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瑋臉更苦，「臣就會那麼三兩句。」

  趙禎哼了一聲，「你曹瑋年輕的時候，不僅是軍營里的一霸，也是汴京城裡的一霸。如今汴京城裡那些紈絝子弟們玩的那些東西，都是你曹瑋昔日玩剩下的。(5,0);

  論起對煙花柳巷的悉，朝堂上那些自詡風流的老傢伙們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你。

  花鳥魚蟲、淺唱低，沒有你曹瑋不通的。

  所以，你不僅想抗旨，還想欺君嗎？」

  曹瑋聽到此話，便明白了趙禎的心思。

  他剛才在金塔寺里讓趙禎不舒服，趙禎現在果斷報復了回來。

  大帽子一頂一頂的往他腦袋上扣。

  雖說趙禎不可能殺他。

  可趙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趙禎的君威也是要維護的。

  曹瑋著頭皮道：「臣……唱……」

  說完這話，曹瑋就哭笑不得的唱起了小曲兒。

  只是被人迫著唱小曲，總是沒有自己抒發心的時候唱出來的耳。

  趙禎就那麼用手肘撐著馬車的車窗，聽了一路。

  若不是曹瑋不經意間瞧見了趙禎耳中的耳塞，說不定還真以為趙禎是他的知音。(5,0);

  趙禎一路陪著曹瑋到了城主府。

  下了馬車，也沒等曹瑋下轎，就大大方方的邁著步子進了城主府，就像是逛自己家後花園似的。

  曹瑋對此沒有任何看法。

  對趙禎而言，去天底下任何地方，都跟逛自己家後花園差不多。

  即便是去了其他邦國，也是一樣的。

  因為趙禎敢去其他邦國逛的話，就說明那些邦國已經被大宋所掌控，算是大宋的後花園。

  大宋的後花園就是趙禎的後花園。

  趙禎了城主府以後，也沒有客氣，吩咐著陳琳，指示著城主府的僕人忙活的團團轉。

  曹瑋找到趙禎的時候，趙禎已經在城主府的一閣樓里坐下，手裡捧著一本《大遼國志》，面前擺放著茶點。

  曹瑋湊上前，坐到了趙禎對面，主幫趙禎斟上了茶，然後輕聲問道：「家來找臣，恐怕不僅僅是想讓臣唱小曲那麼簡單吧？」

(5,0);

  趙禎故作一愣，放下了手裡的書，撇撇道：「你不說，朕險些忘了。朕卻有疑，需要你解答。」

  曹瑋拱手一禮，做出了一個願聞其詳的姿態。

  趙禎唏噓的道：「你說說，楊文廣若是擋不住北境的遼兵，北境的遼兵會不會殺到汴京城？」

  曹瑋一愣，笑著搖頭道：「不會……別說是汴京城了，能過興慶府，都算他們厲害。」

  「哦？！」

  趙禎一臉疑，「北境可就只有楊文廣一支兵馬，他要是敗了。那就沒有兵馬能阻擋遼兵了。」

  曹瑋笑著道：「家難道忘了，北境可是軍管的地方，幾乎是全民皆兵。我大宋遷移過去的百姓，以及近些年歸化的西夏人，加起來可是足足有數百萬之數。

  那些遷移過去的百姓，幾乎都是借著軍功起家的。

  他們對軍功的，就猶如他們對土地的，沒有止境。

  而那些已經歸化的西夏人，需要用軍功向我大宋再此證明他們的忠誠，如此我大宋才能認可他們是我大宋子民，才會給他們分田分牛羊。(5,0);

  沒歸化的西夏人，需要用軍功洗清自己上的罪孽。

  所以，整個北境，居住的幾百萬人，都是一群得到軍功的人。

  他們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遼兵想從他們面前經過，就得留下腦袋。」

  趙禎沉聲道：「近些年那些西夏人，沒給朕惹事。」

  曹瑋坦言道：「惹事的只是一部分昔日的西夏貴族。西夏百姓近些年已經很惹事了。我大宋對西夏百姓雖然苛刻，但卻從沒有扣過他們口糧。

  而他們在李德明治下的時候，許多人其實都是吃不飽的。

  誰好誰壞，百姓們心裡有一桿秤。

  他們之所以鬧事，是因為寇季定下的刑期太長。

  他們中間一些人看不到刑滿釋放的希，所以不得不鬧事。

  如今有快速贖罪的辦法，他們怎麼可能錯過？

  畢竟，除了數的野心家外，大部分百姓還是希有自己一片地，有自己的牛羊，然後踏踏實實的給家當順民。」(5,0);

  趙禎聽完了曹瑋一席話，沉著點點頭。

  寇季給那些人定下的勞改造刑期確實太長。

  管制地方的一些軍頭，也看不慣那些傢伙，不就找一些由頭，給那些刺兒頭加刑。

  大宋以前是沒有無期徒刑這個說詞的。

  可自從大宋拿下了西夏，並且將西夏劃到軍管區以後，無期徒刑之類的說詞出現了。

  若不是王隨到了興慶府以後，制定了一些規整的管理條紋，恐怕要不了多久，祖孫三代無期徒刑都能給你冒出來。

  如此況下，一些勞改造的百姓自然不答應，自然要鬧事。

  因為他們看不到翻的希。

  如今在興慶府等地，想要在勞改造外，藉助其他的路子翻，就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讀書。

  一條是軍功。

  前者對那些年的勞改造的罪囚而言，比無期徒刑還讓他們覺得難。(5,0);

  後者，那些年的勞改造的罪囚反倒更容易接。

  因為他們都不是啥善類。

  以前在李德明手裡討生活的時候，善良的人會被欺負死。

  所以他們不得不拿起刀槍棒，武裝自己，努力讓自己變得像是一個豺狼。

  如此才不會被人欺負。

  如此才能勉強活下去。

  如今他們歸了大宋，活的容易了以後，自然想活的更好。

  大宋的窮苦將士，能用命去求富貴。

  他們也能。

  他們甚至可以做的比大宋窮苦將士們更狠。

  大宋窮苦將士只會自己拼命。

  但他們敢全家上陣。

  只要能讓家裡最被看重的那個人活下去，其他人都死了，他們也不在乎。

  這便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

  有飯青壯先吃、孩子隨其後，婦和老人最後吃。(5,0);

  若是沒有吃的，就著。

  遇到了天災，需要有人犧牲的時候，老人先死，婦隨後，其次是孩子，最後才是青壯。

  趙禎當年攻打西夏的時候，剛好是冬日。

  他在進軍的時候，就到過那麼一個部落。

  一個十分窮苦的部落。

  沒有抵風霜的牛糞等，就用人牆做寒。

  老人在最外層，其次是人，其次是孩子，在最中間的是青壯。

  所以，在那些接勞改造的百姓沒有徹底融大宋之前。

  如此法則還會繼續在那片土地上延續。

  在他們需要拼命的時候，青壯都能舍，老弱婦孺又有什麼不能舍的？

  所以全家上陣絕對是最稀鬆平常的事。

  趙禎分析徹了曹瑋的話以後，忍不住嘆了一句，「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

  曹瑋正道：「可他們人多……」(5,0);

  趙禎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曹瑋說的沒錯。

  他們人多。

  螞蟻多了能咬死大象，更何況一群已經在草原上狩獵習慣了的狼。

  他們若是出的話，或許會死很多人。

  但遼人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過去，十分艱難。

  趙禎目落在了曹瑋上，沉道：「經此一役的話，他們或許會對我大宋產生更多的歸屬。」

  曹瑋盯著趙禎，認真的道：「家不是說了嗎？凡是為我大宋出力的人，您都不會苛待。他們為我大宋拼命，難道我大宋不該給他們一個份？」

  趙禎一愣，失笑道：「該！」

  ……

  ……

  （PS：今天端午節，跟公司的人舉了個會，回來晚了，抱歉！今天就一更吧！明天休假，明天給大家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