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順著的視線垂眼，手掌微微張開，像在欣賞無名指的飾品：「怎麼，不合適嗎。」

許嘉愣愣地瞧著，一時間沒有回答。

邵宴清向來禿的指節上戴著男款婚戒，泛有碎的鑽石似是落在他手邊的星。

許嘉從未幻想過邵宴清戴戒指的模樣，即使現在親眼見到，依舊有種輕飄飄的恍惚。用力掐掌心，到痛，才搖了搖頭：「我覺得......」抿，笑，「很好看。」

許嘉的笑容像蒙在霧裡的山，看似近在咫尺，卻難以手。

邵宴清瞥向的脖頸，並未瞧見那纖細的掛繩，心忽而一空，問：「你的呢。」

許嘉微怔，抬手向脖頸：「早晨太匆忙，不小心忘記了。」

邵宴清皺眉：「首飾得戴在合適的地方才好。」

許嘉小口咬著吐司，舌尖舐果醬，待甜膩完全充斥口腔，才輕聲說：「我知道了。」

邵宴清看向許嘉表平靜的臉，握住瓷杯的手稍許用力。

像是一拳捶在棉花里，非但沒得到想要的痛快，心反倒更加沉悶。空氣的流速變緩，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似乎在此刻又重新回到原點。

本以為看見許嘉乖順的模樣，就能夠緩解心的燥熱，可當對方真的對自己言聽計從，他卻反起這種突如其來的生疏。

邵宴清的眉頭蹙起又鬆開，「我只是提個建議，一切還是按照你的喜好來。」

許嘉怔住，角還沾著果醬，就直愣愣地抬眼看他：「真的嗎。」

邵宴清將瓷杯舉至邊：「當然。」想要喝，垂眼才發現杯中早已空，稍稍一愣，又若無其事地垂下手，「除卻我說的安排，你還有另外要去的地方嗎。」

許嘉極快地回答：「我想在家休息。」

邵宴清咬牙：「......不行。」

舞蹈演員的休息日非常寶貴，可以用來整理房間，放鬆心或臥床補覺，但唯獨不適用於約會，特別是和甲方約會。

許嘉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商場，面對著一整排金燦燦的項鍊發愣：「那個......」舌尖抵在齒後，磨蹭半晌才終於出後續，「還是再看一看吧。」

邵宴清以左肘撐著貨櫃，指尖輕點玻璃，沖旁人遞去個眼神。

對方立馬會意，又取出一排新款，挨個給許嘉介紹。

手工編織，純金純銀，義大利設計師訂做，某某明星的同款......

好多，好複雜。

推銷員練地做著推薦，許嘉卻聽得有些頭昏，還沒等完全搞懂區別，已是聽見對方恭敬地問：「您喜歡哪一款呢。」

許嘉張了張口，從間飄出兩個字：「價格......」

「您不用擔心。」

人笑著說，「邵先生今天已經包場了。」

許嘉沒想到奢侈品店也能包場，提眸瞄向邵宴清，見對方正在翻閱新品的畫冊，又默默地移開視線。

不好意思平白收邵宴清的禮，仔細挑了挑，最終選擇較為樸素的款式：「就這個吧。」

人將其取出，又問許嘉是否要現在佩戴。

「嗯。」

邵宴清替回答，「長度調短些，最好能挨著鎖骨。」

許嘉沒有，筆得坐在原，看著人佩戴手套的指尖蹭過自己的脖頸，心中忽生出奇怪的覺，仿佛天生就是人照顧的公主。

「夫人的眼真好。」

人毫不吝嗇地誇讚，「藍很適合您呢。」

許嘉一怔，立馬緩過神：「謝謝，辛苦你了。」剛想要起，又被按著坐下。

邵宴清的手搭在的肩膀，問：「這款是否過於樸素了？。」

許嘉輕聲說：「我平常還要工作，不宜打扮得太張揚。」

邵宴清笑：「你不會一直呆在舞團，偶爾換種風格也好。」側目，同穿工服的人說，「同系列的款式都要了，另外再配兩條金銀製品。」

人轉去忙活，喜悅之早已攀附眉梢。

邵宴清垂眼，指尖過許嘉白皙的耳垂，似詢問又似喃喃自語：「搭一對耳墜會不會更好看？」

邵宴清像是在描摹耳垂的形狀，仔細地，溫地著，仿佛要將火種投的。

許嘉的心跳在不知覺加快，垂於側的手抓矮凳，小聲說：「我不喜歡鑽石。」

話落，聽見笑聲。

邵宴清溫熱的鼻息掃過許嘉的頸邊，不瑟著，悄悄地紅了臉。

邵宴清：「給我一對珍珠耳環。」

營業員拿出最新款，推到他的面前：「邵先生，水藍的珍珠更襯夫人的氣質。」

邵宴清頷首，從中拾起一枚。

清冽的木質香拂過鼻尖，許嘉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起自己的長髮，耳垂隨及到飾品的涼。

心一，視線再也無法離開鏡面。

小巧圓潤的珍珠綴在白皙的耳垂旁，於橙黃的頂燈中泛著細。而的角洋溢著笑，雙眸亮閃閃得，似乎正因此到......幸福。

許嘉怔住，不敢相信鏡中的人就是自己。

邵宴清的手指仍搭在珍珠上，俯，近的頰邊：「我理解你為人低調，但這耳墜可不能隨便摘了。」抬眸，向在鏡中的眼睛，「許嘉，我不想生氣，所以你要乖一點。」

距離如此近，他們的眉宇間有著相同的笑容，看起來格外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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