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愣住，下意識要掩住口。

可邵宴清的指尖已經先一步蹭過頸邊，輕輕地勾那略顯寒酸的線。

許嘉：「餵你—」

話還沒說完，忽聽見輕輕的一聲『誒』。

許嘉咬，極快地轉過臉，耳尖在安靜中逐漸漲紅。

白線吊著的是枚小巧的圓環，款式簡樸卻莫名有些悉。

邵宴清專注地看著，眉心緩而蹙起：「這是......」心裡有答案，卻不敢相信，「我們的戒指？」

許嘉窘，只恨不能鑽進地裡：「都知道了還問。」惱地搶過戒指，看也沒看他，「我回屋休息了。」

邵宴清一怔，似乎才回過神：「許嘉。」追在後面喊，一個勁地問，「要換個鏈子嗎，你喜歡金的還是銀的？站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管他如何追問，許嘉已是砰地關了門，掌心住口，著心臟在快速跳。

真是的，如果早知道會被發現，就應該將戒指放在包里。

許嘉懊惱地想，緩而蹲下，雙手捧著滾燙的臉頰。安靜地坐了許久，才終於覺察到邊的痛，磨蹭地走到鏡邊看，剛穩住的理智又驟然崩塌：「邵宴清......你是屬狗的嗎。」

不敢大聲罵，只能一個勁地碎碎念。

許嘉闔眸，試圖將邵宴清徹底趕出腦海。

可即使在睡夢裡，仍能嗅見對方領口的木質香。便是拼命地瘋狂掙扎，紅腫的於黑暗中溢出呢喃。

再睜眼時，是頭昏腦漲。

許嘉梳妝打扮完，才驚覺今日是周末，不必去劇院練習。

客廳傳來細微的說話聲，長久地握住門把，手像被凍住，怎麼也無法向下轉。

如果有可能，許嘉現在並不想與邵宴清見面。

昨天才發生過爭吵，沒有全然的把握能冷靜地與邵宴清談，於是站在門邊等，悄悄地去聽外面的靜。

是劉科問：「許小姐還沒起床嗎。」

邵宴清：「昨日太過勞累，多休息會也是應該的。」

話落，是三秒的靜默。

劉科驚道：「勞，勞累？！你們難道是—」

「沒錯。」

邵宴清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劉科沒再吭聲了，許嘉卻能腦補出他錯愕的表，垂在側的手輕，連也在哆嗦。

又過去兩分鐘，才重新聽見劉科的聲音：「這樣不合適吧......」

邵宴清慢悠悠地說：「哪裡不合適了？合約夫妻也是夫妻啊。」

無恥，下流，簡直欺人太甚！

許嘉實在是忍無可忍，猛地打開房門。

砰—！

木板撞到牆壁，沉悶的響瞬間吸引另外兩人的目。

劉科愣住：「許小姐......？」

邵宴清喝一口咖啡：「昨日睡得好嗎。」

許嘉深呼吸，像只鬥氣公般昂首地走向他：「托你的福，當然是睡得非常好。」

劉科被嗆得咳嗽。

邵宴清笑了，戲謔道：「這樣啊，看來我以後還要多多努力。」

許嘉瞪他，他卻笑得更開心了。

劉科的臉紅個番茄，張開又閉合，終是別開眼：「我在外面等你們。」

等你們？

許嘉看向邵宴清，見他已經大好領帶，才悄然鬆一口氣：『看來是要去工作，幸好，今天不用再面對他。』

「和我出去就這樣高興嗎。」

邵宴清輕點著咖啡杯，語氣很愉悅，「竟然連妝也化好了。」

許嘉一懵：「嗯？」

邵宴清將塗好果醬的吐司推到面前，笑：「別著急，我們有一整日的時間。」

第19章 天鵝

◎「約，咳，咳咳，約會？」◎

許嘉將邵宴清的話默念兩三遍，腦袋依舊沒轉過彎來。

出去，化妝，著急？

分明都是無比悉的詞彙，怎麼能拼湊全然陌生的句子？要和邵宴清外出嗎，在吵架後又開心地出去？這是什麼意思，完全猜不出邵宴清的想法。

許嘉遲疑著，本想解釋化妝純屬是誤會，可瞧見邵宴清眼底的笑，竟是一句話也講不出。

看向面前抹有蔓越莓果醬的吐司，輕抿，問：「要做些什麼。」

話落，聽見噠噠的響。

邵宴清敲擊著桌面：「首先，要給你的戒指買一條項鍊。其次，去聽響音樂會。」打量著，滿意地點頭，「穿著不用改，就這樣出發。」

許嘉僅穿一白T恤搭配直筒牛仔，沒有華麗的首飾點綴，普通得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不明白邵宴清到底什麼瘋，倘若換做以前，那傢伙恐怕只會皺著眉，呵令去換更面的服裝。

「當真可以嗎。」

許嘉猶豫著問，「社場合還是應該隆重出席吧。」

邵宴清：「很憾，今天只有你我兩個人。」

許嘉愣住：「我們單獨外出嗎？」

「是的。」

邵宴清背靠著椅背，雙手握於桌前，緩慢地糾正，「另外，這並非外出，應該說是約會。」

許嘉被嗆到，臉漲得通紅，一個勁地咳：「約，咳，咳咳，約會？」

邵宴清將牛遞給：「慢些，我知道你很激。」

「我沒有激。」

許嘉下意識反駁，話出口卻怔住，看向邵宴清的指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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