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攬著景檀,替答話,「沒事,是檀檀不看路。」
「您忙去吧。」
阿姨走遠了,景檀抬起頭,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你剛才我什麼?」
「怎麼,」沈闊勾得懶散,「旁人能我不能?」
「第一次聽,覺怎麼樣?」
景檀條件反反駁,「不是第一次,昨天...」
糟糕,陷了。
連忙噤聲。
「昨天什麼?昨天也這樣喊你了麼,」他抓住的把柄,眼神戲謔,「我們兩個做的是同一個夢?」
他故意詐的。
心眼兒也可真多。
瞞也瞞不住了,景檀從他懷裡掙出來,垂眸嘀咕,「昨天問過了,你醉了我才親的。」
「你不應該記得。」
就算記得也該忘了,怎麼還拿出來問。
就知道逗。
「原來是看好時機的趁人之危?」沈闊微抬眉梢,「小姑娘狡猾啊,是不是該點兒什麼懲罰?」
他,他居然還想懲罰。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懟回來,臉頰是淡紅的,「你之前不也占了我兩次便宜?雙標。」
自己耍賴,到這兒來就要討說法了。
把急了,萬一不理人,得不償失。
沈闊笑著退了一步,「行,那等你把吃的虧都占回來,咱倆再開誠布公好好談談。」
「還欠你一次,要不就在這兒?」
天化日之下,虧他想得出來。
景檀偏就不隨他,「你先欠著,什麼時候還我說了算。」
清麗影已往長廊前面走,沈闊勾了勾,邁步跟上。
周末之後照常上班,原本一切照舊,但景林文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景檀原本的節奏。
黎淑流產了。
他讓趕回一趟景家。
景檀匆匆忙忙趕到時,景林文坐在客廳,面容頹喪,李媽在廚房裡熬藥。
「怎麼回事?」景檀走過去,問,「黎阿姨呢?出事了怎麼不去醫院?」
「已經從醫院回來了,」景林文緩慢說,「上周去打牌,下樓梯不小心摔了,送醫院去,自己命保住了,但孩子沒了。」
「...是個男孩兒。」
孕晚期流產,多兇險。
當時在茶樓,黎淑坐久了去洗手間,自己沒注意摔在了樓道上,手機還在包間裡,聯繫不上人,是等人經過時才發現有個孕婦流了滿地的,嚇得趕救護車。
這眼見著都要生了,出了這樣一個天大的意外。
孩子沒了,黎淑自己損再難懷孕,這對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從嫁到景家來就一直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懷上,又這樣沒了。
覺得自己待在醫院會發瘋,強行要求回了家,日日以淚洗面,飯也不吃藥也不喝,景林文撂下所有工作陪也沒用,他這個做父親做丈夫的心裡也不好,某天給送飯依舊不吃,沒忍住說了兩句的錯,黎淑歇斯底里地尖砸東西,讓他滾。
這兩天不讓人近,景林文也累了。
「景檀,好歹也是你繼母,這麼多年對你不錯,」景林文言語間著疲倦,「你上樓去看看,讓把藥喝了。」
景檀接過李媽手裡的藥。
「小姐,」李媽不放心,擔憂著,「小心些,夫人如今心不好。」
景檀點了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端藥上了三樓,敲了敲主臥的門,沒人應。
只好自己推開進去。
黎淑躺在床上,正著窗外發呆。
轉頭看見來人,表有了一波,「是你?」
一段時間不見,黎淑變得好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圈,臉和皆是沒。
「回來看看您,」景檀走到床邊,「聽父親和李媽說,您一直沒怎麼吃藥。」
「那又關你什麼事?」黎淑冷笑一聲,「你和樓下那兩人一樣,看著都讓人厭惡。」
景檀不說話,知道,黎淑在遷怒。
「真關心我,現在才來?惺惺作態。」
「父親之前一直沒和我說。」
至於原因,可能是真沒把當家裡的一員吧。只是現在景林文自己吃不消了,被黎淑折騰得沒辦法了才想起,然後二話不說把送藥的事給做。
景林文的心思,景檀都知道。
「您現在討厭誰都沒關係,」景檀將藥遞到面前,「但是黎阿姨,是自己的,按時吃藥才能恢復健康。」
不知道是哪個字刺激到了,黎淑猛地掀手,碗碎在地上,湯藥四濺,「誰是你黎阿姨?誰讓你這麼我的,啊?」
「我從嫁進這個家裡來,你就不肯改口我媽。行,我知道到底不是親生的沒為難,這麼多年讓你阿姨阿姨地,知道別人背地裡怎麼笑話我的嗎?人家說當保姆和做飯的下人也這個名字,我在景家這麼多年一點兒地位都沒有!沒孩子就沒權勢,好不容易懷上又沒了,我這個歲數,以後是再沒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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