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流水般的賞賜送到了麗婕妤的宮殿裏，皇帝更是對寵有加。

    算算日子，恐怕剛剛臨幸麗婕妤的時候，麗婕妤便一舉懷上了孩子，後宮已經有許久沒添丁了，如今說明皇帝寶刀未老，他又如何不開心呢。

    貴妃氣得砸了茶盞：“這個賤人，怎麽會這麽容易有孕，不會是診斷錯了吧！”

    嬤嬤小心地看著貴妃的臉：“那麽多太醫被請去，恐怕僅僅憑借一個婕妤，是收買不了這麽多太醫的......”

    說的委婉，但是話中卻告訴了貴妃，此事應該是真的。

    看到貴妃的眼神越來越沉，仿佛恨不得將麗婕妤生吞活剝的樣子，嬤嬤忍不住打了個寒。

    眼珠一轉，隨即勸道：“娘娘，你也別急，這懷上了，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兩說呢。宮裏的人哪個不是心眼多著呢，有了孕，往往三月後坐穩了胎才讓往外麵傳，這麗婕妤倒好，時日尚淺，卻弄得人盡皆知。依奴婢看，麗婕妤如此沉不住氣，本不配做娘娘的對手。”

    貴妃冷笑不止：“你說得對，就這樣的心，平日裏跋扈慣了，如今更是尾都要翹到天上去，宮裏可沒人見得好，隻怕不用本宮出手，這孩子就得沒了。”

    “哪裏需要為這種小角髒了娘娘的手呢。”嬤嬤見貴妃的緒好轉，再接再厲：“退一萬步說，這才哪到哪啊，就是生下來了，如果是個小丫頭片子，那也沒用。這能不能長大，未來的事，誰說得清呢。娘娘有六皇子做依靠，本不用擔心這些。”

    貴妃聽了，神終於緩和下來。

    是的，雖然嬤嬤不敢說，但是假如真讓麗婕妤生下皇子，那又如何呢？等這個孩子長大時，的皇兒早就登上高位。

    神又倨傲了幾分：“嬤嬤，你說得對，是本宮一時間衝昏了頭腦。不是喜歡炫耀皇上的好，那就把那些消息添油加醋地放出去，倒看看能不能承得住！”

    “是，娘娘。”嬤嬤行禮後，直接退了出去。

    六皇子司明宣或許也是明白這一點，故而連問都沒來問一句。

    真是個弟弟，大不了養大。

    他就是以後做了皇帝，也不可能將所有兄弟趕盡殺絕，總要留著幾個以示君恩，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年紀正合適。

    司明宣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盯著秋闈，也分不出時間和力去管後宮人的爭風吃醋。

    他們的人早就在秋闈裏暗中了手腳，隻等著到時候一舉揭發出來。司墨璃擅長武戰，那麽他們要利用文人的口誅筆伐，讓他有幾張都說不清。

    很快，秋闈結束了。

    沒多久，顧之恒那邊帶來了好消息，他中了舉人。

    雖然說一個小小的舉人在京都這樣的地段完全不夠看，但若是放眼下去，顧之恒絕對算的上是年有為，前途一片大好。

    對於普通人來說，大多數人一輩子皓首窮經，連子試的那三場考試都過不了，有的人過了子試了秀才，那都是王耀門楣的事。

    顧之恒出寒門，才二十幾歲就當上了舉人，已經超過了全國上下不知多的同齡人。

    當上舉人，也代表著他每月能夠拿到俸祿，朝廷還有獎勵，但他沒有急著仕，而是盡力準備著明年的春闈，春闈若是過了，了貢士，還可以參加殿試，直麵天子。

    很快他籌集到了銀子，便上王府再度拜見司墨璃，將銀錢歸還給了他。

    “你娘的如今怎麽樣了？”司墨璃沒有急著收下，而是問起了他家中的事。

    顧之恒態度謙卑有禮，如今他視璃王為恩人，自然有問必答：“母親的病已經大好，加上得知我中舉的事，人逢喜事，神看著也亮了三分，多謝王爺掛念。”

    司墨璃點點頭，卻隻收下了一半的銀子：“你母親雖病好了，總要多吃些滋補之，養著。你剛剛中舉，想必應酬也不會，留點錢去置辦一得的，對你結人脈有好。”

    顧之恒不是迂腐之人，聽到司墨璃的提點，心中隻有激：“多謝王爺諒，剩下的銀子，我會盡快還上的。”

    司墨璃沒有再多說什麽，顧之恒臨走前，他又派管家拿了些滋補的藥材。對於這一切，顧之恒都默默地記在心中，暗自發誓會好好準備春闈，將來報答王爺。

    顧之恒能得太傅的賞識，可見才學出眾，如今中舉，沈傾雲並不驚訝。收到從王府那拿到的銀子，也將消息傳達給了季千雪，兩人再次約在了聽風閣。

    談到顧之恒，季千雪的臉上不浮起淡，推辭道：“其實這些銀子，王爺不用拿給我的。”

    沈傾雲笑著說：“本就是你的銀子，要還自然也是還給你。”

    頓了頓，問道：“千雪，你就不打算讓他知曉你才是他的恩人嗎？”

    季千雪神一頓，眼中的怯被苦替代：“傾雲，認識你雖然不算久，但是你的為人我信得過，我不妨直說，除非他能夠在殿試獲得前三甲，否則此事，他不必知曉。”

    前三甲，也就是探花、榜眼、狀元。

    其實，就季千雪的份來說，提前三甲那都是保守了。除非顧之恒高中狀元，否者隻能歎一句，終究是緣分不夠。那麽，不點破此事，對兩人都好，尤其是對於季千雪來說。

    沈傾雲岔開了話題，沒有再談論這件事。

    們還是像下次一樣，對弈了幾局，這才依依不舍地準備各自回府。

    未曾想，剛剛出了聽風閣，就聽到外麵的喧鬧之聲。

    斜對麵的茶館裏，一群考生群激憤地討論著：“泄題，這一定是被泄題了！”

    考上的人自然淡定許多，沒考上的，此刻仿佛又瞧見了希，都大聲喧鬧著：秋闈泄題不是小事，此事必須報！將事查證清楚，還我們眾位考生一個公平！”

    “對！報！”

    裏麵的靜越鬧越大，沈傾雲和季千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凝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