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不太理解,但還是收回手。
姜世忠再三提醒道:「你可要再考慮些時日?過兩日再定也未嘗不可。」
「不必考慮了。」柳惜雲盈盈往地上一跪,輕聲道,「我心悅三殿下,心甘願嫁給三殿下。」
「你當真……」姜世忠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賀蘭延打斷。
「我說姜大人,柳姑娘也不是你親生兒吧!我願意娶,願意嫁,分明是兩全其之事,姜大人你何苦咄咄人?」
柳惜雲順著賀蘭延的話,接著道:「我父母都已不在人世了,還表姨父全。」
「那就跟我回府吧!」賀蘭延手,隨意將拽起來,有些輕佻的挑起的下,有些意興闌珊道,「聘禮已送到,走吧!」
柳惜雲垂下眼,安靜跟在賀蘭延後離開。
「惜雲。」姜世忠制止道,「即便是同意你二人之事,你也應當挑一個良辰吉日,三書六禮,聘皇家,你直接跟他離開,像什麼樣子?」
「多謝表姨父,但不必了,惜雲心甘願。」
說罷,柳惜雲便轉,跟上賀蘭延興致缺缺的步伐,他走的很快,本沒等人,柳惜雲只能小跑著追上去。
姜世忠面鐵青,「三皇子若是真看重,怎麼會這麼折辱人?」
姜亭月著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事好像回歸正軌,一切在按照上輩子的軌跡發展,柳惜雲還是嫁給了賀蘭延,二人還是走到了一起,可姜亭月心裡卻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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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姜世忠怒不可遏,沒攔住柳惜雲離開,但與李雲商量過後,二人還是備了份嫁妝,派人送至三皇子府,也算仁至義盡了。
姜世忠按著眉心嘆道:「這都是些什麼事……」
李雲替他輕輕按著額角,有些擔憂道:「三皇子行事越發囂張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儘快給小月牙將親事定下來?」
京中青年才俊不,細細挑選一番,總能挑到個好的,再不濟,看霍承紹就不錯,就是他爹那邊有些不大讓人放心。
「是該定下來。」姜世忠握住李雲的手,輕輕拍了拍,說,「跟好好說說,只是定親,不一定會嫁人。」
李雲皺眉問:「這是個什麼說法?」
姜世忠搖搖頭,卻未明說。
聖上偏心三皇子,有意為他培養勢力,但姜世忠卻覺得不妥。
若是大皇子繼位也罷,大皇子雖才學平庸,但溫和,極重,可若是三皇子繼位,三皇子賀蘭延晴不定,暴戾恣睢,恐怕他繼位後,天下再無安寧之日。
但都不一定,按照乖的夢境,恐怕這二位,都無緣於皇位。
不可否認,姜世忠從前很看不慣自家閨像只小尾似的跟著陸慎,但排除他的偏見,怎麼看,他都覺得,陸家那小子,比二位皇子強出太多。
不過從前他們國公府與陸家小子也有桎梏,姜世忠不打算現在就站隊,他思索著,怎麼下一步棋,能在皇權之中明哲保,最終不管誰繼位,他國公府,都要有一席之地。
李雲又問:「那你心中可有人選了?」
「有。」姜世忠點頭道,「霍將軍那兒子就不錯的,上回花園相看,小月牙不是跟他聊的高興嗎?」
李雲皺起眉,不大同意,「霍將軍那邊遲遲不肯兵權,聖上遲早會清算,此時與霍家扯上關係,不是好事。」
「無妨,只是定親,婚事不一定,找霍家那孩子問問,他若是不肯,再換旁人就是。」姜世忠心下卻想,這世道將,有兵權在手,被人忌憚,反而是一層保障。
不似現在,他這邊一旦失去聖上信任,便落得個眼盲耳塞,制於人的下場。
太宗詔令雖在,但若是聖上一旦不在乎史書留名,寧願被千古唾罵不忠不孝也要清算國公府,那他們也毫無辦法。為人臣子便是這樣,聖上能讓你為權臣,乘於萬人之上,也能讓你輾轉跌落泥濘,全看當權者心意罷了。
皇權,就是這般不講理。
姜亭月得到消息時,比霍承紹還要遲一步,甚至還是霍承紹主跟說的。
這一日,姜亭月在府中遇到霍承紹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問:「你怎麼來我家了?」
霍承紹說:「你爹娘邀我來的。」
「他們邀你?」姜亭月反應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他們該不會是,直接忽略我給我定親吧!」
不然姜亭月也想不到別的緣由,畢竟昨日,賀蘭延才來大鬧一回,將柳惜雲直接帶走了。
「是。」霍承紹笑了笑,說,「你爹問我,肯不肯與你假定親。」
姜亭月更懵了,「假定親是什麼意思?」
「就是只定親,不婚,興許未來某一日,咱們兩家就解除婚約。」霍承紹從袖中出那枚木哨子,遞到掌中,又說,「我同意了,你現在可以將它收回去了。」
姜亭月不理解,「你怎麼會同意?這對你又不公平,萬一你想娶妻怎麼辦?」
「是對我不公平的。」
年將軍生得高,模樣也俊俏,挑眉過來時,還有幾分肆意不羈,他微微俯,笑著,又說:「不過小爺吃點兒虧,勉勉強強同意了,
「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姜亭月將木哨子還給他,說,「我爹娘不經過我同意,擅作主張,我問問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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