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輕醞釀著，突然捂小聲問：「那不是賭的意思嗎？」

「差不多，關撲又有多種玩法，最為常見的是擲銅錢，看花和規則論輸贏。再有便是作圓盤，以針為箭，別以彩羽，旋其盤，中得之。」

蘇瑾說罷看看面前，「至於這種，是近段時日盛行的，套之得之。」

莫輕輕聽得若有所思，又嘆連連。這不就是套圈和扔飛鏢嗎？原來們玩的，真的都是前人玩剩下的。

眼見這兩人扯遠了，陸文嫣趕忙又指了指擺在最遠的，「我要你看的是那個。」

莫輕輕立即兩手圈作遠鏡眺去，半晌，終於看清。

「啊……是話本啊。」

「對！」陸文嫣應罷，當即揚手，「老闆，我要十個圈！」

第61章

「哎喲,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姑娘，別喪氣, 肯定能中的！」

擺攤老闆揪著眉，一拍大, 裡直呼惋惜。乍然看去，還真有幾分像是在為陸文嫣著想。

可陸文嫣也不是傻子啊, 一次兩次看不出來，這都九個圈接連扔出, 愣生生什麼也沒撈著，老闆每每還一副「險些就套中」的可惜模樣，能不察覺點什麼嗎？

登時氣得叉腰，狠狠剁了兩下腳。

眼瞅著只剩最後一個圈, 三十文就要這樣白白打水漂, 莫輕輕實在於心不忍，便開口：「要不我幫……」

「陸姑娘，你可願信我？」

的話被另一道聲音所覆蓋, 好奇去, 竟是始終默默候在陸文嫣旁的周意。

周意道：「你若願信我, 最後一個我幫你投。」

「信！」陸文嫣急忙應，旋而微低眉，二話不說將竹圈遞去, 「那、有勞周公子了。」

探究地視線在二人之間兜兜轉轉, 莫輕輕歪著腦袋回兩肩，輕「咦」了聲。

不對, 這兩人的氣氛不對啊！

說起來, 雖然這搭線的是, 自那日後這二人也確實越發絡，常常同桌在食肆用飯，可此刻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一無所知？

正琢磨間，突然人群里發一陣喝彩。

原來，周意簡簡單單一出手，竹圈直直飛出，套中了最遠的那冊話本。莫輕輕當即顧不得疑，也忙跟著鼓掌。

再一看老闆的臉，轉眼黑了不止好幾個度。

慢吞吞遞上話本，老闆不不願扯開角道著賀：「公子好手啊，幸會幸會。」

可在莫輕輕眼裡，他仿佛是在說：套得不錯，下次不許再來了。

不由樂開了花。

老闆剛要走，就被這聲笑給住，又打起新的主意，「這位姑娘，要不要也試試？」

「可有相中的，我給你套。」蘇瑾溫聲問。

看一眼老闆惶恐的臉，莫輕輕擺擺手，「不不不，我自己套。」

抹把冷汗，老闆鞠腰連聲應和，「是是是，自己套才有意思嘛。」

同樣也要了十個圈，笑問起柳妙妙，「柳姑娘想要什麼？我給你套，別客氣。」

「這……」

倒不是客氣，只是方才看陸文嫣這般艱難，看中的，莫輕輕怕也套不了。斟酌一番，柳妙妙指起離得最近的團扇。

「這個不錯，那就有勞莫姑娘了。」

終日對著形形的食客，莫輕輕豈會看不出這姑娘的心思，卻也不多說什麼，微笑應下，承了這份好意。

又去看方如萱。

「那方姑娘想……」

「蘇公子，我從未玩過這個，你能試著幫我套中那個小木偶嗎？」方如萱不知何時也拿了竹圈，低眉問起蘇瑾。

蘇瑾不作聲，卻看向前的莫輕輕。後者忙地收了視線，開始扔起竹圈。

扔得比陸文嫣都乾脆，一個接一個，不帶停頓。當然，一個都沒套中。剛扔完第四個，蕭慕雲的嘲諷就飄來。

「掌柜的，再努努力，你糟蹋錢的樣子就快及上賺錢的時候了。」

「……」

莫輕輕沒好氣地剜他一眼，兇示威：「幸虧你離我遠，不然我肯定踩你。」

蕭慕雲爽朗大笑。

不過，也幸虧他提醒，否則早敲好的算盤怕是要被自己親手撥。看老闆又笑容滿面，莫輕輕沒了顧慮，第五個圈好生生扔出，不偏不倚正套中團扇。

在喝彩聲中，瞥了眼旁，才發覺方如萱沮喪著臉，幫套圈的卻不是蘇瑾，而是蘇彥。

等這一瞥，蘇瑾可等太久，滿足一笑，微俯低語道：「我也不是誰的忙都幫。」

莫輕輕面頓紅：「我、我管你呢。」

「你得管啊，既然你不用我幫，那你就幫幫我吧。」蘇瑾說罷，突然指著曾與話本同鄰的一支銀簪，「輕輕，我要那個。」

在場一眾譁然。

莫輕輕突然想離他遠些，好好一個大男人，突然大庭廣眾之下要簪子作甚？

但嫌棄歸嫌棄，眼下也不好拒絕，只能又胡扔了幾個，待最後一個圈，才正好套中銀簪。銀簪做工雖糙，但好歹是銀的，不管怎麼說，都回本了，倒也知足。

蘇彥也是個厲害的，第一個圈便套中小木馬，可惜方如萱卻不大歡喜。

當然，臉更難看的還要屬老闆，恨不得將這群人給趕走。好在莫輕輕等人也識趣，得了便宜也立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