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尉府眾多門客之中,北海箭狂韓軒立地位甚高。
論實力,他早已踏道宮境,放在世俗中算是一流高手。
論背景,他師出名門,乃是箭神柳若風的弟子,可謂正苗紅。
論功績,他加太尉府這些年,也立下了不功勞。
近三年以來,在眾多門客之中,韓軒立的功績可以排進前五了。
毫不誇張的,韓軒立代表著太尉府的一張門麵。
誰又敢拿他如何?
可就在今,就在此刻,太尉府這張麵門,居然不顧旁人眼,結結實實的跪在了秦默跟前。
太尉府的老管家,也隻能眼的看著,忍著這奇恥大辱。
第一戰將孟飛雪,同樣是無於衷,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這座千百門戶,號稱第二王宮的太尉府,一時間雀無聲,如同剛剛打了一場敗仗,氣焰全無。
這讓許多參加招攬大會的人,一個個震撼得無以複加。
偌大一座太尉府,竟能咽下這口氣?
這年究竟什麽來頭?
竟能讓當世唯一的箭神,都對他如此敬畏?
區區一個通玄境家夥,又能給柳若風什麽好,能讓後者將其視之如上賓?
無數的疑,水一般在大家心頭泛濫。
可不管有多質疑,多不能理解,再無一人敢覷秦默了。
此刻,整個太尉府都屏住呼吸。
所有的目,全都落在了年的上,看他如何回應?
韓軒立當眾這一跪,可謂生不如死,將他的傲慢和尊嚴碾得碎。
秦默要給老箭神一些麵子,自然不會再得寸進尺了。
況且,他本意並非挑起事端,隻是借著這個由頭,掩蓋自己窺探太尉府的初衷。
如今他目的已經達,柳若風又給足了臺階下,他又哪會不知進退?
“今日有柳箭神在,我不會為難於你,你走吧。”
秦默淡淡開口。
他聲音不大,卻是讓抑的太尉府如釋重負,大家紛紛長舒一口氣。
“韓軒立,從今日起,你回山門再苦練十年,打磨心,你可有意見?”
柳若風平靜的看著對方。
在他眾多弟子之中,韓軒立賦排名前三。
柳若風是惜才之人,否則也不會向秦默賠罪,力保他一命了。
韓軒立最大的病,就是急躁。
按柳若風的意思,當年是不建議韓軒立下山的。
可韓軒立箭初,早已耐不住寂寞,想大展一番手。
柳若風沒有強留,這才造了韓軒立今的結局。
如果韓軒立打磨心,能真正沉下心來,十年之後,未必不能是箭神二代。
經此一役,韓軒立備打擊,也沒什麽臉麵留在太尉府了。
既然柳若風讓他回去閉關,他求之不得,還哪敢有什麽意見?
“多謝師父不計前嫌,弟子這次一定不會辜負您。”
韓軒立朝著老箭神三叩首,又向顧白躬一拜,“白管家,承蒙太尉府這幾年的照拂,讓您失了。”
“哎……”
顧白隻是歎了口氣,臉越發沉了。
有些事,是人力無法改變的。
他很難去怪責韓軒立,但也不會大度的祝福對方。
直到韓軒立遠去,他這才收回目,看了一眼柳若風,冷聲道:“柳箭神,這件事太尉府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為太尉府管家,尊嚴在前,生死在後。
為了維護太尉府的臉麵,他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
“你還想如何?”
柳若風背負雙手,淡淡看著顧白。
顧白笑了笑,無奈的道:“老朽半截土,以這副老骨頭,自然威脅不到柳箭神了。”
到這裏,他目下移,落在了那紅甲馬尾子上。
“孟將軍,這次隻好勞煩你出手了。”
顧白一臉鄭重的樣子。
為太尉府第一高手,也隻有孟飛雪能和柳若風掰掰手腕了。
孟飛雪神平靜,倒也沒有毫懼意。
論箭,柳若風當世無雙,自然沒有半點勝算。
可通是的槍法,素有“槍王”之稱。
同時,拳法,掌法,劍法,各般兵法寶,都有不俗的造詣。
綜合實力而言,孟飛雪並不弱於對手。
這一戰真豁開了打,勝負難料。
顧白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懇求孟飛雪出戰。
隻要孟飛雪亮出長槍,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能為太尉府扳回尊嚴。
可奇怪的是,那紅甲馬尾子卻無於衷,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顧白微微皺眉,很是不能理解。
以他對孟飛雪的了解,對方本不會畏懼這種場合。
孟飛雪究竟為何不願出手?
正在顧白詫異之際,顧家祖宅方向,忽然傳來一個的聲音,“白管家,不要再生事端了,此事是我不好……”
這聲音雖然,仿佛子一般,可發出這聲音的人,卻是一個翩翩公子。
“是主?”
人群中,嘩然四起。
顧白趕落在地上,朝著顧家祖宅方向躬相迎,“主,您怎麽來了?”
這時,正有一個形欣長,俊逸非凡的青年緩緩走來。
他相貌極為,皮白皙如雪,著一病態。
一雙溫的眸子,仿佛三月裏的春水,能將冰雪融化。
一件純白的貂袍披在他上,纖塵不染,將他襯托得更加了。
乍一看,竟有些雌難辨。
“他就是顧流雲?”
秦默微微一驚,也是完全沒想到。
顧青元為武之首,一修為驚世駭俗,膝下子個個武道賦超然,怎麽就生出了一個病秧子?
秦默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顧流雲病膏肓了。
“可惜啊可惜。”
柳若風輕輕搖頭,不由歎了口氣。
“可惜什麽?”
秦默不聲。
“顧流雲,顧家千年以來賦最高,可惜被詛咒纏,不但無法練武,連這條命都是靠顧青元給他續命。”
柳若風目低垂,不由長歎了一聲。
他最是惜才,哪看得了這種事?
如果顧流雲能練武,顧家恐怕就不是今的顧家了。
“千年以來賦最高?”
秦默深吸了一口涼氣。
能得到柳若風如此評價,可見這顧流雲到底是何等妖孽了。
不過,這並不能讓他對顧流雲有太多改觀。
對於一個進戰功榜的家夥,他自然沒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