邊一拂，沉聲道：“要是不說，日後便就死你！”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連老爺的正麵都沒見過。”

    “沒見過？”常賀顯然不信，“你是薛家小姐，他費盡周折把你接到蘇家照顧，你卻說你沒見過他？”

    “……你說什麽？”

    阿吉捕捉到他前半句話，驀地抬起了頭來，“你胡說！我怎麽會是薛家的小姐？”

    常賀注視片刻，瞇起了雙眼：“還跟我裝糊塗？你是有幾個膽子，小命都被我攥到手心裏了，還敢在這個時候跟我兜圈子？”

    阿吉腦子都快炸了！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他居然說是薛家小姐？明明是周家小姐！

    “我沒有兜圈子！我爹是周承禮！我是他的兒！我不是什麽薛家小姐！”

    這混蛋一定是在給挖坑，要讓往坑裏跳，然後想盡詭計套的話，才不會上他的當！

    常賀看著激到渾抖的，皺的眉頭下也有了疑：“你的意思是，蘇綬沒有跟你說過你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