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兩人走了很久很久。

中心醫院坐落於市中心，距離鄰近郊區的蝸居別墅群很遠，開車至也要半個多小時，走路的話，至兩個小時。

背著走，更慢。

林默和安魚出奇的有耐心，一路上，在林默沒話找話的況下，兩人的基本上沒閑下來過。

聊著聊著，背上的安魚逐漸沒了靜，只剩下林默一個人自說自話，走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什麼，隨著腳步放緩，也聽到孩的輕鼾。

「沒良心的小東西……」

林默搖頭失笑，隨著距離郊區越來越近，他腳下的速度逐漸變慢。

安靜了一會兒，他繼續之前的自說自話。

「小魚兒，你相信來生嗎？」

「我相信。」

「之前，我一直都覺得再次和你重逢好似黃粱一夢，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也想明白了，哪怕是夢，我也會想盡辦法讓夢一直延續下去。」

「前段時間我跟你說過，我不想和你做好朋友了，其實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話。」

隨著林默的聲音持續響起，安魚環在林默脖間的雙手不自覺地箍了些許，長且整齊的睫忽閃忽閃地著。

林默的聲音突然深沉了起來，相比平時，多了幾分認真和鄭重，了幾分玩世不恭，「我想和你搞對象，扯證的那種……」

「搞對象還要扯證嗎？」

寂靜中，突然響起安魚的聲音，閉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睜開，哪怕夜裡視線不好，依舊可以看到那通紅面頰上的人之意。

林默愕然，「你不是睡著了嗎？」

安魚玉指在林默脖間無意識地，「醒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對於林默的裝傻行為，安魚也不慣著，紅著臉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搞對象還要扯證嗎？」

林默薄一抿，「需不需要不清楚，我也沒搞過，要不，咱們搞一下？」

「搞一下…這個要怎麼搞？我不會。」

「不搞，永遠都不會。」

林默話中的蠱之意，愈加明顯。

安魚趴在林默背上認真地想了想，「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答應過婆婆，在找到爸爸媽媽之前，不能談。」

林默搖頭，「咱們是搞對象，不是談。」

「？」

「搞對象和談不是一回事嗎？」

聞言，林默高深莫測地搖頭，「非也，非也；搞對象和談雖然都是三個字，可沒一個字是相同的，哪裡一樣了？」

安魚收起的左手，在林默肩上捶了下，「別想騙我，我很聰明的，搞對象和談明明就是一回事。」

「不是！」

林默的語氣極為篤定，「我說不是一回事，它就不是一回事，哪怕天王老子來了，搞對象和談也是兩回事。」

「兩回事…嗎？」

自信這玩意兒，尤其是在雙手爭論一件事的時候，別人有，自己就很難有。

聽著林默自信滿滿的話，一時間，安魚沒自信了。

「請把『嗎』字去掉，就是兩回事。」

林默面不改，「你答應過婆婆不能談，關搞對象什麼事？」

安魚小微張，沉默了足足十多秒，睫了下，「好有道理……」

林默面部瘋狂，聲音都有些變腔，「所以，要不要搞一下？」

「咋、咋搞？」

「這個你就不用心，只需要你點點頭，剩下的哥來安排，如何？」

「總覺你在騙我？」

「放屁！」

林默眼睛一瞪，右手化拳，在自己口咚咚兩拳，然後蹲下將背上的安魚放在地上，轉扶著的香肩，「看我眼睛，你看到了什麼？」

「眼珠子。」

「錯！我的眼中充滿了真誠，再說，像我這麼虛假…呸，真誠的人會騙你嗎？」

「你騙了我不止一次……」

「……」

孩的見招拆招，讓林默毫無脾氣，索往路邊的綠化帶旁一蹲，「不走了。」

安魚走上前，跟著蹲了下去，「為什麼？我也沒說假話，你確實騙了我不止一次。」

林默生無可地翻著白眼，「小魚兒，你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我肯定不會騙你，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發誓……」

「不行，不行。」

聽到『發誓』這個詞，安魚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別發誓，千萬別發誓；會被雷劈死的。」

林默：「……」

鐵鐵，扎心了。

可…又是那麼的有說服力，讓他無力反駁。

「這個對象，你搞不搞？」

「我……」

「不搞，信不信我把服在大街上奔？」

「……」

安魚獃獃地張著，喃喃道：「奔？不是，這和搞對象有什麼關係嗎？」

林默眼睛一瞪，「有沒有關係重要嗎？我就問你慌不慌？」

「我…倒是不太慌。」

安魚咬著，語氣弱弱：「就是覺得奔有點不太文明，這大晚上的，你別再嚇著別人。」

「觀個鳥而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膽小嗎？」

林默越說越鬱悶，咬著牙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對象，搞，還是不搞？」

安魚手指在林默膝蓋上啊，「非要搞嗎？」

「要搞。」

林默義正言辭地點頭道：「人活一世，總要嘗試點新東西，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枉而為人！」

「有道理。」

見林默說的頭頭是道，安魚習慣地附和了一聲，糾結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那就…搞一搞吧。」

見孩上當，林默長吁一氣，鬱悶的心一掃而空，「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嗯。」

安魚點點頭，隨著話音一轉：「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

林默毫不在意地一擺手，「別說三章，三十章都行。」

在他看來，只要孩願意和他搞對象，就等於邁出了最關鍵的一步，提點條件，本無傷大雅。

反正隨著兩人的逐漸升溫，生米為飯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安魚順坡下驢，「好，那就三十章。」

林默呼吸一滯，「大姐，你怎麼還順著桿子往上爬啊？三章就三章，什麼三十章，你不要太過分。」

安魚如水的眼眸閃，蠢萌之意展現無疑，「有桿子，為什麼不爬？」

「這個……」

林默張了張，索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不是約法三章嗎？說吧，哪三章？」

安魚輕輕地著下，「第一，我和你搞對象，你不能趁機欺負人。」

「好。」

「第二，我們是搞對象，不是談，對外我們還是好朋友。」

「好說！」

「第三，你把之前的那張賣契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