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朝堂上大部分員，乃至於中樞的歷任宰相中，大部分人在辦差的時候，都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

  但是在需要做一些面子工夫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懶。

  比如說一地發了大水。

  需要朝中重臣過去坐鎮。

  朝中重臣到了地方以後，擺出一副等朝廷派遣救濟糧的姿態，那怎麼能行？

  必須得殺幾個貪污吏，置幾個商，抄幾個為富不仁的豪門的家，弄一些糧食，安一下百姓才行。(5,0);

  百姓們看到了有一個好為他們在奔波，興許剛生出的作的心思就熄滅了。

  雖然他們心裡也不見得有百姓，可是他們的面子工夫做的很到位。

  別人挑不出錯。

  縱然出現了大事，朝廷在問責的時候，也會從輕罰。

  然而，呂公著連一點面子工夫也不願意做。

  寇季說他心裡沒有百姓，他喊冤都沒地喊去。

  呂夷簡想幫他辯解兩句，都沒辦法辯解。

  呂夷簡在聽完了王曾的描述以後，只能長嘆一聲，道：「此事怪我，是我一直忙著公事，對他疏於管教，才會讓他心裡連百姓也裝不下。」

  說到此，呂夷簡看向了寇季，道：「多虧了你看出此事，讓他返回了汴京城，給了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寇季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呂夷簡的話到底是真心誠意的，還是只是場面話，他不想計較。(5,0);

  三人聊完了私事，也已經深了。

  三人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

  寇季、種世衡等人穿著蟒袍，騎著馬，再次踏上了歸程。

  呂夷簡和王曾坐著轎子隨其後。

  由於大部分的軍離開了他們行軍的隊伍。

  所以寇季一行人行軍速度就變快了許多。

  寇季一行人著蟒袍穿州過府，所過之，當地百姓皆夾道歡迎。

  寇季一行人要被封王的消息也如同一陣風，吹遍了整個大宋。

  臨近開封府的時候。

  寇季選擇了一驛站歇腳。

  並且在夜以後，將寇天賜喚到了房。

  寇天賜到了寇季房裡，站在一角不說話。

  寇季招了招手，「過來坐。」

  寇天賜遲疑了一下，無聲的走過去坐在了寇季旁。(5,0);

  寇季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當爹的不近人，對你不夠好？」

  寇天賜沒有言語。

  寇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來你真是這麼認為的。如今快到汴京城了，有一些話我也該告訴你了。

  省得你沒有準備，到時候鬧出笑話，丟了我寇家的臉。」

  寇天賜盯著寇家，沒有言語。

  寇家開門見山的道：「老子辛辛苦苦賺來的王爵，到最後怕是要落在你頭上了。」

  寇天賜終於有了反應，他一臉愕然的瞪起眼，看向了寇季。

  寇季失笑道：「不相信？不相信也沒辦法，這王爵恐怕真的要落在你頭上。因為我和家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家不可能讓我離京。

  但我此次獲得的功勞是最大的，家又不能不賞。

  所以最後這個王爵必然會落到你頭上。」

  寇天賜繃著小臉，吞吞吐吐了許久，終於開口了，「我不想要什麼王爵……」(5,0);

  寇季搖頭道：「家的旨意又豈是你能拒絕的。再說了，別人都了王爵，就我寇府不的話，其他人會有想法的。

  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其他人會有什麼想法。」

  寇天賜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寇季嘆了一口氣，「你到了遼府以後，我之所以對你冷冰冰的，還將你塞到軍中去歷練，就是為了磨練你。

  畢竟，往後很長一段日子。

  你要一個人待在封地，我不在，你娘也不在，你妹妹也不在。

  你要一個人管理一個封地。

  很多事都沒人幫你，很多事都需要你自己一個人理。

  有可能還會遇到生命危險。

  讓你去軍中磨礪，就是讓你學會如何在生命到威脅的時候變不驚。

  可惜了。

  趙潤在軍中一槍，愣是讓狄青將你們兩個從軍中踢了出來。(5,0);

  你本沒到什麼磨礪。

  如今馬上就要到開封府了，王爵很快也要落到你上了。

  已經沒有時間讓你去磨礪了。」

  寇天賜盯著寇季，鄭重的道：「我不想離開娘……」

  寇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想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寇天賜張了張，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寇季繼續道：「有一些話，一旦回到了汴京城，就不方便說了。所以我得趁著現在告訴你。

  一旦家封你為王，勢必會讓寇氏一族都遷移過去。

  寇氏一族當中，有那麼一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唯利是圖。

  甚至曾經仗著份要挾過你曾祖父和我。

  等到了封地以後，他們不了要拿自己族老的份要挾你。

  你祖父那個人沒多大本事，耳子又。(5,0);

  到時候說不定會在別人教唆下一起要挾你。

  甚至會奪了你的權，讓你當一個傀儡。」

  寇天賜一臉驚愕的寇季。

  寇季拍著寇天賜的肩頭道：「不過你也不用怕，等你離開的時候，我會讓你帶一批人離開。等你到了封地以後，陸陸續續會有兵馬前去助你。

  所以那些人不敢對你下殺手，頂多會脅迫你，然後借著你去掌控那些兵馬，為他們自己謀求私利。

  當然了，不排除一些人發了瘋，鋌而走險。

  所以你要時時刻刻記住，將兵馬掌握在自己手裡。

  一旦有人對你有威脅，你就不要客氣。

  他們若是一起仗著份脅迫你，你也不要對他們客氣。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將他們驅逐出族譜。

  讓人將他們丟到荒郊野嶺去。」

  說到此，寇季突然頓了一下，道：「他們若是到了荒郊野嶺還鬧的話。你就派人將他們送回來。(5,0);

  到時候我會置他們。」

  寇天賜愣愣的盯著寇季看了許久，神有些黯然的開口，「沒有迴轉的餘地嗎？」

  寇季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寇天賜問的是什麼，他沉默了許久以後道：「我們要是推辭了王位，那麼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他們？是誰？」

  寇天賜疑問。

  寇季坦言道：「你乾爹他們……」

  寇天賜驚恐的盯著寇季。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你別這麼看著我。剛才我就跟你說了，別人了王爵，我寇府若是不。

  全天下的人都會覺得我寇府的人有異心。

  到時候朝野上下所有的人都會著我們、防著我們。

  我們寇府上下，除非在他們的打下消失殆盡，不然他們永遠不會放鬆對我們的警惕。

  你乾爹活著的時候，他們還會收斂一二。(5,0);

  一旦你乾爹故去，他們一定會聯起手，向我寇府發難。

  我寇府到時候想不滅亡都難。

  我寇府要是不反抗的話，必然滅亡。

  我跟家是兄弟，跟你是父子。

  為全兄弟誼，家在的時候，我會忍辱負重。

  但是家一旦沒了，我一定會振臂一呼。

  因為你是我兒子，我不可能看著你去死。」

  寇天賜聽到此，眼中滿是驚愕。

  許久以後，寇天賜盯著寇季認真的道：「乾爹是個好人，趙潤雖然傻了點，但也是個好人。乾爹對我一直都不錯。

  我既然他一聲父皇，就不應該忤逆他。

  我也不願意看到令他傷心的事發生。

  所以這個王爵，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