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硯從病房里醒來的時候,屋子里一片寂靜,能聽見門外護士和病人走路和說話輕微的聲音。
他睜著眼,靜靜地看著天花板,臉沉靜冰冷。
房門被打開,陳霖走了進來,“裴總,您醒了?需不需要讓醫生來看看?”
“爺爺呢?”裴清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可怕,嗓子又干又痛。
陳霖連忙低頭回道,“老爺子在您隔壁病房,目前已經降下來了,暫時沒什麼問題。”
裴清硯臉蒼白,瓣上幾乎沒什麼,眼皮耷拉下來,下上還有青的胡茬,整個人頹廢又冷厲。
聽到裴老爺子沒事的消息后他才松了一口氣。
裴清硯直接翻下床,穿好服,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好袖口,眼底是一片幽深冷郁。
他穿著剪裁合的黑西服,穿戴得一不茍,好像又恢復了往日那個清冷矜貴的裴總。
“讓人好好照顧老爺子,告訴他我先回公司了。”
陳霖瞪大了眼睛,“醫生說您還不能出院啊!”
裴清硯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可是眼神寒厲,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陳霖頓時噤聲,他怎麼覺裴總醒來后,比以前更加冷了。
裴清硯回了公司,像往常一樣工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是周的氣一直很低,整個公司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霾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哪里沒做好就惹裴清硯生氣了。
季遠辰和周應淮也約他出去,但是他都一律推辭了,吃住都在公司,連君庭和老宅也不回了。
這天,陳霖拿著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在桌前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裴總,之前您讓調查夫人出事的事,有一些眉目了,您看……”
裴清硯正在埋頭看報表,聞言,手中的筆一頓,薄微抿,這才抬起頭來。
陳霖把資料遞過去,簡單闡述道,“我們跟著那個嚴佑霖的小明星一段時間,發現他私生活混,經常混跡夜店和那種場所,但是公司在捧他,最近給了他一些不錯的資源。但他和薛小姐不太像是正常的,兩人從車禍后就沒有什麼接了。”
裴清硯眼底晦暗不明,“就查到這些?”
陳霖咽了咽口水,“我自作主張讓人把他關了起來,他也是個骨頭,還沒對他做什麼,就恐嚇了他幾句,他就什麼都說了。”
裴清硯掀起眼皮睨著他,嗓音冷得像是千年寒冰,“廢話這麼多?”
陳霖低下頭,裴總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嚴佑霖說,他和薛小姐是一個月前才正式認識的,他那時候還是個十八線小明星,也沒什麼資源,只想去夜店釣一些富婆。后來遇到了薛小姐,薛小姐對他很好,他們就在一起了。不過沒幾天,薛小姐說兩人的照片被拍到了,就跟他分手了,不過承諾會給他一些資源,讓他不想告訴別人這段關系。”
能攀上薛語凝是嚴佑霖想也不敢想的事,這件事對他只有好沒有壞,他當然一口答應了。
裴清硯翻著那份資料,看到某一行的時候眸一頓,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在沈樂綰出事的前幾天。
而沈樂綰出事一周后他們就分手了。
這也是巧合嗎?那巧合也太多了。
裴清硯眼眸微垂,想起沈樂綰決絕的恨意,下頜線繃著。
他說過,他會查清楚的。
裴清硯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狠厲,“那對母呢?帶過來問問話吧。”
陳霖詫異地看著裴清硯,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
郊外某廢棄的工廠里,陳立娟被綁在凳子上,一臉恐慌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黑人,“你們想干什麼?”
沒有人回答。
陳霖和裴清硯到的時候,陳立娟臉上已經開始冒汗了,整個人嚇得不輕。
陳霖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丈夫謀殺他人,死于非命,你拿著殺人的兩百萬,花得安心嗎?”
陳立娟心頭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丈夫癌癥晚期,死了還能幫你們母掙一筆錢,但,你的兒,可才六歲……”
陳霖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陳立娟立馬劇烈地掙扎起來,“你們想干什麼?別傷害我的兒!”
陳霖臉上一片兇狠,“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你不說實話,那你的兒……”
陳立娟瓣抖著,“求你,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兒,你們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他們掙錢就是為了兒,如果兒出了什麼事,那兩百萬還有什麼用?
陳霖抬了抬眉,看來他惡人還裝得像的。
警局那邊問不出有效的口供,他們也不會采用非常手段,所以盤問本沒用。
但他們不一樣,他們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只要能問出有效的信息。
陳立娟抖著開口,“我只是億星娛樂一個普通的保潔,我老公查出癌癥的時候我們都很痛苦,覺得天都要塌了。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他突然變得很興,說是能夠給我們母倆留下一大筆錢,讓我們后半輩子食無憂。”
“過了幾天,他就給了我兩張照片,說是用這個去找公司的領導,可以換錢。”
陳霖追問,“是什麼樣的照片?”
陳立娟:“就是一張兩個年輕男抱在一起的照片,只有男生了臉,看不見生長什麼樣。”
陳立娟當時也很懷疑,就這麼幾張看不清人臉的照片真的能換到錢嗎?
按照丈夫告訴自己的說辭說了出去,沒想到還真收到了一大筆錢。
陳霖低頭看著,“那當時在警局你為什麼不說?”
陳立娟臉灰敗,“我老公說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我們的兒會有危險,還教了我該如何應對警察的盤問。”
很明顯,兒就是的肋,警察那邊不會用這樣的手段,所以他們永遠也問不出什麼來。
陳立娟一臉哀戚地祈求著陳霖,“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想要錢我也可以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兒,才六歲,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霖看下裴清硯,這才說道,“等你回家后,就會看到你兒了。”
他們只是威脅恐嚇陳立娟而已,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去對一個小孩做什麼。
事問到這里,其實結論已經很明顯了,只是陳立娟并不知道幕后的人,做的事都是他老公轉述的,而現在,死無對證。
裴清硯臉寒沉,朝著陳霖吩咐道,“去把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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