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的語氣里有著破罐子破摔,更有著對金開元的滿不在乎。
「至於肝臟損害,我早就看淡生死了,如果酒能早點送我離開你,何嘗不是一種快樂呢?」
秦瀟瀟的兩句話就像是兩把尖銳的利劍一樣刺金開元的心臟,痛意如同海浪一般洶湧澎湃地把他拍在海面上。
秦瀟瀟在自己邊的時候,把傷害自己作為一種快樂。
傷害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比刀割還難。
金開元厲聲道:「瀟瀟,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秦瀟瀟的語氣轉變了幾分,眼神懇切,「我沒有傷害自己,只是想用酒麻痹自己片刻而已,你連這點簡單的願都不想幫我實現嗎?」
金開元的聲音也了。
「瀟瀟,我不是不幫你實現願,而是不希你傷害自己。」
「我不會傷害自己,我只是想小酌幾杯。」
金開元見狀,勉強同意了,「好吧。」
金開元讓手下去外面買了幾瓶果酒回來,但他只給了秦瀟瀟一瓶。
「只允許喝半瓶,不能喝多,不然下一次就不給你喝了。」
果酒的酒度數雖然不高,可畢竟裡面含有酒,喝多了對也不好。
秦瀟瀟頷首。
也不喜歡喝酒。
只是……
秦瀟瀟從房間里取出兩隻好看的酒杯,問金開元,「你要喝嗎?」
金開元搖頭,「我不喝。」
他現在的本無法飲酒。
秦瀟瀟自然也知道,把酒杯放在面前,斟了兩杯,推到金開元面前一杯。
「今晚的夜不錯,陪我喝一杯吧。」
今天是個晴天,墨藍的天空布滿了璀璨的繁星,得讓人炫目,讓人迷。
金開元有心想拒絕,可迎上秦瀟瀟那雙溫似水的眸子便忍不住了。
只要願意,他把命給都行。
心腹在一旁看著,都著急上火了。
他只能暗示他,「金爺,您最近在服用一種藥,醫生叮囑您說不可以喝酒。」
金開元不悅地掃了他一眼,「醫生什麼時候說我不能喝酒了?」
心腹不管金開元願不願意,倔強地開口:「您每次去醫院複診,醫生都會叮囑,不要服用帶有刺激的食。」
秦瀟瀟恍然大悟,「原來你不能喝酒,那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金開元解釋:「我沒有勉強自己。」
秦瀟瀟看向心腹,「不如你來陪我喝一杯?」
金開元的瓣不悅地抿一條直線。
秦瀟瀟是他喜歡的人,哪裡有讓別的男人陪喝酒的道理呢?
金開元不樂意,「我沒事!」
見心腹還要說什麼,他惱的開口:「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開了你,你信不信?」
心腹見金開元冥頑不靈,氣憤地轉離開。
金爺真是被秦瀟瀟灌了迷魂湯,糊塗得不是一點半點!
金開元的心沒有被心腹影響到,他把秦瀟瀟遞過來的酒杯端起來,「瀟瀟,這應該是我們兩個人為數不多,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吧?」
秦瀟瀟想了想,好像是的。
跟金開元之間無法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桌子上的原因大多來自於。
噁心,嫌棄,憎惡眼前的男人,所以不願意跟他同桌,每次他跟坐在一起,都要找他的不痛快,想方設法地把他趕走。
邀請他坐下來喝酒還是第一次。
金開元約能猜出來秦瀟瀟的想法。
但他不願意拆穿。
他願意做里的傻瓜。
只因為那個人是秦瀟瀟。
金開元說:「瀟瀟,你知道嗎,老天爺對我一直都是不公平的,他從來沒有給過我一次恰到好的機會。」
秦瀟瀟看著他。
金開元說:「我有個同卵同胞的雙胞胎哥哥,只因為我比他晚出生一秒,就被我的親生父母棄了,從此,我的哥哥過著父母疼呵護的日子,而我卻顛沛流離,被人幾經轉賣到了地下黑市過著慘無人道的日子。」
「最可笑的是,有一次,我拼了命跟人打黑拳的時候,竟然看見我的哥哥高高坐在觀眾席上,用一種看貨的眼神打量著我,那一瞬間,我的人生都跌進了谷底。」
倘若他不曾見過生活在之下的哥哥,他就不會對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自己憤憤不平。
他恨,恨生而不養的父母,恨奪走了他生活的哥哥。
他從那一刻就發誓,他要把他們一家三口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他們仰自己。
秦瀟瀟看著悲慟絕的金開元,漂亮的眉心泛起了很深的褶痕,還是第一次聽金開元說起自己曾經的經歷。
秦瀟瀟竟然有些心疼他。
金開元從那以後,就從一個只會拚命的傻子變了一個於算計的小人,他不會拚命,而是學會了耍手段。
他功讓金老爺子注意到了他。
不管他帶他回家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離開地下黑市,就有找那一家三口報仇的機會。
「從小的生活經歷讓我懂得看人臉,討人歡心,金老爺子很看重我,把我帶進金氏集團歷練,我終於有了權力,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那一家三口的生活從天堂墜進地獄。」
金開元渾濁的眸子里閃爍著冷黑暗之。
而他周帶起的孤寂冷之氣十分駭人。
金開元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的人,秦瀟瀟能想象得到,他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我原本以為金老爺子是救贖我人生的人,可後來我才發現他不是,他只是拿我當他兒子的替死鬼。」
金氏集團是H國的龍頭企業,它的仇家千千萬,暗殺金氏集團太子爺金遠鵬的人有無數。
金開元和金遠鵬年齡相仿,高材等各方面都很相似,這才被他選中了。
他那幾年遭遇過的暗殺有無數,幾次差點死於非命,但他都頑強地活下來了。
他以為的溫不過是另有圖謀。
金開元心深的最後一點善良也消磨了。
他對任何人都不再抱有憐憫之心。
哪怕是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的金老爺子,他也毫沒有任何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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