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鈴聲打破房間里的沉寂,令人莫名膽戰心驚。
姜琰不耐煩地接了起來,“誰啊?”
“是我啊,姜老。”電話那頭,姜南喬似笑非笑地開了口:
“我給您考慮的時間早已經到了,結果您到現在也沒有給我回復,我已經讓人將您的副總裁辦公室騰出來,給監察部他們幾個用了,他們之前在總經辦那里,也實在不像話。”
姜琰頓時怒火中燒,“姜南喬,你敢!”
“我不是已經提前跟您打過招呼了,哦對了,您并沒有選擇我給出的任何一個條件,那我就自作主張了。深城有個前幾年剛開的小公司,您要是不嫌棄,就去那邊報道吧,各項資料我已經發在您的郵箱里了。”
不等姜南喬把話說完,姜琰就已經摔了手機。
他活了大半輩子,也在姜氏集團風了大半輩子,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在姜南喬這個小兔崽子手上栽這麼大一個跟頭。
不,他這直接是里翻船,并且極有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
姜琰怎麼能忍?!
“我要去公司,我現在就要去!”他聲音抖,氣如牛,也顧不得自己此時此刻有多憤怒了,上助理就往公司走。
與此同時,云起時別墅園區。
“姐,你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呀,這不是要死姜琰嗎?”姜尋撓了撓頭,有些不忍道。
“他這會兒怕是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姜南喬神淡淡地說了一句,剛剛從客房下來,本來打算給自己泡杯咖啡,姜尋這小子竟然還在客廳坐著。
姜尋臉格外難看,他甚至用一副驚恐的眼神兒看著姜南喬,“我的媽呀,姐,幸好我早已經投誠了,那你知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姜南喬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欣賞著自己的指甲,“我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我也懶得揣測,我讓唐雨在那兒等著,他一出現就把他截和,并且帶來咱們這兒?”
姜尋:“……”
只能說,牛。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牛。
他覺跟姜南喬一起待在客廳已經對他造嚴重的力,他得去別的地方緩緩。
姜尋在別墅里各種溜達,就溜達到了顧云洲所在的書房。
敲門進去,見顧云洲臉不大好看,坐在那兒半天一言不發。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他問。
此時此刻,顧云洲正按著自己口,好似悶氣短,不過來氣。
“去,幫我醫生。”他道。
姜尋急了起,閃現似的來到客廳,“姐,姐夫出事兒了,他不過來氣,讓醫生。”
姜南喬急忙打電話給醫院,而后去了書房。
顧云洲胳膊放在書桌上,額頭搭上自己手背,整個人上籠罩著一痛苦的氣息。
“你,你這是……”姜南喬有些無措,“你還好吧?”
顧云洲勉強坐直,一副冷峻的面孔慘白無,“死不了。”
“我給你倒杯水。”姜南喬看他這個樣子,只覺得自己心口也格外沉悶。
在擔心,在擔心他的。
廢話,他是因為才的傷,怎麼可能不擔心?
醫生很快過來,替顧云洲簡單檢查一番,得出結論,他是舊傷復發,導致氣運行不暢,需要去醫院用藥,掛針。
姜南喬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留下姜尋在家里等著唐雨。
“顧先生,您還是乖乖在醫院養著吧,您現在的,的確不適合……”
醫生憂心忡忡地開口。
他已經被護士換了住院服,半靠在床上,后也許缺個墊子,他很不舒服。
姜南喬眼尖,給他拿了個靠枕,又給他遞了紙巾盒,他拭額頭的冷汗。
顧云洲淡淡瞥了一眼,目冷沉,沒有說話。
“那個,這幾天還是就在這里吧,別回去了,等傷口完全大好再出院不遲。”道。
姜南喬其實有些心虛。
顧云洲要回去,不還是因為不在這兒。
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這里了。
“留在這兒干什麼,我一個人等死?”顧云洲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姜南喬被說中了,頓時臉一僵,尷尬得想找個地鉆進去。
“那我在這兒,我就在這兒照顧你還不行嗎?”沉默片刻,出一臉的笑,甚至有些諂。
顧云洲冷哼一聲,正準備開口,姜南喬手機響了。
姜尋給打了個視頻電話。
姜南喬的鈴聲很高,驟然響起,嚇人一跳。
下意識看向顧大總裁,后者下微抬,正用鼻孔看,神很是不悅。
姜南喬猶豫一瞬還是接了,把音量調低,不料姜尋的大臉出現之后,后面又出現姜琰那張怒不可遏的老臉。
“姐,他們到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姜尋把手機放到茶幾上,鏡頭對準姜琰。
姜琰旁邊站著兩手環,臉冷峻的唐雨,氣勢懾人。
姜南喬一秒切回笑臉,“姜老,您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遇到事還跟小學生一樣來呢?”
拿著手機在沙發上坐下,盡可能低聲音,免得吵到顧云洲,讓兩人本就岌岌可危的關系雪上加霜。
電話那一邊,姜琰已經氣得腦門子冒煙,他直勾勾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人,冷笑一聲,“姜南喬,有本事你讓我去公司!”
“去公司干什麼,你難不要告訴大家,我苛待你這樣的公司元老?姜老,我勸你還是省省吧,要是你還是之前那個人,之前那個姜琰,呃,那恐怕也不行,因為別看你周圍那些人對你各種結討好,其實你在公司員工心目中并沒有什麼位置可言。就連那些表面上追隨你的人,也會因為你常常無法滿足他們的好,而對你心生怨恨。”
沉默片刻,姜南喬喝了口水,又道:
“再說了,現在的你,已經因為之前的幾件事在公司員工心里爛了,你就算鬧去公司,除了影響自己的臉面,讓大家更加唾棄你之外,不會有毫好。”
幽幽嘆了口氣,“姜老,別再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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