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學問,錢財本不算什麼。」
寇季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向嫣繼續道:「妾之所以讓你多收幾個學生,就是想讓你將自己的學問傳揚出去。只要你的學問傳遍天下,你也會為像是祖父那樣的聖賢。
到時候妾看汴京城裡那些嚼舌子的,誰還敢再說你不學無。」
寇季聞言,哭笑不得的道:「這種名聲,不求也罷。」
向嫣反問道:「能求的時候,為何不求?相公你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將自己的學問傳承出去嗎?
不收弟子,怎麼傳承。」
寇季打了個哈欠,很想告訴向嫣,他收弟子也是有要求的。
起碼在史書上的記載要超過兩百個字才行。
於兩百個字的,要來幹嘛?
站崗嗎?
但是這話,他不能說。
寇季思量了一會兒,開口道:「多收幾個也行,就剛門的那兩個小子,同齡人中,有誰能勝過他們,我就收他們門。」(5,0);
向嫣欣喜的道:「那相公的弟子怕是要遍天下了。」
寇季十分憐憫的在心裡為向嫣默哀了一會兒。
一個赫赫有名的大文學家,一個震的青史哐哐作響的人。
兩個鐵門神守著,誰能進來?
怕是只有被譽為張子的張載和蘇仙的蘇軾能敲開門。
司馬君實顧及也有敲開門的可能。
但就算他敲開門了,寇季也不收。
就憑他將大宋打下的國土往出送的子,寇季收他幹嘛?
抬他一步,讓他送的更多?
其他人,洗洗睡吧。
畢竟,絕大多數妖孽,已經以另一種方式了他門下了。
向嫣不知道寇季所想,興的問道:「那比他們小的,或者比他們大的呢?」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比他們大的找歐修、文彥博、包拯、范仲淹。(5,0);
比他們小的暫時不收。」
向嫣笑容燦爛的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這話,向嫣興沖沖的出去了。
寇季看著向嫣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無知是福啊!」
寇季起床,洗漱了一下,剛出了門,管家就在門外候著。
「老爺,您的兩位學生,還有蔡公,已經在正堂里等著了。說是要興拜師禮。」
寇季點了點頭。
跟著管家到了正堂,就看到了蔡齊、王安石、曾鞏都在。
簡單的施禮過後。
寇季坐上了主位。
蔡齊坐在了一側。
王安石和曾鞏站在一邊。
就在拜師儀式快要開始的時候。
趙潤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
一進門就大喊。(5,0);
「先生,聽說您給我收了兩個師弟?」
寇季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倒是蔡齊和王安石、曾鞏三人向趙潤施起了禮。
趙潤向蔡齊還了一禮。
王安石和曾鞏,就沒那個資格。
趙潤在向蔡齊施禮過後,仔細打量了自己的兩個師弟,發現沒有什麼特殊之,就失去了興趣。
他往寇季邊一湊,就要說話。
寇季只是屈指點了點旁不遠的位置。
趙潤就閉上,站了過去。
王安石和曾鞏見此,眼睛直冒,就差大聲喊一句『霸氣』。
趙潤站定以後。
蔡齊就主持起了拜師儀式。
簡單的獻上了拜師用的禮。
磕頭、敬茶、訓話。
程序很簡單。(5,0);
但是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顯得十分莊重。
寇季不可能班門弄斧,在王安石和曾鞏面前秀自己那點薄弱的經書學問,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叮囑了幾句規矩。
「我門牆,謹記尊師重道,克己復禮,求真務實,最重要的是不擅傷人命,以護己、保家、衛國,為己任。」
「學生謹記……」
寇季從桌上取了一書,一筆筒,分別遞給了王安石和曾鞏。
遞給王安石的是筆筒,遞給曾鞏的是一卷書。
王安石和曾鞏恭恭敬敬的拿過了禮。
寇季繼續開口道:「趙潤門牆的時候,我送了趙潤一塊古硯。如今你們門牆,我送你們一書、一筆筒。
有沒有什麼特殊含義,你們自己去悟。
悟出來了,就有。
悟不出來,就沒有。」
王安石和曾鞏恭恭敬敬的施禮。(5,0);
「是,先生。」
趙潤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先生,您送的東西還有深意啊?您送我古硯到底什麼意思啊?」
寇季嘆了口氣,瞪了趙潤一眼道:「以你的悟,怕是要很久才能悟出其中的道理。如今你既然問起,那我就索告訴你。
古硯貴重,要善用。
硯中濃墨珍貴,要慎用。
沾著墨的筆過於沉重,提不起來的時候,就不要用。」
此話一出,場中幾人臉皆是一變。
神各有不同。
寇季的話淺顯易懂,他們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也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簡單的講,就是寇季告訴趙潤,他以後要擔當大任,做事要三思而後行,落筆要慎之再慎。
但這個大任,究竟是太子之任,還是帝王之任,寇季不明言,誰也不敢妄加揣測。
畢竟,以寇季的份地位,一些話說的太明白的話,那就相當於站隊了。(5,0);
關鍵是他這個站隊,跟別人還不同。
別人站隊,是在皇子之間。
他站隊,是在皇子和皇子他爹之間。
若是他擁護某個皇子,那這個皇子可以考慮在他爹春秋鼎盛的時候,篡一下位。
寇季有那個實力支持皇子篡位。
寇季見一眾人神不一,笑著道:「別想那麼多……只是簡單的一句叮囑,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寇季此話一出,大家便假裝不關心此事。
寇季也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在王安石和曾鞏收下了寇季的禮以後,寇季笑著道:「我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經常教導你們。
但卻為你們準備了不磨刀石。
你們有多學問,都可以在他們上磨練。
能不能磨出來,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王安石和曾鞏瞬間就明白了寇季的意思。(5,0);
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寇季口中的磨刀石是什麼。
事實上他們昨晚就已經猜倒了,他們了寇季門牆以後,必然會被人針對。
到時候不了有同齡人挑釁。
他們已經做好了被人挑釁的準備。
若是畏懼別人挑釁的話,他們也沒臉待在寇季門下。
拜過了師,寇季給了王安石和曾鞏一張名帖,讓他們拿著直接去文昌學館報名。
二人謝過了寇季,拿著名帖趕往了文昌學館。
蔡齊在他們二人走後,抱著寇季送他的二十一冊書,離開了寇府。
趙潤在所有人走後,忍不住問道:「先生,您怎麼突然想起了要收學生?」
寇季嘆道:「被人算計了一道,糊裡糊塗就收了。」
趙潤趕忙道:「您要是不願意收,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主消失。」
寇季斜眼看向了趙潤。(5,0);
趙潤坦誠道:「您的學生多了,我這個學生就顯得不值錢了。再說了,我當初拜師的時候,送您的禮,可比他們的貴重多了。」
寇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們要面對天下千上萬學子的挑戰,你需要面對嗎?再說了,收學生又不是買賣,沒什麼值錢不值錢的。
你又不是生意人,不要總是用生意人的頭腦想事。」
趙潤撇著道:「可我現在就想為一個生意人。」
寇季聽到此話,就想到了什麼,他角含著笑,問道:「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皇子不做,突然想做生意人了?」
「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被一枚一枚的收走。心裡別提多難了。
四十六萬貫啊!還沒捂熱乎,還沒,就被搜刮的乾乾淨淨。一個銅板都沒給我留啊!」
趙潤捶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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