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予換了服,去了公司,理需要他過目的項目文件,合同,然後簽字,給下麵的人去執行。
他看起來和無數個工作日一樣,沉穩冷靜,不茍言笑,讓人看不他在想什麽。
但小林知道,今天的小江總不對,他安靜得過分了。
就連開會時,說的話都極。畢竟他之前開會,總是會嘲諷兩句。
下午,孟桃又去江知予辦公室送資料。
走到辦公桌前,將手上的資料放到他邊上:“江總,這是您要的資料,收購案已經進行到尾聲,預計下周就能簽合同。”
江知予本來要簽批文件,聽到的話抬頭。
視線落在臉上時,忍不住蹙眉:“誰讓你來的?”
孟桃一噎,道:“這份資料比較重要,總監不放心別人,讓我送上來。”
江知予眸沉沉看著。
孟桃覺得他有那麽一瞬間是思緒放空的狀態,像在上找答案,又像是過在看什麽人。
能看什麽人呢?答案不言而喻,孟桃臉稍暗。
接著,看見江知予用線撥打了一個電話。
等了兩秒,那頭接起,江知予聲音平直,沒什麽緒:“如果再讓我看見進我辦公室,你走,或者走,二選一。”
孟桃臉“唰”地白了,不可置信看著對麵的人。
江知予掛了電話,見還站在原地,冷聲道:“出去。”
孟桃形晃了晃,用力掐住指尖才穩住:“你……用得著這樣嗎?”
江知予抬眸,桃花眼一片冰冷:“出去,我不想說第三遍。或者你考慮拿賠償走人。”
孟桃眼裏盈了淚,轉離開。
辦公室大門合上,屋一片寂靜。
江知予呆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前兩天和陶景妍說的話。
——首飾給孟桃,禮給孟桃,香水給孟桃,床上,沙發上的玩偶給孟桃。
怎麽說的?
——你侮辱人也該有個度。
江知予覺心髒一陣尖銳刺痛,痛得他下意識彎腰,用力捂住心口。
所以才會把屬於的東西全部丟掉,收拾得幹幹淨淨。
因為說他在侮辱他,因為他說要把這些東西給孟桃。
可是,都是假的啊,他隻是想讓回去,想告訴他說得都是氣話。現在可好,他連借口讓回去的理由都沒有了。
江知予,你怎麽想的啊?
江知予今天加了班,晚上回家時,屋漆黑一片。
他開了燈,視線掃過空的房間,突然覺得冷清得厲害。
就好像這裏從來不曾有過一個人,在他回家的時候窩在沙發上寫劇本,看電視,玩遊戲。
他換了鞋,走到沙發坐下,下意識去看那個空的架子。
真的太空了,他想把那些全部填滿,要不然回來看到一定會失,一定以為他真的從不在意。
-
陶景妍自那天見完孟桃,第二天又徹底斬斷了和江知予的一切聯係,緒低迷了很長時間。
腦子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看,他本不你,不在乎你。
其實知道,隻是再次用一個又一個證據去證明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難。
不是因為江知予難,而是因為自己曾經付出了那麽多赤城,熱烈而滾燙的緒,卻不曾得到過真正的反饋。
而也因為江知予那些虛假的開始變得害怕。
不敢再這麽全心全意,真誠又熱烈地去一個人了,怕被辜負。大概也永遠無法相信,甚至懷疑對方對的。
好在,還算結束得及時,他們隻相了兩年而已,這輩子還有許多時間,總能治好自己。
剛好,宋清燭上個月結束了一部電影的拍攝,戲比較深,緒過於低沉,需要出去散散心。
兩人一拍即合,準備一起出去旅遊。
第一站就選在北歐,去瑞典,挪威,芬蘭,冰島,丹麥。
晚上和鬱霏頭抵著頭躺在床上,鬱霏小聲問:“你真的不喜歡宋清燭嗎?我覺他比江知予好多了。”
察覺到緒低迷,鬱霏這兩天都過來陪睡覺,留周瑾之獨守空房。
“想什麽呢?我和他就是純朋友,要真有早在一起了,還等到現在?”
鬱霏覺得奇怪:“那宋清燭對你就真沒點別的企圖?要不然他幹嘛不約別人非約你?”
陶景妍肯定回答:“沒企圖。他看我的眼神特別幹淨,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找我估計是因為我單純吧。”
鬱霏:“哈?”
“對啊,”陶景妍一點不自謙,“那個圈子裏的人能有幾個真心朋友?就算是朋友也能撕資源撕得反目仇。像我這種邊緣,往起來才不用擔心被捅刀。”
鬱霏想了想,又說:“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覺得你和宋清燭談好的。”
陶景妍神萎靡:“我不想談了,我好累。現在想起之前那些事,心髒還一一地痛。”
鬱霏立馬的心口:“好好好,不談了。對了,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晚上,睡一覺起來就到瑞典。”
“我要伴手禮。”
“好好好,給你買好多好多。”
-
在江知予找品牌方重新定做那些被砸了,被丟掉的禮時,陶景妍和宋清燭已經站在北歐的土地上。
六月,瑞典的天氣也很好,不冷不熱,風吹過來很舒服。
他們倆定了一套民宿,下飛機直奔民宿放行李。
瑞典早上的很好,是一種很溫的暖金。輕輕灑落在沿途的房屋上,紅的屋頂蒙上淺淡的金。教堂一半向,一半藏在影裏。湖泊像灑了金子,一閃一閃地撞進眼裏,帆船和遊都是溫的。
過車窗落在陶景妍側臉,將的眼睛照得晶瑩剔,閃著細碎的。
在裏微微瞇起眼,舒服地歎口氣:“我一定要寫一個關於北歐的故事!”
國外沒那麽多人認識宋清燭,他也懶得偽裝了,清俊的麵容上掛著笑:“你寫,隻要你能寫出來,我給你當男主角。”
陶景妍轉頭,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宋清燭彎,眸子裏含著淺淡的:“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然後又毫不留地給陶景妍上力,“要是拍完能拿到歐洲三大A類獎項就更好了。”
陶景妍的臉一下垮下去:“你怎麽不直接上天?”
宋清燭抿笑了笑,冷白的皮泛著。
語調輕快:“快點寫,在我30歲之前趕拍完退休。”
陶景妍挑眉,湊過去,一臉八卦:“這麽早退休,想幹嘛?”
宋清燭手肘撐在車窗上,指節頂住一側太,不知想到什麽,眼裏漾開一圈一圈的溫,連邊的笑容也得不像話:“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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