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在一旁補充道：「你們在武勛之前，就想到了武勛以後最壞的結果。所以你們提早將自己人換到了重要的位置上，掌控了天下大部分的兵馬。並且還將你們暫時掌控不了的兵馬孤立了起來，包圍了起來。(5,0);

  如此，你們才敢對武勛手，還有恃無恐，不怕武勛作。

  你們當真是好算計。」

  張知白長嘆了一聲道：「若非你今日道明一切，我們三人恐怕還蒙在鼓裡。我不得不承認，你跟家布下的局，環環相扣，妙無比……」

  張知白讚嘆的話還沒有說完。

  呂夷簡就咬牙罵道：「妙個屁！他和家倒是將武勛們算了一個乾淨，可是沒算自己人。若是事到臨頭，他們自己人倒戈相向，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

  張知白略微愣了一下，緩緩點頭，看向了寇季道：「家吩咐我清查往年所有的軍餉去，明顯有翻舊帳的意思。

  我若猜得沒錯，你和家手裡的人，沒幾個是乾淨的。

  曹、高、李三家，就更不乾淨。

  若是他們在我清查往年所有的軍餉去的時候，心生惶恐，在石、潘等幾家的拉攏下，倒戈相向的話。

  那你和家的謀劃，恐怕要空了。」(5,0);

  寇季一臉無辜的道：「此事都是家的謀劃，跟我無關。」

  呂夷簡鄙夷的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跟我們三人裝蒜？」

  寇季乾一笑，「此事確實是家的謀劃，我只不過是從旁查補缺了一下而已。我在其中的作用不大。」

  寇季看向了張知白，繼續笑著道：「不過張公的疑，我倒是能解釋一二。」

  「快說！」

  呂夷簡三人齊齊出聲催促。

  寇季笑著道：「家將此事的置權，給了我。」

  呂夷簡三人一愣。

  不等寇季再次開口，呂夷簡就搶先一步道：「家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所以才將此事的置權給了你。讓你看著定奪。」

  寇季緩緩點頭，道：「我和家手下的人，我自然提前叮囑過了。他們只要放棄喝兵，家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離了兵活不下去，我也會想辦法給他們補一條財路。(5,0);

  至於其他人，那就看他們識不識趣了。

  若是識趣，自然會找到我。

  只要他們願意放棄喝兵，願意放棄他們對兵馬的影響，將兵權徹徹底底的還給朝廷。

  家不僅不會殺他們，還會給他們一條財路。

  若是不識趣，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宋朝可不需要喝兵還喝的理直氣壯的人。」

  呂夷簡在聽完了寇季的話以後，陷到了沉思。

  王曾和張知白也是如此。

  許久以後。

  張知白深吸了一口氣道：「家明明給他們準備了財路，卻沒有告訴他們，是想看看他們心裡有沒有大宋。若是有大宋，自然會忍痛放棄喝兵。

  若是只顧私利，不顧大宋，自然會跟家作對下去。」

  王曾長嘆了一口氣，道：「家是在試探人心……可是人心經不起試探啊。」(5,0);

  呂夷簡冷聲道：「我倒是覺得家做得對，那些個武勛喝兵，已經喝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地步了。若是再不整治，總有一日，我大宋會亡於他們之手。

  家試探了就試探了。

  家試探臣子，那不是應該的嗎？」

  王曾瞥了呂夷簡一眼，緩緩點頭，「說的也是……」

  張知白笑著道：「知道了家的全盤謀劃，我也能放心的帶人去清查往年的軍餉去了。」

  寇季話道：「順便查一查，軍中有多空額。」

  張知白略微愣了一下，疑問道：「暗查？」

  寇季緩緩點頭，「明察的話，查不出什麼。」

  張知白點頭道：「此事我會暗中主意，到時候會整理奏疏，呈報給家。」

  呂夷簡在一旁道：「我會率領著滿朝文臣，多給武臣找一些麻煩，讓他們無力作，無力顧及此次清查。」

  寇季對二人拱手一禮，「那就有勞兩位了。」(5,0);

  呂夷簡冷哼了一聲，對寇季道：「你給家帶句話，以後再有此類的大事，家不跟我三人商量的話，就乾脆罷了我三人，免得我三人在朝堂上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宰相。」

  寇季失笑道：「這話你應該親自跟家去說。」

  呂夷簡瞪了寇季一眼，「我要是能親自跟家說，還需要你從中傳話？」

  寇季笑道：「那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的告訴家。」

  呂夷簡不咸不淡的道：「隨你……反正家問起的時候，老夫也不會承認。」

  寇季一時間哭笑不得。

  呂夷簡三人卻已經起，甩著袖子離開了寇府別院。

  寇季將三人送到了寇府別院門口，就回到了別院。

  呂夷簡三人離開了寇府別院以後並沒有走多遠便停下了腳步。

  三個人臉上的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呂夷簡沉聲道：「家在不聲不響的改制……」(5,0);

  王曾重重的點頭，「皇親國戚已除，武勛們隨其後。等皇親國戚和武勛們徹底的清楚乾淨以後，就到我們了。」

  王曾此的『我們』，指的是文臣。

  趙禎已經對皇親國戚和武勛們手了，又怎麼可能將文單獨扔著不管。

  三個人陪著趙禎理政務的日子也不短了，知道趙禎的秉。

  趙禎早已不信奉他祖父，以及伯祖父二人定下的重文抑武的國策了。

  他封賞朱能、王凱、楊文廣等人公爵，就是一個明證。

  若是趙禎信奉重文抑武國策的話，是不可能大肆封賞如此多的公爵。

  他既然不信奉重文抑武的國策，又怎麼可能在理也皇親國戚和武勛以後，獨留下文臣呢？

  張知白坦言道：「我不在乎錢財，所以家怎麼清理，也不會清理到我頭上。我畢生的志向就是能為朝廷，為百姓做事。

  如果家的舉，能讓朝廷變強，百姓變得富足。(5,0);

  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支持家。」

  呂夷簡瞥了張知白一眼，「現在不是支不支持家的問題，而是家信不信任我們的問題。家暗中改制，卻沒有找我們商議，是不是已經不信任我們三人了？」

  此話一出，王曾和張知白臉皆不好看。

  作為中樞之臣，不被家信任，那絕對是一件讓人十分難的事。

  王曾沉道：「家應該是信任我們的，只是此事牽連甚大，搞不好就是地覆天翻，所以家才不敢輕易告訴我們。

  我猜測家之所以不讓我們三人參與此事，是將我們三人當了後手。」

  呂夷簡一愣，遲疑道：「你是說，家瞞著我們，是為了等改制失利以後，請我三人出來周旋，收拾殘局？」

  王曾緩緩點頭，道：「一旦家改制失利，使得天下盪不安，能夠出面收拾殘局的，也只有我們三人。若是我們也參與到其中的話，到時候恐怕就沒人能收拾得了殘局。

  那個時候，大宋江山可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