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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大宋朝,能穩穩的得住寇季的,估計就只剩下寇準一人了。
呂夷簡提議,「趁著家和寇季的衝突沒有發,我們要不要先去找寇準,說說此事。」
王曾和張知白二人一起點頭。
趙禎和寇季的衝突還沒有發,找寇準提前說說此時,讓寇準出面將衝突扼殺在搖籃里,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畢竟,趙禎和寇季的衝突一旦發,二人若是斗出了火氣,到時候寇準出面,也未必得住。
三人有了定計,驅車趕往了文昌學館。
三人趕到文昌學館的時候,正是文昌學館的學子們上早課的時候。
學子們坐在校舍,一個個搖頭晃腦的跟著先生一起誦讀諸子典籍,朗朗讀書聲傳遍了文昌學館外。 𝔖𝔗𝔒𝟝𝟝.ℭ𝔒𝔐帶您追逐小說最新進展
呂夷簡三人聽著極其舒適。
王曾忍不住道:「學子們倒是勤勉……」(5,0);
張知白淡然笑道:「有寇公坐鎮,誰敢荒廢學業?」
呂夷簡忍不住在一旁潑了一盆涼水,「一座學館,太過耀眼,也不是一件好事。一座民間學館,風頭蓋過了太學、國子監,就更不是一件好事。」
王曾瞥了呂夷簡一眼,撇撇道:「有種你當著寇兄的面說這話……」
呂夷簡心裡發虛,上卻不饒人,「就是當著寇準的面,我也敢這麼說。」
王曾曬笑了一聲,假裝相信了呂夷簡的鬼話。
張知白盯著文昌學館讀書的學子們,若有所思。
三人吩咐人進到學館通稟了一聲後,寇忠出現在了文昌學館的石門口,行禮過後,引領著三人前往了寇準的屋舍。
到了寇準屋舍前。
三個人就看到了兩個老農打扮的人,蹲在花田裡在伺候花草。
仔細一瞧,一個是曹瑋,一個是寇準。
曹瑋一邊將一株花移植到花盆裡,一邊小聲的埋怨,「這花貴,不能跟其他花栽種在一起,要養在花盆裡,放在屋裡好生照料。(5,0);
若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有要糟蹋一株珍品……」
寇準一邊幫著曹瑋移植花,一邊虛心的聽著曹瑋的教導。
曹瑋養花的手藝,那是家傳的。
寇準只是半路出家,所以很多養花的手藝都需要跟曹瑋學習。
以前曹瑋沒到文昌學館前,寇準一個人瞎琢磨。
曹瑋到了文昌學館以後,寇準就跟在曹瑋後學習養花之道。
說來寇準子也怪,以他的份,以及寇府的家資,他只要皮子,無數的頂級花匠,就會跟隨在他後,任由他驅使。
但他就是不請花匠,也不找花匠學藝。
反而喜歡自己索,偶爾會請教一下曹瑋。
呂夷簡三人瞧著曹瑋、寇準一文一武相的十分融洽,臉上也多了一些愕然。
二人此前在朝堂上的關係談不上水深火熱,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平日裡見面,基本上只說兩三句話,大部分時間是寇季在訓斥,曹瑋憋著火在聽。(5,0);
如今倒是反過來了。
「寇公……」
呂夷簡移步上前,行了一禮。
王曾、張知白二人見此一愣。
張知白撇了撇。
王曾也跟著鄙夷的撇撇。
呂夷簡剛才在文昌學館門口的時候,說話那一個氣。
如今見了寇準,卻是另一番姿態,二人自然一臉鄙夷。
鄙夷歸鄙夷,二人也跟著呂夷簡行了一禮。
然後,寇準沒搭理他們。
三個人頓時有些難,一個個直起,站在原地,臉僵,沒有再開口自討沒趣。
寇準陪著曹瑋移植了花以後,起洗漱了一下手,才對三個人淡淡的道:「跟老夫到屋裡談……」
三個人臉緩和了幾分,跟著寇準進了屋舍。
坐定以後,呂夷簡抿著沒有開口。(5,0);
王曾知道呂夷簡是因為剛才的事,心裡不痛快,不願意開口,所以他主開口,「寇兄可知道昨夜宮裡發生的事?」
寇準坐著沒說話,一直等到曹瑋放下了花盆,洗漱了以後,端著煮茶的東西到了以後,一邊陪著曹瑋烹茶,一邊淡淡的道:「宮裡昨夜火沖天,是個人都能看見,又是那位王爺把皇宮給點了?」
王曾一臉苦笑,剛要開口,就聽寇準自顧自的道:「點了也好,剛好可以趁機擴建一番,我大宋如今被尊為四海霸主,守著一個狹小的皇宮招待藩屬,不面。」
王曾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大宋現在還有敢在宮裡放火的王爺嗎?」
寇準烹上了茶,一臉恍惚的道:「沒有嗎?」
王曾臉上的苦笑更濃。
寇準明顯在裝聾作啞。
他大概不想摻和宮裡的事。
王曾不著痕跡的瞥了張知白一眼,張知白暗中點了點頭,看向寇準道:「寇兄,您遠離中樞,朝中的事,我們三人本不該拿來煩您。(5,0);
但此次宮中失火,您孫兒也牽連在其中。
所以我們三人特地過來告訴您一聲。」
寇準洗了茶杯,端坐在茶幾前,盯著王曾三人道:「仔細說說……」
王曾再次開口,將宮裡發生的事,以及趙禎的幾道旨意,甚至還有他們聽完了寇季的提醒以後,推測出的一些,一併告訴了寇準。
寇準聽完了王曾講述以後,皺起了眉頭。
曹瑋忍不住開口道:「皇后娘娘可有礙?」
呂夷簡三人原本不想搭理曹瑋的,但考慮到曹瑋如今已經遠離了中樞,只是一個閒人,不會跟他們產生任何分歧和衝突。
三人就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曹瑋的話。
曹瑋見此,就不再關注此事。
只要他的侄無礙,宮裡其他人的死活,曹瑋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
反正宮裡那些糟心事,他從小聽到大,早就聽膩了。(5,0);
他是憑藉本事上位的,又不是憑藉著帶關係上位的,只要自家人無礙,其他的他懶得關注。
曹瑋不關注此事,不代表寇準不關注此事。
王曾講述玩了共外發生的一切以後,寇準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寇準神略微有些凝重的盯著王曾三人道:「你們是擔心季兒為了保劉亨,跟家產生衝突?」
王曾三人鄭重的點頭。
王曾沉聲道:「寇小子重義,劉亨跟他兄弟相稱,二人也有過命的,家要是真斬劉亨的話,寇小子肯定會站出來保劉亨。
到時候二人若鬧出了不和,因此鬥了起來,對大宋而言,可是一場災難。」
寇季重義,在座的人都知道。
寇季和劉亨有過命的,劉亨若是有命之憂,寇季一定會出面維護一二。
「你們找老夫,是想讓老夫去找季兒說項,讓季兒放棄為劉亨求,藉此避免跟家產生衝突?」(5,0);
寇準沉聲問道。
王曾三人緩緩點頭。
寇準略微嘆了一口氣,道:「縱然老夫出面,也未必能勸得了季兒。義二字在我們眼中,一文不值,但是在季兒眼中,卻價值千金。
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家殺了劉亨,他本做不到。」
王曾三人聞言,臉上浮起了一擔憂之。
寇準繼續道:「不過你三人也不必過度擔心。季兒做事,向來有分寸。他雖然會保劉亨,但絕對不會因為劉亨跟家產生衝突。他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宋回到以前的模樣。」
王曾苦笑道:「就怕寇小子到時候腦袋一熱,失了分寸。」
寇準沉了一下,道:「老夫會盯著季兒的,一旦他腦袋發熱,老夫一定會提醒他。」
呂夷簡三人聞言,對視了一眼,一起向寇準施禮。
「那就有勞寇公了……」
隨後,呂夷簡三人沒有再多言。(5,0);
寇準陪著他們吃了一些茶,就吩咐寇忠送他們下山。
等呂夷簡三人走後,寇準皺著眉頭對曹瑋道:「園裡的花草暫時給你照料,老夫要回府住幾日。」
曹瑋略微一愣,疑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寇季會把握好分寸嗎?為何還要回府?」
寇準嘆了口氣道:「別的事,他肯定會把握好分寸,可這件事不好說。」
曹瑋狐疑的看著寇準。
寇準低聲道:「老夫曾經聽家說,季兒向他許諾,會幫他打出一個強大的大宋。」
曹瑋略微一愣。
寇準又道:「老夫也聽府上的僕人說過,季兒曾經向劉亨許諾,劉亨若有命之憂,他會以命相搏。」
曹瑋臉一瞬間變了。
「他真敢為了劉亨跟家作對?」
寇準嘆著氣,搖頭道:「誰知道呢……」
說到此,寇準沒有再多言,吩咐寇忠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東西,準備回府去住。(5,0);
寇準有一些話沒告訴曹瑋。
那就是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寇季對皇權沒有多敬畏心。
寇季初汴京城的時候,他制於劉娥和丁謂,為了幫他爭權,寇季一度提出了掘開黃河大堤,引黃河之水倒灌汴京的提議。
甚至還提議讓朱能配合著領兵京,效法當年太祖皇帝趙匡胤陳橋兵變的壯舉。
雖說寇季當初只是一句戲言,但他通過這戲言判斷出,寇季對皇權沒有敬畏心。
寇季既然對皇權沒有多敬畏心,那就別指他對皇位上坐著的那個人唯命是從。
如今寇季幫著趙禎、順著趙禎,並不是因為他忠心於趙禎。
僅僅是因為他對趙禎有承諾,他跟趙禎有兄弟之義。
兄弟之義四個字,放在朝堂上,就是一個笑話。
朝堂上也沒人會將其當真。
但寇季一直在奉行。
寇準知道,寇季是天授之人,天授之人難免有一些特立獨行的習。(5,0);
只是寇季特立獨行的習,現在真人頭疼。
……
寇府別院。
書房。
寇季尚不知道呂夷簡三人去了文昌學館,搬出了寇準,準備他,他正在聽陸銘匯報汴京城裡的消息。
「家已經下旨,捉拿劉氏、陳氏、蘇氏九族的人京……」
「蘇氏?」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他追查出的元兇中,可沒有蘇氏。
趙禎是查出了蘇氏有些什麼不妥之,藉機一併置,還是推蘇氏出來混淆視聽?
「你去查查蘇氏,看看蘇氏在宮裡可有什麼不妥之……」
寇季吩咐道。
陸銘躬一禮,退出了書房,去追查蘇氏的不妥之。
寇季獨自坐在書房裡,暗暗思量,「劉氏、陳氏,捉拿九族,雖然沒下誅九族的旨意,可是誅九族的意思已經表無疑。楊氏的人卻沒有,難道是念及楊氏的養育之恩,放過了楊氏的族人?」(5,0);
寇季對此表示存疑。
楊氏雖然對趙禎有養育之恩。
可楊氏在死的時候,惦記的是宮裡的人,而非宮外的人。
趙禎就算念及楊氏的養育之恩,要施恩,也施不到楊氏族人的頭上,應該施恩到宮裡那些跟隨過楊氏的宮娥和宦上。
如今,趙禎在宮裡放了一把大火,焚了楊氏的骸,楊氏宮裡的人,八也跟著殉葬了。
不然,楊氏宮殿起火,除了楊氏外,其他人安然無恙,這顯然說不過去。
趙禎既然沒有放過楊氏惦記的宮裡的人,又怎麼可能放過楊氏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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