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劉嬤嬤伏在老夫人的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兩人雖為主仆，實則幾乎相伴一生，如今看到老夫人這樣，劉嬤嬤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悲傷和恐懼。

    沈傾雲微微皺眉，將目轉向了一旁的王青蕊：“姨娘，老夫人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

    一直以來，府裏的府醫是有定期為老夫人診脈的。

    老夫人的子一直都很好，雖然在王青蕊的刻意對待下，日子過得很清簡，但正常況下再活個五年八年的是毫無問題。

    王青蕊歎了口氣：“大小姐，我也是突然接到的消息，就說老夫人用了午膳後沒多久就念叨著肚子疼，然後便躺在榻上休息，劉嬤嬤去請府醫來。等劉嬤嬤帶著府醫回來的時候，看到老夫人已經是口吐白沫，渾搐了。”

    “好在府醫還算鎮定，先給老夫人催吐，將中午服用的全都吐了出來，又開了藥方，這才算是救了半條命過來，隻不過......”

    王青蕊言又止，臉上難掩擔憂的神。

    沈傾雲了然地看著，來的時候，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因此也不至於慌。

    老夫人畢竟上了年紀，如今這麽折騰一遭，怕是子不大好了。

    想了想，還是直接問道：“府醫可說了還剩下多久的時間？”

    “這，府醫倒是沒說，隻不過......”王青蕊瞧了瞧老夫人這樣，心想瞞也瞞不住的，隻能咬咬牙說：“怕是最近就等準備起來了。”

    劉嬤嬤聽著們的對話，突然撲到沈傾雲的腳邊，哭著懇求：“大小姐，我知道老夫人做過很多的錯事，但畢竟是你的祖母呀，奴婢求求你救救吧，奴婢知道大小姐神通廣大，一定會有辦法的，求求你了！”

    倚翠急忙去拉，又順勢求起了一旁的王青蕊：“王姨娘，老夫人縱然錯了再多，死了對國公府也沒有好啊，求求你們救救吧！”

    一邊說著，一邊磕起頭來。

    沈傾雲點點頭，對著寒霜吩咐：“你去一趟王府，將這邊的況說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連如風請過來為祖母醫治。”

    寒霜點點頭，領命出去了。

    見此，劉嬤嬤神激：“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說著，又跑回老夫人的床邊念叨著：“老夫人，你可要撐住啊。”

    對於這一幕，沈傾雲心中微微。

    或許，老夫人這一生，最終能有劉嬤嬤這樣的忠仆陪伴在邊，也算是彌補了不憾吧。

    又對著倚翠吩咐：“徹查大廚房，將延鬆堂的人都控製起來，一個個審問，所有相關人員的房，派人去搜查。”

    王青蕊在一旁接話道：“延鬆堂的下人不多，如今都已經集中到那邊院裏了，就等著大小姐派人去查。大廚房那邊，我也已經人將中午的食材全部保留好了，人也都看管了起來，不許任何人私自進出。”

    沈傾雲對讚賞地笑了笑：“好，姨娘，那廚房那邊就拜托你了。”

    王青蕊地將碎發都拂到耳後：“大小姐言重了，出了這樣的事，其實主要也是怪我的疏忽，我這就去大廚房那邊審問，絕不會讓這樣的事再度發生了。”

    說著，眼中閃過一銳利。

    老夫人出事，府裏最大的嫌疑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而沈傾雲也會到牽連。況且這次是老夫人，萬一下次下毒的人對準了自己或者是大小姐呢

    一定要查出真兇！

    三邊都安排妥當了，沈傾雲回到老夫人的床邊，見幹燥泛白的還在著，似乎不停說著什麽。

    示意劉嬤嬤讓開，坐到了床邊，靠近仔細聽了聽。

    老夫人裏的話斷斷續續的，但依稀聽到了什麽思思...我兒...擺之類的字眼。並且，似乎緒十分波，還罵了句賤人。

    沈傾雲深深地看了老夫人一眼，真是中毒了也不改這爛脾氣。

    但同時，心中也突然有些慨。

    聽到這些久違而又悉萬分的名字，原來不知不覺間，日子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

    前世總總，有時候真覺得似夢幻泡影。但心深的疼痛與仇恨卻告訴，那一切傷害的的確確發生過。

    憶起那些故人，這一瞬間，沈傾雲突然很想知道還活著的沈思思、江臨、江妙丹等人，如今究竟怎麽樣了。

    心中這麽想了，沈傾雲也不耽擱，直接了寒清去查。

    劉嬤嬤也聽見了老夫人似乎在睡夢裏也罵著，尷尬地瞄了一眼沈傾雲，見還是那般神淡漠的樣子，悄悄鬆了口氣。

    暗自心驚，這麽久沒見，大小姐如今越發了，尤其是這一氣度，清冷如高山上的深泉，總帶著讓人不的寒意，卻又無法移開目，忍不住去探究。

    誰能想到，原以為是個隨意欺的鄉下丫頭，如今已經長了們要仰的模樣。

    劉嬤嬤歎了口氣，為老夫人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如果當初老夫人對沈傾雲也像是對沈思思那樣疼，現在恐怕完全不同吧。

    等了許久，外麵來了消息，說是連如風到了。

    沒想到會這麽快，沈傾雲略有驚訝，率先迎了出去。

    瞧見了風塵仆仆的連如風，眼中帶上真心的笑意：“如風，好久不見。”

    連如風也看到了沈傾雲，閃過了驚豔的神：“傾雲，好久不見，你看著怎麽越來越了，可憐我，在邊關臉都糙了。”

    說著他還了臉頰，哀哀戚戚地歎了口氣。

    見他還是原先那樣的子，一點沒變，沈傾雲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顧不上敘舊，一邊帶連如風往延鬆堂走，一邊給他說了老夫人的基本況。

    連如風想起司墨璃對此事的慎重表，默默咽了咽嚨。這老夫人他今日必須得用十分的力去治才行，否則怕是下一個躺床上生死不明的就是他了。

    兩人到了延鬆堂，連如風很快為老夫人診斷起來。

    他把著脈，心裏沉了一下，暗道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