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輕咳一聲，付鵬立刻見好就收，轉移話題談別的事。

店裡陸陸續續上人，老闆娘招呼別人，上菜的時候也沒有再開玩笑，晏婉晴這才鬆了一口氣。

吃過飯後，付鵬就去忙了。

江默陪晏婉晴逛街。

他知道晏婉晴的驕傲，不會跟他一起離開。

「我上次去海市幫你聯繫了一所學校，他們可以收你，但是需要考試，分數線達標才會收你。」

晏婉晴聞言詫異地看著江默，「你幫我聯繫學校了？」

「你目前的年齡正是在學校里學習的年齡。」

江默看見了晏婉晴眸子里複雜的緒，他了的頭頂，「你以為我帶你去海市只是說著玩玩，亦或者是讓你輟學去打工嗎？」

別說晏婉晴不會同意，就是他也不會捨得的。

他沒有繼續上學是一種憾，他不希晏婉晴也留下這樣的憾。

他想把他能給的，儘可能最好的給。

晏婉晴沒有這樣想江默，只是沒想到江默會想的這麼周到。

連學校的事都幫聯繫好了。

「你年後跟陳哥去海市可以了解一下那所學校，如果不喜歡，覺得它不好，我再幫你聯繫其他的。」

晏婉晴抿了抿瓣，「江默，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對太好了。

好的就快要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心了。

「傻丫頭，因為你值得。」

江默說：「不要因為我對你的好產生任何力，這是我自願的，跟你沒有關係，懂嗎？」

哪怕婉晴將來不會選擇他，他也不會因此而要挾。

晏婉晴沒說的是，他的好讓的心無時無刻不在被煎熬。

不想考慮的事，可是心臟卻忍不住像江默靠攏。

「小毅，你跑慢點，不要摔倒。」

一道悉的聲音響起，晏婉晴餘里注意到一個的小糰子朝衝撞而來。

在小糰子快撞上的時候，一抹高大拔的影擋在面前。

低低的悶哼聲響起，晏婉晴忙不迭地去看江默。

「你沒事吧？」

江默控制著力道把小糰子推開，飽滿的額頭沁出細細的冷汗，他朝晏婉晴笑笑，「我沒事。」

「肯定撞疼了。」

晏婉晴別提多心疼了。

江默又不是鋼筋鐵骨，而且衝力那麼大，他肯定被撞疼了。

謝月琴跑過來，先把小糰子拽過來，檢查他上有沒有傷的地方，「小毅，怎麼樣，有沒有撞到哪裡？」

的聲音和語氣里滿滿的都是焦急心慌。

江毅抱著手臂，嘟著小委屈兮兮的，「撞到這裡了，好疼啊媽媽。」

謝月琴抱著江毅哄了好一會兒，把一個母親的慈展現得淋漓盡致。

哄好江毅，一起就撞進一雙冰冷深邃的眸子，驀地怔住。

江默問：「他是你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謝月琴在面對江默的時候有片刻心虛。

乾地解釋，「小默，他是你弟弟江毅。」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個弟弟呢？」

江默嗤笑一聲，拉起晏婉晴就走。

他的步伐很快，晏婉晴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

知道江默此時此刻很生氣，他的大手如同鉗子一般地抓著。

晏婉晴沒有開口，默默地跟在江默後。

能理解江默現在的心。

不管他還記不記得江連慶和謝月琴，都抹不掉他們是他父母的事實。

他們把江默丟在老家不聞不問，卻對小兒子百般疼寵溺，換做誰都接不了。

江默拉著晏婉晴走進一個安靜，無人問津的衚衕才停下了腳步。

他背對著晏婉晴，呼吸聲十分重，眼睛里的赤紅異常駭人。

晏婉晴知道江默心裡不舒服，走到前面，抱住江默，纖纖玉手輕地拍他的後背。

江默的下抵在晏婉晴的肩頭，閉上眼睛平復紊的氣息。

良久，息聲逐漸平緩，他睜開眼睛，恢復了一片清明。

江默放開晏婉晴，牽起的手，白皙的手被他攥的又紅又腫，愧疚湧上心頭。

「婉晴，剛才對不起，我的緒有些失控。」

「我理解，不用跟我道歉。」

「謝謝你。」

在他失控的時候陪著他。

……

翌日

江連慶一家三口出現在江家門口。

他原本想等他取得江默和瞎婆婆原諒再帶江毅過來。

卻沒想到兄弟倆會在那樣的場景下見面，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心裡很，一大早就帶著謝月琴和江毅過來賠罪。

瞎婆婆因為失明的緣故，哪怕歲數大了，聽力依然很好，小汽車熄火的聲音一響起，就知道誰來了。

江默昨天回來把江連慶小兒子的事告訴瞎婆婆，當時聽了有種打死江連慶的衝。

瞎婆婆沒讓江默，拿著手杖出去，把大門打開。

江連慶剛抬要進家門，一手杖抵在他口上，「你不準進來。」

「娘，我可以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瞎婆婆說：「你老娘年齡大了，沒幾年活頭，你完全可以當我死了，兒子你現在也有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打我們平靜的生活呢？」

「娘，您瞧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要您和小默呢？」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到來給我和小默帶來的只有痛苦。」

「我……」江連慶嚨堵塞得很，他頹喪地低下頭，「對不起。」

這件事是他沒有考慮周全，傷到了瞎婆婆和江默。

謝雲琴慣會察言觀，推了推江毅，江毅脆生生地喊道：「。」

瞎婆婆聽見小孩子的小音驀地一怔，信佛，不想語言傷害小孩子。

撇過頭，「江連慶，管好你兒子，不要看見誰都，我只有江默一個孫子。」

謝月琴維護道：「娘，不管您承不承認，小毅都是你們老江家的脈，您……」

謝月琴還想說什麼，江連慶一個冷眼掃過來，立刻噤聲。

江連慶低聲下氣地說：「娘，關於小毅的事，我可以跟您和江默解釋的，您讓我們進去好不好？」

瞎婆婆突然問：「江連慶，你是不是想做一個孝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