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出眾的人兒,跟了蕭持,真是可惜了。」
翁綠萼抬頭,見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多的男人站在馬車前,臉上縱橫錯的疤痕讓他看起來十分可怖,向的眼神里只有明晃晃的殺意和厭惡。
見翁綠萼平靜地著他,並沒有被他的滿臉疤痕嚇得出尋常子那樣的瑟與嫌惡之,蕭程冷笑一聲,就要手過去抓出來。
翁綠萼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二弟。」
蕭玨皺著眉走過來,又對著屋裡喊了聲:「蕙姐兒,來。」
翁綠萼全繃,看著將抓回來的那個男人皺著眉,拉著另一個疤臉男人去了離馬車遠一些的地方,兩人之間說了些什麼,那疤臉男人滿臉的戾氣稍稍收斂了一些。
很快,屋子裡走出一個年輕子,聽了蕭玨的吩咐,有些遲疑地朝馬車走來。
看到翁綠萼時,眼中閃過幾分驚艷之,接著又磕磕地表示,這幾天,會由來照顧。
照顧?
翁綠萼不知道自己掉進了哪家賊窩,但面前的子很明顯比剛剛的疤臉漢子要和善得多,也沒有蠢笨到要對一個更好對付的子發怒泄氣的地步,只點了點頭,道了句『多謝』。
蕭蕙把翁綠萼扶下了馬車,殘存的迷藥仍在發揮著作用,翁綠萼不願在那些男人面前出弱態,努力直腰背,不聲地打量著這小院。
周遭山影巍峨,這小院黃泥做牆,幾間低垂的茅屋彼此挨著,看起來只是一座再尋常不過的農家小院。
蕭程冷的目落在那道窈窕影上,直到被蕭蕙扶進了屋子裡,才冷冷收回目:「大哥,這個人……」
蕭玨打斷了他的話:「我自有主張。二弟,不要自陣腳,的用,不是給你發泄戾氣。」
長兄如父,從前阿耶領兵作戰,有著家,蕭程本就是在長兄蕭玨的照拂下長大的。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也是蕭玨費盡心思,保全他們一家,讓他這個廢還能有在天下茍延殘的機會。
蕭程低下頭:「是,我知道了。」
蕭玨沒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一切有我。」
蕭程勉強笑了笑。
·
翁綠萼被蕭蕙扶進屋子,屋子裡收拾得很乾淨,一簇新鮮水靈的野花在陶瓶里,擺在窗前,讓整間小而簡陋的屋子都多出幾分明。
蕭蕙把扶到床上,又去給倒了一杯水放在一旁的桌上之後,就匆匆地退了出去,一句話都沒有和翁綠萼多說,從外邊兒把門給閂上了。
農家小院用來糊窗的紙並不通,隨著門一關上,屋子裡陡然暗了下來,翁綠萼繃的子慢慢了下去,這樣強撐著神隨時警惕的姿勢很累人,低垂下眼睫,有些煩惱地嘆了口氣。
在寂寥與些微的惶恐中,翁綠萼想起蕭持,失了往日嫣紅澤的抿得的。理智來講,知道事發突然,蕭持定也不想落險境。
但現在只有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個不知道是哪兒的鬼地方,再溫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緒鬱。
要不是蕭持和那李三娘非得獨一室談,哪兒會那麼倒霉!
翁綠萼不是一個喜歡遷怒的人,此時,卻生起蕭持的氣來,還氣得不輕。
負氣地抹去落在腮邊的淚痕,恨恨地想,是絕不會輕易原諒那隻輕浮霸道又臭脾氣的野蜂子的!
·
東萊城忽然開始全城戒嚴,訓練有素的黑臉衛兵們將幾個城門守得嚴嚴實實,沒有君侯的吩咐,他們連一隻母蚊子都不會放出去。
東萊郡守還在替蕭持看馬,想著送一匹神駿不輸挾翼的好馬給君侯,今後他的仕途不也就像神駿踏出的路一樣,一路平步青雲?
冷不丁得到全城戒嚴的消息,東萊郡守愣了愣,這是為何啊?
等他趕到時,蕭持卻已不在東萊城裡了。
「張羽林,勞你和我說句實在話。君侯這……大費周
章的,是在找什麼呢?」
找什麼?找老婆唄!
張翼深恨自己一時疏忽之下讓君陷險境,更沒想到,看起來一片平和的東萊城竟然是個篩子,竟然容蕭玨那伙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城,擄走君!
張翼先前猶豫,要不要將君被擄走一事如實告訴東萊郡守他們,畢竟發生這樣的事,對於高門宅院的婦人來說,會有礙名節。
蕭持聽了他的話,怒斥道:「我娶的是人,不是貞節牌坊!倘若因為這點兒虛無縹緲的介懷而耽誤了救回綠萼的時機,你當如何?!」
張翼回想起君侯盛怒之下的神,仍有些不寒而慄,面對東萊郡守充滿探尋的一雙綠豆小眼睛,他低聲將白日裡發生的事兒告與他知。
東萊郡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捂心口,還是捂自己頭上那頂烏紗帽。
哪個殺千刀的賊人在他轄地劫走了君!這不是要害他仕途嗎?!
東萊郡守心裡苦連天,立即罵罵咧咧地轉調度人手去了。
東萊城一片風聲鶴唳,李瑤站在窗戶邊,看著街道上只余鐵蹄踏過的寂寥景象,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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