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的玩意兒！”喬藍忍不住罵敵方頭領，“向……向啥來著？”

“向雲橋。”葉祈道。

“管他像什麽，我看他像神經病。”喬藍頂討厭給介方老師抹汙點的家夥，“虧他還是方老師的好友，怎麽不幹好事呢，你說他在C市害死了多人，真給方老師丟臉！”

嗡嗡。

葉祈腰上的通訊忽然震。

他接起。

那一頭是安全總部的段部長。

“實驗結果剛出來，詹晴被改寫的那部分基因信息，和你之前送來的向雲橋標本的信息部分重合。”

葉祈臉泛青，著通訊的指尖泛白。

“詹晴意識複蘇了嗎？”

那邊沉默一瞬，告訴道：“拒科研所付所長的團隊判斷，以目前的條件，應該是沒辦法複蘇。你知道，基因改寫和域外金屬對的衝擊很大，尋常人扛不住。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

“明白。”葉祈聲線平穩。

稟報了此時行進的坐標和速度，承諾盡快將“石頭”送回京城，便掛了通訊。

他很冷靜。

可喬藍到了他平靜之下強烈的沉痛。

“聽說詹晴的爸爸，是你很重要的人。”喬藍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葉祈繃的臉孔。

“嗯。”他隻簡單回答了一個字。

“以前在C市基地的時候，接過幾次。”喬藍想了想，評價道，“那姑娘言行不是很……有腦子。什麽時候被向雲橋那邊侵蝕的，你知道嗎？”

葉祈的回答依舊簡短：“不知道。”

喬藍聽出他克製語氣裏藏的巨大疚。

便說：“看著自己的親友難、做錯事，是很難過的事。就像小唐，當初他投靠聖殿，我很不好。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懂他是假意投靠，當時很氣憤，同時又很自責，暗暗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他，忽略了他，才導致他思維混做了錯事。”

葉祈默默地聽著。

喬藍再回頭看他一眼，這一次，對視。

說：“他要是真投靠，並且死了，我現在也隻能接這個事實。小唐如此，詹晴也是如此。葉祈，各人有各人的路。”

“真要自責的話，那我們是不是也該為東部戰場、為C市犧牲的那些人到自責？如果我們更強大些，更聰明些，早點把敵人的罪惡扼殺在搖籃裏，是不是，就不必死那麽多人了？”

“葉祈，在末世裏，得學會心狠。”

“對敵人狠，對陌生人狠，對親友也得狠，不然每天都有那麽多負麵的、會讓人痛哭的事發生，不狠的話，早晚要被自己的緒淹死。”

葉祈沒說話。

但，聽完默了默，便手抱住了喬藍的腰。

“又瘦了。”他低聲說。

喬藍笑：“你也沒胖啊，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要跟我一起增來著？”

托顛簸了一下。

咚，咚咚，後頭被拴著的何姨一個勁兒撞擊路上的磚頭瓦塊坑坑窪窪，頻繁被撞暈再被撞醒，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

何姨恨！

你倆在前頭卿卿我我，對視說悄悄話，卻故意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