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一臉笑意的盯著柴宗慶道:「柴駙馬,柴姑父,你是朕的大功臣啊。朕一共就批了三百萬貫的軍餉,你一下子就幫朕省了兩百四十萬貫。
順帶著還幫朕揪出了一幫子貪污吏。
朕有你們這樣的親戚,何愁大宋不興。」
趙禎明明在誇人,但聽著卻十分的刺耳。
滿朝文武一臉疑,大部分的皇親國戚也一臉疑,唯有鄧國大長公主皺起了眉頭,柴宗慶心裡莫名的有些慌。
趙禎沒有在意他們的想法,目掠過了柴宗慶,看向了其他皇親國戚,笑著道:「你們中間,有人幫朕去搶鋪子、搶錢、搶糧、搶地的,還有人幫朕去搶那些未出閣的姑娘的……
有人幫朕四殺人放火……(5,0);
有人幫朕倒賣爵牟利的……。
有人幫朕將軍械販賣到了遼國、青塘等地……
更有人帶著兵馬,幫朕腥鎮那些不願意臣服於我大宋的西夏百姓……」
趙禎說到此,臉上再無半點效益。
滿朝文武、皇親國戚,都意識到了趙禎在說反話。
滿朝文武臉上湧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驚喜。
皇親國戚們驚愕之餘,齊齊皺起了眉頭。
趙禎繼續說道:「以前你們沒有出仕的時候,一個個埋怨朝廷不公,埋怨朕不公,埋怨朕便宜外人,也不肯便宜你們。
朕深思了許久,覺得朝廷確實對你們苛刻了一些。
所以就準許了你們出現在朝堂上,擔任要職。
給你們錢,給你們權,給你們兵。
你們想要的,朕都給你們了。
不僅如此,你們犯了錯,朕還維護著你們。」(5,0);
趙禎冷聲道:「但朕將你們想要的給了你們,你們給了朕什麼?你們什麼也沒給朕,你們什麼也沒幫朕。你們不僅不幫朕維護趙氏江山,還在撅大宋的基。
你們口口聲聲說,大宋自家的,你們跟朕都是自家人。
可你們誰幹過一件自家人該幹的事?
你們不僅不維護自家的基業,反而在自家基業的樑柱。
兩百四十萬貫,說貪就貪,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們有沒有想過,貪了這兩百四十萬貫,會對我大宋造怎樣的影響?」
趙禎擲地有聲的怒吼,「它會讓朕失信於三十萬將士,它會讓三十萬將士寒了心。我大宋有幾個三十萬將士可以經得起這麼折騰的?
若是天下的將士皆被你們折騰的寒了心,誰來為我大宋江山賣命?
誰來維護你們的榮華富貴?
又有誰,能護得住你們的命?
大宋若是在你們折騰下亡了,最先被舉族盡誅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們趙氏。(5,0);
你們為趙氏之人,不思為了自己的命,為了子孫後輩的命,踏踏實實的幫我大宋效力,為兒孫們建一個太平江山。
反而一味的禍害趙氏的基業。
你們死後,有何臉面被子孫後輩供起來?」
趙禎指著滿朝文武,大喊道:「滿朝文武彈劾你們,朕維護你們,你們真當是朕向著你們?朕是怕將你們拉到了刑場上去,丟了皇室的臉面,所以才替你們遮遮掩掩。
朕希你們能夠迷途知返,知道朕的良苦用心,可你們沒有。」
鄧國大長公主的臉早已變了醬紫,其他皇親國戚也是如此。
鄧國大長公主盯著趙禎,聲音沉重的道:「家……」
趙禎不等話說完,就強的打斷了,「趙宣慈,祖父在的時候,你便已經出生了。我大宋是如何磕磕絆絆的走到今日,你看的清清楚楚。
你應該明白,我趙氏江山能走到今日,有多麼不容易。
(5,0);
中間有多人為此喪命。
滿朝文武,為我大宋嘔心瀝,為我大宋浴戰的,不知凡幾。
他們為了我趙氏江山,拼上了命。
你為趙氏之人,卻沒有為我大宋出半點力。
你就不覺得慚愧,不覺得愧疚?」
鄧國大長公主愧的紅了臉。
趙禎一席話,將皇親國戚們的面目,拔了個乾乾淨淨,將他們醜陋的面孔齊齊暴在了所有人眼中。
只要是要臉的人,都不可能無於衷。
「抬上來!」
趙禎鎮住了皇親國戚以後,吩咐了一聲。
陳琳帶著幾個宦,抬著兩個大箱子,進到了垂拱殿。
「打開!」
趙禎吩咐了一聲。
陳琳打開了箱子,箱子裡堆滿了奏摺。
趙禎指著奏摺,對皇親國戚們道:「裡面全都是你們犯下的噁心,沒有一件重複的。彈劾你們的奏摺,堆了整整兩座偏殿。(5,0);
朕只是挑了一些重要的拿了出來。」
趙禎吩咐道:「都過來看看,看看你們是怎麼為我大宋江山出力的。」
皇親國戚們一個個紅著臉,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趙禎冷哼一聲,「給朕看,你們若是不看,朕就命人當堂念,什麼時候念完,什麼時候再散朝!」
皇親國戚們縱然被拔了個乾淨,但還是有一些恥心的。
他們害怕趙禎真的吩咐人當堂念奏疏。
趙禎真要是吩咐人當堂念完所有奏疏,皇親國戚們以後沒有一個人能抬起頭做人的。
皇親國戚們一步三挪的走到了大箱子前。
一個個猶猶豫豫的拿起了奏疏。
有人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
不是他們犯下的噁心他們看不下去,而是此時此刻,趙禎給予他們的力,他們承不了。
「臣有罪,肯請家責罰!」(5,0);
當即便有人頂不住力,躬請罪。
有人開了頭,有人自然跟著一起請罪。
一會兒工夫,八的皇親國戚躬請罪。
事到如今。
他們不請罪也沒有辦法。
他們中間有人猜測到,趙禎此前一味的袒護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引他們犯錯,好一舉剷除他們。
但卻不敢說。
如今他們說什麼都是錯。
趙禎就算設計引他們,那錯也在他們。
是他們頂不住,被趙禎稍微引了一下,就犯下了錯事。
趙禎此舉雖然有些不地道。
但是犯錯的是他們,他們的罪行在哪兒擺著,他們怎麼狡辯也狡辯不了。
八的皇親國戚躬請罪了,還有兩卻沒有。
趙禎看向了那些沒請罪的人,冷冷的問道:「四皇姑,五皇姑,你們覺得,你們沒錯嗎?」(5,0);
冀國大長公主聽到了趙禎的話,有心起請罪。
但卻被鄧國大長公主給拉住了。
鄧國大長公主盯著趙禎咬牙道:「家當真是好手段,這一次我認栽了。家要置,儘管置就是了。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趙宣慈!」
「皇姐……」
冀國大長公主低聲呼喚了一聲,似乎在提醒鄧國大長公主不要跟趙禎對著幹。
但鄧國大長公主被趙禎罵了個無完。
心裡愧之餘,也升起了騰騰怒火,決定跟趙禎死磕到底,藉此挽回一些尊嚴。
是太宗的兒,趙禎的親姑姑,趙禎絕對不敢要命,也不敢大刑伺候,所以不怕趙禎的懲罰。
趙禎看了鄧國大長公主心思,盯著鄧國大長公主道:「四皇姑乃是朕的親皇姑,朕若是重了你,恐怕父皇和皇祖父九泉之下也不會答應。
四皇姑以後就待在府上別出來了,以後的吃穿用度,依照縣主的份例供應。」
鄧國大長公主聽到了趙禎的話,咬了咬牙,聲道:「好~」
趙禎這算是變相的降了的份,同時了,心裡自然不平靜。
趙禎置完了鄧國大長公主,又看向了柴宗慶,「至於你嘛……你跟四皇姑和離吧……因為……朕要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