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聽到此話,神各異。
呂夷簡這話什麼意思,趙禎和滿朝文武心裡都清楚。
呂夷簡是在告訴趙禎,朝野上下沒人能招募一百萬兵馬。
趙禎若是要寇季接替他的位置的話,那寇季就得招募齊全一百萬兵馬。
若是招募不全,那就不是他呂夷簡無能,而是趙禎刻意為難和打他呂夷簡。
王曾聽出了呂夷簡話里的深意,忍不住開口道:「老夫可以嘗試一二……」
呂夷簡看向了王曾。
目犀利。
似乎在質問王曾,為何要保寇季。
王曾沒有理會呂夷簡的目。
他為何保寇季,他心裡清楚。(5,0);
寇季做事的手段或許激烈了一些,但是大宋朝有很多事,非寇季不能完。
寇季若是為了募兵的事,面掃地,被呂夷簡重新取代。
那此前趙禎和寇季謀劃的種種,恐怕都要煙消雲散。
王曾可不願意看到此事發生。
趙禎倒是沒有因為呂夷簡過激的話生怒,也沒有答應王曾提出來試一試的要求。
趙禎笑著道:「呂卿既然覺得沒人能做到,那朕就找一個人試試。若是此人能夠做到,呂卿怕是要丟一些面了。」
呂夷簡咬牙道:「若是真有人能為我大宋辦如此大事,臣丟一些面又算得了什麼。」
趙禎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就宣他朝。」
呂夷簡沉聲道:「何必明日,今日不就好的嗎?家召他宮,臣等也好向他領教領教為之道,學習一下如何為朝廷辦差。」
說完此話,呂夷簡深深一禮,「還請家全……」(5,0);
趙禎聽到此話,臉上的笑容一淡,他對邊的陳琳淡淡的吩咐道:「呂卿既然執意要請教,那陳琳你就跑一趟吧。」
趙禎也沒說去召見誰。
陳琳卻已經心知肚明。
陳琳答應了一聲,匆匆出了垂拱殿。
垂拱殿,趙禎坐在座椅上沒有言語,滿朝文武站在殿中沒有言語。
場面十分的詭異。
陳琳出了垂拱殿,到馬監挑了一匹好馬,上了馬背以後,直奔宮外。
沒過多久以後,就出現在了竹院外。
竹院裡。
寇季和趙潤正在分贓。
一沓厚厚的子放在二人的面前,寇季拿起一張,放在了趙潤面前。
「你一張……我一張……我一張……你一張……我一張……我一張……你一張……」
趙潤眼看著寇季面前逐漸堆積起來的比自己厚了不的子,撇著道:「先生,您至於嗎?您是覺得學生是那不懂事的稚子頑,還是覺得學生太傻?」(5,0);
寇季分完了子,抬手將自己面前的子攬了懷中,笑著道:「你小子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先生我全部的家底都被寇天賜那小子搬了個乾淨。
如今就指著這點錢財過日子了。
自然是能多拿,就多拿。
再說了,你能分潤到這麼多錢,也是因為我發現了我的字比我祖父的字值錢,所以讓你將我字拿出去販賣賺來的。
字是我寫的、款是我落的、大生意也是我發現的。
你只是跑了一個,能拿那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趙潤起了自己眼前的子,哭喪著臉道:「若不是我出面,誰會相信那些字是真跡?」
寇季反問道:「你不出面,那些字就不是真跡了?」
趙潤被懟的沒話說。
寇季收起了子,繼續道:「你好歹也是一個泱泱大國的皇子,家大業大的,別那麼小氣。(5,0);
先生我如今連俸祿也沒有,就指著這點錢過日子呢。
你就當是孝敬先生了,不好嗎?
我大宋崇尚孝道,你孝敬先生,傳出去了以後,可是譽。」
趙潤翻了個白眼,道:「先生,您能先將天賜送回來讓您賞玩的東珠,以及給您補的野山參收起來,再說這話嗎?」
寇季瞬間等起了眼。
「我是他爹,收他孝敬難道不是應該的。反倒是你,我給你當了這麼久的先生,你別說是孝敬了,一文錢的束脩都沒給。
如今還要我自己想辦法收。
我容易嗎?」
趙潤聽到這話,知道自己理虧,只能苦笑著道:「是學生不對……」
寇季撇了撇,不咸不淡的道:「你小子是在福中不知福,先生我能收你的孝敬,那是看得起你。
別人的我還不收呢。
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寇季若是收孝敬,主送上門來的人,能從此排到開封府外。」(5,0);
這話趙潤沒辦法反駁。
寇季從出仕到如今,就沒有收過一文錢的賄賂。
想給寇季送賄賂,想攀上寇季的人,多的如同牛。
只要寇季稍微一口風,上門行賄的人,絕對會絡繹不絕,多到數不過來。
寇季在將趙潤說的啞口無言以後,從自己書桌上取了一副字,送到了趙潤面前,「這幅字,值十萬貫,沒有十萬貫不賣,明白嗎?」
趙潤點了點頭,鄭重的收起了寇季的字。
雖然寇季分贓的時候總是喜歡占小便宜。
可分給他的確實不。
畢竟,無論是寇季的字,還是寇準的字,拿出去都能賣上大價錢。
所以,即便他分的,也是一筆巨款。
趙潤拿上了字,對寇季一禮,匆匆離開了竹院書房。
寇季在趙潤走了以後,隨手將那些子扔到了書桌上,沒有多看一眼。(5,0);
他略微嘆了一口氣,「先生真難做,不僅得教授學問,還得把控著學生的經濟狀況,免得學生出去學壞。
我已經搜颳了一波了,回頭給嫣兒說說,讓宮的時候跟曹皇后通通氣,讓曹皇后再搜刮一波。」
寇季打定了主意,準備去找向嫣。
剛出了書房,就撞見了竹院的門子。
門子背後跟著陳琳。
由於陳琳是奉口諭而來,算是帶著聖旨,所以不必通傳也能門。
陳琳見到了寇季,直了腰板,用他那獨有的尖嗓,高聲道:「家口諭,召寇季宮覲見。」
「草民寇季領旨……」
寇季略微拱手一禮,走了一個形式,然後直起腰,狐疑的盯著陳琳,「家為何會突然召我宮?」
陳琳不咸不淡的道:「家讓你宮去主持募兵的事宜。」
寇季微微皺眉,沉道:「募兵的事宜不是呂夷簡在主持嗎?他不是已經招募齊了家要的兵馬了嗎?(5,0);
難道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陳琳搖頭道:「呂夷簡主持的前一次募兵,家今日在朝堂上,又臨時起意,準備再征一百萬兵馬。」
寇季不解的道:「家為何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朝廷已經征了兩百萬兵馬了,再征一百萬兵馬,要比之前困難不。
家應該清楚其中的困難。」
陳琳嘆了一口氣,道:「家也是被呂夷簡到了那個份上。今日早朝,呂夷簡帶著自己的門生故舊,奏請家遷任蔡齊為參知政事,又奏請家遷任韓為戶部尚書、呂公著為戶部侍郎。
他這事明目張膽的在推舉自己人,在結黨,在增加力量,阻止你朝,家自然不喜。
呂夷簡既然敢這麼做,家就敢他下去。」
寇季擰著眉頭,沉著道:「蔡齊應該不會跟呂夷簡結黨吧?此人子剛正,不可能依附於任何王公大臣。」
「但他也不喜歡你。」
陳琳低聲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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