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乎乎的小團子，全都都在冒！

    自己都很好奇，不斷張合小手，又抬起小短看了又看。

    接著，又爹爹，見九幽也是滿臉訝然，就知道爹爹也不懂。

    團子像是逐漸有了力氣，抓著九幽的襟，哼哧哼哧支棱起來。

    後背蜷的小蝴蝶翅膀，被收在服裏太久了，讓團子渾都不舒坦。

    搖頭晃腦，漂亮的小翅膀呼啦展開。

    團子扭頭看了兩眼，隨後試探地扇了兩下，整個人慢慢的就飛起來了。

    離爹爹的懷抱，頭頂巍巍地冒出一朵花骨朵來。

    那花骨朵綴在細細的稈上，以眼可見的速度綻放。

    此時，在暈中，九幽適才看清，團子頭頂那朵花赫然和永生花一模一樣。

    修長的五指微，男人忄生的結上下滾了滾：“寶寶……”

    團子眨了兩下大眼睛，銀灰的眼瞳漂亮的像是瓷娃娃。

    飛矮一點，小手抓住爹爹的食指。

    的、的，還乎乎的，拽得的。

    小濛濛：“爹爹，濛濛病好了嗎？”

    不懂滅世妖孽意味著什麽，之前整日昏睡沒力氣，還隻當自己是生病了。

    現在濛濛又有力氣啦！

    才說完這話，那生死陣飽含決絕死誌的劍氣已經近前。

    九幽眼瞳驟然，他想邁腳，想將團子撈進懷裏保護起來。

    然而，在團子見上的暈照耀下，他是半分的都不了。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見那劍氣及到團子頭頂那朵綻放的永生花。

    團子後知後覺，慢吞吞回頭適才發現不對：“呀，好嚇濛的劍劍……”

    裏這麽說著好嚇濛，可白小臉上，卻帶出貓發現小魚幹的表，一雙眼睛亮得蠢蠢。

    捂著小肚皮，看著劍氣嘟嘟囔囔的說：“爹爹，濛濛肚肚又了，濛濛可以吃這把劍劍嗎？”

    吸溜吸溜口水：“劍劍看起來像巧克力哦，很甜的樣子……”

    下一刻，小蝴蝶翅膀一個扇，眾人就看到團子主迎上了劍氣。

    輕盈的像是靈，整隻靈活得不可思議，乎乎的小胳膊抓住劍芒，呼啦就抱住了充滿死誌的劍氣。

    九幽視線牢牢鎖團子上，薄抿了直線，握的雙手手背青筋鼓起。

    唯有離他最近的魔尊，方才清晰地知到這人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方才克製住自己不衝破和團子相連的暈，為抵擋所有的風雨。

    一時間，魔尊心頭五味雜陳。

    這樣濃烈且深厚的羈絆，隻怕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擁有的了。

    魔尊也說不上來，究竟是豔羨多一些，還是慶幸更多。

    就在魔尊分神的這瞬間，場中驟然又生異變。

    小小的團子，唧唧綿綿的喝了一聲後，竟像是蝴蝶結繭一樣，將自己和劍氣一起包裹起來。

    這剎那，九幽再忍不住。

    上暈一收，他一個閃逝就出現在繭麵前：“寶寶？”

    然那繭兩下，隨後輕輕將九幽推開，不讓他靠近。

    所有人仰頭觀，生死陣中的那些劍宗弟子們此時麵蒼白，頹然地一個個啪嗒坐地上，恐懼地著半空中的繭。

    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很清晰的知到，被陣中取的壽命生機，眼下全都被那滅世妖孽吞噬了！

    這些劍宗弟子們的頭發，在眨眼之間由黑變白，年輕的麵容上長滿壑叢生的皺紋。

    現場還在的一眾人嘩然：“！！！”

    這……這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

    居然能讓人眨眼之間就垂老瀕死，太恐怖了。

    仿佛是應和了眾人的猜想，繭將生死陣中磅礴的劍氣吞噬一空後，開始汲取四周的生機。

    靈植，修者，妖等等，連同此城鎮地下的地氣靈脈，凡是有生機的，方圓百裏的範圍，都不由自主的像繭輸送自己的生命。

    於是，草木枯榮，妖悲嚎橫死，地麵塌陷，真真一幅世界末日之景。

    “滅世，這一定就是妖孽滅世的征兆……”

    “跑啊，妖孽開始滅世了！”

    “哈哈哈哈，完了完了，天要亡我等，天要滅世啊！”

    ……

    眾修者駭然，連忙各施手段四下逃竄，企圖逃離繭籠罩範圍。

    “九幽，”魔尊麵凝重，他著力量的流失，很是嚴肅的說，“必須阻止小師尊，這麽下去就真的是滅世了。”

    雖然，這一切都非小師尊有意為之，但落旁人眼裏，這個汙點是洗不清的。

    九幽沒說話，他深呼吸閉眼在睜眼，接著抬腳，頂著暈驅逐的力，一步步堅定又緩慢的朝繭靠近。

    這個時候，寶寶一定非常需要他。

    所以，寶寶別怕，爹爹在的。

    當他靠近到隻有兩丈遠的時候，七竅已經流出了鮮。

    五髒六腑在外力的絞著下，傳來陣陣撕扯的疼痛，仿佛隨時都會被碾末。

    “寶寶，”九幽咳出一口鮮，呼吸都帶著濃鬱的腥味，但他仍舊朝繭出了手，“寶寶不怕的。”

    他說著，手心烏一閃，寒冽的本命劍發出一聲悲鳴，直接融到繭中，為汲取的力量一部分。

    魔尊震驚：“九幽你瘋了嗎？本命劍包含了你九的力量，你這是自折修為啊。”

    九幽了口氣，下頭更濃烈的氣。

    失去本命劍的瞬間，他的修為就折損了九，多年的苦修付之東流。

    但他沒有半點後悔，反而還手就往丹田一掏。

    在魔尊駭然的目裏，他掏出自己丹田府的神嬰。

    神嬰，那是修為大者最後的力量，隻要神嬰不滅，修者就能再次崛起。

    反之，神嬰滅，等同於九幽了毫無修為的凡人。

    那神嬰就是小版的九幽，似是知道他的決心，遂雙臂一張，毅然融進繭中。

    神魔軀抖：“瘋了瘋了……”

    “咳咳咳。”九幽不斷咳出鮮，他捂住心口微彎腰，可視線卻一直鎖在繭上。

    隻見繭得了九幽的全部力量，彼時吞噬生機的暈一頓，繼而芒萬丈。

    在那燦爛的芒中，繭一點一點融化，出一株通晶瑩的永生花來。

    舒展的狹長葉片，輕輕抖落一滴珠，出了藏起來的一枝並花苞。

    倆花苞圓圓鼓鼓的，將花枝都給得彎起來，像是快要沒辦法支撐了。

    過花苞近乎半明的質壁，能清晰看到其中蜷著兩道小小的人影。

    那是，孕育。

    那是，新生。

    九幽笑了，幹玫瑰的薄邊還掛著殷紅的鮮，可他卻發自心的笑了。

    他的寶貝啊……

    他的寶貝要重新出生了。

    所以，這修為又算了什麽？

    如果寶貝需要，他現在就能剜出心髒給。

    九尊回頭，拇指指腹掠過角的鮮，斜睨著對魔尊說：“看到了嗎？我的寶寶馬上就要重新出生了。”

    那點鮮沒抹幹淨，反而將男人的染的越發猩紅，就像是飲飽了鮮般，與極致的俊中，平添了瘋狂的邪氣。

    魔尊沒有表，死死盯著那枝並花骨朵，太多的震驚，臉已經麻木了。

    他抹了把臉，朝九幽比了個大拇指：“你夠狠，整個人修真界無人能及你。”

    九幽沒回這話，他仰頭仔仔細細觀察，試圖從兩朵一模一樣的花苞裏，分辨出自己寶寶。

    左邊的花苞裏，蜷的人影比右邊的胖乎乎一點，還長著小呆，有點像自家寶寶。

    可是右邊花苞中，後背長了蝴蝶翅膀，這是寶寶才有的。

    ……

    就在就有專心分辨之時，魔尊皺著眉頭上前道：“九幽，這是借你力量才破繭的花苞，如今你已經沒有力量可以給了，但花苞還沒有綻放。”

    魔尊話裏的意思很明確，從破繭到長出花苞，就已經汲取了大量的生機，過後的花苞綻放到，肯定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九幽已經沒有力量了，他還能拿什麽來供養團子？

    九幽視線不離花苞：“花苞一定要綻放，我家寶寶一定要順利出生。”

    那種魔尊見過的偏執和瘋狂，再次從九幽上浮現出來。

    沒有比之前更減弱，反而更濃烈了幾分。

    那是一種，即便毀滅整個世界，也在所不惜的癲狂和決絕。

    魔尊怔然片刻，忽的哈哈大笑起來：“九幽，你比本尊這個魔門至尊還像個魔。”

    “你才是，真正的魔。”

    九幽麵無表：“是人，是仙，是神，是佛，還是魔，不管我是什麽份，縱使被世人千古罵萬古唾棄，我仍舊是小濛最喜歡的人就夠了。”

    魔尊愣了，所以人真的能活九幽這般模樣？

    隻為一人，旁人都同他無關，不眼不心，隻因為他那顆心，他那雙眼，全都被一人占得滿滿，再容不下其他。

    魔尊歎喟：“本尊此刻才明白，為何小師尊那般篤定，篤定你不會認不出，篤定你永遠都不會放棄。”

    平心而論，若這世上也有一人，捧著這般濃烈深沉的真心，奉送到他麵前，也許他也會為對方做到這等地步。

    縱使和全世界為敵，但隻要你仍舊我，我便擁有整個世界的。

    因為，你就是我的幸福和全部。

    “咚，咚咚”，三聲輕響從花苞傳來。

    九幽和魔尊尋跡看去，是右邊那花苞有了靜。

    仿佛是花苞中小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生，所以正掄起小拳頭捶質壁。

    團子有點生氣，怎麽又在“蛋蛋”裏。

    雖然這次不悶，也沒怪怪的黏，到都還香香暖暖的，可是一低頭就看到爹爹在下麵，頓時就不幹了。

    兔子勸不住，隻得好言相哄：“崽兒你別急，你現在就出去就是早產兒了，會很差經常生病的，你一生病你爹肯定就會擔心。”

    這話到了團子，遲疑地收回手，差著小短坐下，腮幫子氣呼呼的。

    兔子繼續說：“我剛才檢查了，你這在這朵花苞裏，有很純的能量為你改善，就是你的靈魂小芽又長了一點哦。”

    兔子將靈魂小芽的測量數據給團子看，擔心看不懂，還特別圈了兩個數出來，讓去比較。

    團子拉了許久，又掰著乎乎的小手頭數數。

    算了半天，終於發現，自己的靈魂小芽確實是長高了，也不多就高了一裏麵的十個中的一個那麽多。

    兔子哥哥說，把一個蛋糕分十份，濛濛拿一塊就是零點一，所以是零點一高。

    咦，零點一是多高呢？

    團子撓撓小呆，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索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