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深回來的時候,蘇芷蘭已經換好了裳。
大紅紋宮裝,金線織的凰羽翼,栩栩如生。
見蘇芷蘭已經準備妥當,宋弘深便吩咐人預備了轎,準備去乾宮行禮。
兩人到乾宮的時候,後宮幾位有品級的嬪妃已經到了,唯獨缺了宸妃娘娘薑紫煙。
坐在前麵的容妃忽然開口說道:“宸妃妹妹還真是的,怎麽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等著呢。這麽重要的日子,也不早些起。”
眾人都知道,昨晚上東宮發生了什麽事。也都知道,關雎宮一整夜燈火通明,宸妃嚇的連夜喊了太醫。
容妃說話的聲音不大,且是玩笑的語氣,所以宣德帝也未開口嗬斥。
坐在容妃邊上的淑妃小聲說道:“宸妃妹妹要伺候陛下,乏累,自然要多休息。”
幾人提起宸妃,都有點幸災樂禍。
宋弘深卻沒有等薑紫煙的意思,吩咐人備茶,拿團過來。
宣德帝見狀說道:“等等,宸妃還沒來呢。”
宋弘深則道:“無關要的人罷了。”
說著話的功夫,他已經牽著蘇芷蘭到了宣德帝前。
蘇芷蘭跪在地上,了聲“父皇”,給宣德帝敬了茶。
太子妃敬茶,宣德帝就算對宋弘深此舉不滿,也隻能著。
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落太子妃的臉麵。
宣德帝接了茶,侍總管胡碌也呈上了禮。
是一整套的金鑲寶石頭麵,純金打造,鑲嵌了紅藍寶石。做工細致,大氣華貴。
但是看樣子,不似新做的,瞧著有些年頭了。
宣德帝說道:“這是當年先太後贈給你母後的,朕保存了多年。現在到你手上,你母後泉下有知也會高興。”
蘇芷蘭恭敬地磕個頭,“多謝父皇賞賜,臣媳一定好好保管母後的舊。”
之後宋弘深又帶著,給幾位後妃行了晚輩禮。眾人給了不菲的見麵禮,跟蘇芷蘭說話也都和氣友善。
薑紫煙進門的時候,宋弘深已經打算帶著蘇芷蘭告退了。
進門先給宣德帝行了禮,“臣妾來晚了,陛下恕罪。”
宣德帝沒一點怪罪的意思,反而心疼地看著薑紫煙,“不晚,都是一家人,無妨。”
之後薑紫煙又轉,便走到宋弘深和蘇芷蘭邊。
“昨晚上的事,是本宮下不嚴,影響了殿下和太子妃的心。”
“那染冬從前在關雎宮的時候,本宮還覺得機靈。誰想到是個拎不清的,敢對太子妃不敬。”
“殿下放心,本宮已經闔宮警告過了,誰再幹做出這樣的事,都跟染冬一個下場。”
薑紫煙一邊和宋弘深還有蘇芷蘭示好,一邊在心裏罵染冬蠢。
想讓薑舒雲寵,也是為了能跟太子拉近關係。
染冬可好,直接把人給得罪了。
死了不要,卻讓太子誤以為是指使的。
所以當著宣德帝和幾位後妃的麵,跟宋弘深低了頭,就是想揭過昨夜的事。
也不求別的,隻求以後太子登基,能給和子一條生路。
可若說這世上宋弘深最厭惡誰,排第一個的就是宸妃薑紫煙。
宋弘深直接牽著蘇芷蘭的手,對宣德帝說道:“兒臣告退。”
說完,就帶著蘇芷蘭轉離開了。
別說回應薑紫煙,竟連個眼神都沒給。
薑紫煙站在那,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但凡宋弘深說幾句詆毀或者質疑的話,都好過無視。
可現在這算什麽?
容妃幾人也都驚詫地看著薑紫煙,再次幸災樂禍地對視了一眼。
宣德帝知道宋弘深的心結,所以也隻是說了句,“這孩子,越發沒規矩。”
薑紫煙深吸了一口氣,臉終於恢複了正常。
說道:“陛下也別怪太子殿下,到底是臣妾沒管好底下的人。”
宋弘深和蘇芷蘭回到東宮的時候,一位側妃,兩位良娣已經在等著給蘇芷蘭行禮了。
見兩人一道進來,幾人眸俱是一亮。能見到太子殿下,總歸是好的。
但是有鄭側妃的前車之鑒,幾人也都不敢放肆,規規矩矩行了禮。
宋弘深卻沒多停留,與蘇芷蘭打了招呼,就去了書房。
蘇芷蘭與幾位側妃良娣說了幾句場麵話,便把幾人打發了。
之後就是東宮的宮,太監,掌事們上前給太子妃行禮。
為首的是東宮掌事太監,也是伺候宋弘深的劉保。
蘇芷蘭在主位坐著,先吩咐白果給了厚的賞銀。
又說道:“本妃不管你們之前是誰的人,為誰在辦事。”
“既然你們進了東宮,要效忠的人就是本妃和太子殿下。”
“若是被本妃發現,有人吃裏外,也別怪本妃不留麵。”
蘇芷蘭年紀不大,說話語調平靜淡然,且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上位者的厲。
眾人心裏都莫名鬆了口氣,看來太子妃娘娘是個脾氣好的。
*
大婚三日後,宋弘深搬去了邊上的廂房。但是日日都會陪蘇芷蘭用飯,兩人在一起相的越發隨意自在。
那三位側妃良娣,也是日日都來請安。李良娣和石良娣,還算懂事知禮。起碼表麵上,對蘇芷蘭恭敬順從。
自然,蘇芷蘭也不為難們。
倒是薑側妃薑舒雲,時常去關雎宮走。請安的時候,也時不時跟蘇芷蘭提起宸妃娘娘。看樣子是想用宸妃娘娘,蘇芷蘭這個太子妃一頭。
說的含沙影,蘇芷蘭也隻當沒聽出來。因為這段時日,正忙著接手東宮的瑣事。
那些人以為這個太子妃脾氣好,子,所以行事越發肆無忌憚。
竟有人連太子在東宮見了什麽人,都泄了出去。
那日蘇芷蘭瞧著手裏的名單,說道:“差不多了,這麽多也夠收一網了。”
闔宮都沒想到,太子妃大婚半個月之後,杖斃了東宮五個宮,三個太監,送回務府十幾人。
一時間,各宮主子都驚慌不已。
各宮互相安人,都是各憑本事。
可太子妃這一招,卻有點一網打盡的意思。
料理完這些事,蘇芷蘭去了宋弘深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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