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子不適合求人，所以只能略施小計了。」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蔡公，你這麼做就有點不地道了。」

  蔡齊見到寇季吃癟，似乎很開心，他暢快的笑道：「反正這先生也了，我出去以後就宣揚出去。

  你要是毀諾，那丟的是你寇府的人。」

  寇季長嘆了一聲道：「原以為你蔡公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沒想到……」

  蔡齊笑著道：「剛正那是對權貴、對朝廷、對百姓。對親朋好友，若是守著剛正，那就不是剛正了，那是老古板。(5,0);

  老古板，可沒資格朝。」

  寇季聽到此話，無話可說。

  能朝的，確實沒幾個食古不化的蠢貨。

  縱然是有，多半也是裝的，都懷有著某種目的。

  有謀財的、有求的、也有求名聲的。

  也有害怕變通帶來的麻煩的。

  也有想在朝堂上混日子的。

  以前寇季在朝堂上見的那些食古不化的蠢貨，大多就是為了求名、求、求人關注，還有一些是為了保護他庇佑之人的資產。

  你看人家在朝堂上說糊塗話，可背後是人是鬼，誰也說不清楚。

  畢竟，一個刑不上大夫的潛規則，給予了他們胡說八道的保護傘。

  他們本不怕說錯話被砍頭。

  如今寇準、趙禎、寇季三人鐵的殺了一場，將刑不上大夫殺了一句笑話。

  如今在朝堂上說蠢話的，不是為了求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錢財。(5,0);

  就像是蔡齊此前在朝堂上彈劾寇季。

  明知道會被噴，也知道有可能會罰，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彈劾了寇季。

  他彈劾寇季是為了給那些文們當馬前卒嗎？

  他不是，他是為了藉此提醒寇季，別在朝堂上肆意妄為，有人盯著你呢。

  寇季也是知道蔡齊的心思，所以懶得跟蔡齊計較。

  不然以寇季睚眥必報的名聲、閻羅王的子，蔡齊早就被埋進土裡了。

  寇季在蔡齊的笑聲中，瞥了王安石和曾鞏一眼，嘆著道：「所以我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兩個學生？」

  蔡齊笑著問道：「嫌嗎？明天我再給你送幾個。我知道他二人有些天賦，所以才送到你門下。

  若是知道你來者不拒的話，那我順便也將我的孫兒一併送過來了。」

  古人就是這般，好機會送給別人，也不一定會留給自己的子嗣。

  有人或許覺得此舉很傻。(5,0);

  但其實人家一點兒也不傻。

  手裡握著龐大的資源，自己的兒孫若是太平庸的話，那就得學會投資英才。

  英才上位了，念及香火分，自然會庇佑他的兒孫。

  這遠比他將龐大的資源浪費在自己那沒辦法培養的兒孫上要強。

  平庸的兒孫，就算用資源推上去，最終也會掉下來。

  還不如讓兒孫背靠著大樹乘涼要好。

  若是英才十分拔尖，順手嫁一個閨過去，立馬就了一個利益共同。

  借著姻親拉關係，可不僅僅是皇家的專屬。

  滿朝文武也是這麼幹的。

  不然也不會有政治婚姻這一說。

  就拿王安石和曾鞏而言，曾鞏的父親曾易占在得知了王安石是英才以後，立馬讓自己的續弦吳氏，也就是曾鞏的生母，寫了一封長信給曾鞏的外祖父，邀請吳氏族適齡的姐妹到汴京城遊玩。(5,0);

  什麼，曾易占沒有名言。

  但是曾鞏的外祖父看到了吳氏的信以後，立馬會明白其中的深意。

  寇季聽到了蔡齊的話，沒有回應，反而搖頭道：「蔡公應該知道我的境，你確定他們兩個跟著我，無礙嗎？

  此前在朝堂上，蔡公可是對我喊打喊殺的。」

  言外之意。

  他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就在朝堂上混不下去。

  他的學生，到時候可是要牽連的。

  蔡齊聽到此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以前我確實擔心，但跟你相了這麼多日，又審閱了你的學生從各地遞來的奏報以後，我就知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到此，蔡齊看著寇季道：「你要做什麼的話，早就做了。犯不著等到現在，做一些得罪人，不討好的事。」

  寇季愣了一下，盯著蔡齊笑道：「蔡公僅憑幾日相，以及幾封奏疏就斷定了？」(5,0);

  蔡齊直言道：「我又不傻，誰真心為國，誰包藏禍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再說了，你和家以募兵的名義將大宋腹地一大批百姓騙到遼地。

  等大宋腹地的那些豪門大戶回味過來。

  朝野上下將會罵聲一片。

  他們又不可能罵家。

  所以就只能罵你了。

  在一片罵聲中，你要是能事，那就怪了。」

  畢竟，為了一個朝野上下所有人都討厭的人。

  很難再領著朝野上下所有人創立一個新的王朝。

  因為你只會搶人好，給不了人好，人家憑什麼跟著你起事？

  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幫奪自己財路的人造反？

  瘋了吧？

  歷朝歷代，造反都離不開一個利字。

  高懷德、石守信等人當年擁護趙匡胤造反，就是因為趙匡胤上位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5,0);

  若是什麼都得不到，他們才不會擁護趙匡胤呢。

  趙匡胤也知道此事，所以在收繳了他們兵權以後，果斷給他們塞錢花，瘋狂的塞。

  趙匡胤難道就不喜歡錢？

  他治理著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四都缺錢。

  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錢。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瘋狂的給高懷德等人塞錢。

  為什麼？

  還不是怕人家造反。

  畢竟，他們能為了利益將自己推上位，也能為了利益將自己拉下馬。

  反正五代十國戰幾十年，換皇帝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他們都是經歷過五代十國的人。

  對換個皇帝沒有多心理負擔。

  寇季聽完了蔡齊一席話，哭笑不得的道：「你現在才看明白。你當初為了防著我，可是上了不罵我的摺子。」(5,0);

  蔡齊十分的道：「我現在就在這裡坐著，你可以罵回來。」

  寇季搖了搖頭，不想再跟蔡齊計較。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道：「被你算計了，我也認了，這兩個學生我就收下了。不過我沒多時間教導他們，他們回頭還是要文昌學館去學習。

  但是我們門下的規矩不，所以他們跟著我，不一定能學到我的學問，卻要遵守我門下的規矩。」

  蔡齊笑著道：「他們拜在你門下，你就算什麼也不教，也足夠他們用終生了。」

  是寇季那龐大的關係網，就足以讓他門下任何一個英才平步青雲了，更別提學問了。

  寇季是現任大宋皇帝掛在邊的兄長，也是下一任大宋皇帝的先生。

  大宋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被寇季搞定了。

  縱然寇季不輻照自己的學生，這兩位也會輻照。

  寇季以後離開了汴京城，去了韓地。

(5,0);

  這兩位睹思人之餘，也會給寇季的學生挪一挪窩。

  哪怕是一頭豬，冠上了寇季學生的名頭，以後也能混的有模有樣的。

  寇季聽到了蔡齊的話，嘆道：「即使如此，那明日就讓他們帶著束脩來見我。」

  蔡齊笑著道：「我剛好可以做一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