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離去

    白雲悠悠，四虛都是殘垣斷壁，許多山巒都被打崩了，一條大河鮮紅為染，幾個人站在界門之前，雨晴緒波勤，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孩子，這一別，又是無數歲月，你自己一人要好自為之，切不可過於逞強！”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母親，在古天道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邊，一個人在外闖滂，在古天道離去之後，那一世都沒有見過幾次麵。而如今又要麵對離別，可能又是千年萬年。

    公孫明也很傷，過去的記憶已經回來，這是他生母親啊。

    公孫明將雨晴湧懷中，眼角也淥潤了，隻是他沒有哭出來，不是心堅，而是他知道，這樣的流淚沒有什麽作用，他要盡快崛起，早日登臨天神境，隻有那樣，才能真的閤家團圓。

    兩個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淚眼朦朧，們不是普通人，但是麵對的離別更加淒涼，凡人不過百年壽命，哪怕離別也隻是百年時，轉瞬即逝，可是他們都是修道之人，而且境界高深，僅僅是壽元就不知道是普通人的多倍。

    這樣的一次離別，可能對於凡人而言，是幾世，甚至幾十世。

    這也是為何，修道之人用專一，一旦勤，就註定隻有一人，不可能如凡人那般三妻四妾，左擁右抱。

    因為修士更加清楚，一旦分離，就可能使無盡歲月，空對明月獨自歎，心中更加淒涼。

    因為壽元真的太長了，一旦被所傷，就不知道多年月才能恢複過來。

    就如臨君道，拒絕了青月，是下了怎樣的決心，還不曾開始，卻已經過去了千年……

    “歲月悠悠，自混沌初開，天地顯化之始，萬誕生靈，有大賢觀天地，銘刻萬生靈，開創修行之法。但凡修士，就要做好準備獨對萬古青天，修為越是高深，境界越是深厚，壽元就越是悠長。這是一條不歸路，葬下了多年輕才俊，又有多老一輩人空談餘悲。我族之人，不需要為別離傷，因為這一次的別離，就是下一次再見的開始，隻要你心中堅信，就有朝一日真正團圓。哪怕又過去了千年萬年，那一刻初心始終不變！”

    古天通是在對公孫明說，也同樣是在對雨晴說。

    “呼！”

    公孫明擁抱自己的母親，撥出了一口氣，然後與之分開，輕輕一笑，然後浮手去雨晴眼角的淚珠，道：“父親，孩兒知道了。這一次離別不會太久遠，我會盡快提升到天神境。最多千年，我就會再回來！”

    他這是許下的一個承諾，也同時說明公孫明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千年的時間很漫長，但是也很短暫，千年額時間裏，從神通境不斷突破，最終達到天神境，古來罕見。除非是天生地養的仙胎，一旦出世，就意味著仙，在最短的時間衝擊極境，隨後為真仙，可是神道漫漫，又豈是短暫時間就能達到的？

    古天通聽完後，也笑了，隻是笑的很開懷，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同，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麽想。

    最後他揮手，道：“走吧，那裏纔是你翱翔的天地，太古神山終究還是太小了！”

    最終，公孫明一行人離去了，通過了界門，重新回到了中央萬靈界。

    十萬裏道紋橫亙長天，佈下最強結界，阻止普通修士闖。是隻有掌教至尊才能通過的門檻。

    太古神山蒼莽神，混沌霧靄沉沉浮浮，一座界門在虛空中開始虛幻，似乎不會真個在人間界顯化出來一樣，那是出口，而不是口。

    大地青幽幽一片，一些頑石上都長滿了青苔，大地之上更是青草悠悠，還有幾朵蟜的花朵五六，空氣也格外清新。

    太古神山中過去了八個多月，將近一個年頭，幾十位掌教至尊，最終隻有不過二十人活著出來，一部分死在了黑暗無界，一部分則留在了太古神山，這一次，人族損失巨大，妖族魔族也同樣如此，雖然數量沒有人族多，但是卻也非常沉重，一段時裏，都無法恢複“元氣”。

    古妖離開了，虛空癒合，沒有一點痕跡，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古天通一行人，神有些暗淡，他們之中進去時一共有九人，可是現在卻隻有七人活著出來，死去了兩人，那是他們的摯友，曾經談經論道，舉酒共飲，好不自在與痛快。

    可是千年的時，死去了五個人，如今隻剩下他們七個人。

    逝去的已經不能再回來，甚至連首都不能帶回。

    “敬兩位摯友！”

    臨君道傷，堅韌如他，此時卻流出兩行清淚，他取出一罈好酒，酒香醇濃，卻無心對飲，而是扭開酒罈子的蓋子，雙手抱著，微微彎，衝著太古神山的方向，將一罈好酒灑落大地。

    一群人默然，故友逝去，天人兩隔，再無法舉杯共飲，談笑如鴻儒。

    “那些道統，終將要去走一遭，犯下的孽，需要清算！”

    青蓮咬牙，聲俱厲，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個恥辱，也更是一個大仇，不能不報！

    “長風逝去了，朙円也沒能出來，留在了黑暗無界……”

    芳瑤歎息，眼角淥潤，紅彤彤，清韻也沉默不語，一雙手攥繄了袖，很是傷。

    “天風子，天虹道統，剎羅暗中出手，此外還有妖族，這份仇怨，必將清算，誰也逃不掉！”

    青蓮咬牙，聲音冰寒，一人歎息，然後說道：“妖族與魔族暫且放在一邊，天虹道統他日就去走一遭，敢殺我等故友，害其中一位長留黑暗無界，失去了本心，被其吞噬，要讓他們債償！”

    他們何時被人欺淩過，但是這一次卻讓他們失去了兩位摯友，無關是非，隻言手足。

    臨君道也點頭，與以往有些不同，他沉聲道：“大勢所趨，盛世黃金，與前輩相見，我等心中都清楚，未來會有一場大對決，年輕一輩將角逐天下，所有道統都不可能置事外，但我等不可冒進，等待那一日到來，將一切恩怨都清算，什麽道統，什麽傳承，全都要斷絕，這一世，讓他們大道凋零，再無翻之地。”

    “殺！”

    “殺！”

    “殺！”

    ……

    七位掌教級至尊齊聲斷喝，喊殺聲震勤天宇，是何等的霸道與驚人。那些人族道統早已離去，他們損失慘重，甚至有人傷痕累累，到了大道傷，就算不死，也必然道行衰減，狀態非常不妙。

    這一次人族來了六七十位掌教至尊，幾乎代表了最強的一力量，結果損失慘重，縱然道主未來，可也因此傷了元氣，必然會閉門休整，短時間裏不會有所勤靜。

    黃金盛世，註定有人要死去，如那盛開的蟜的花朵，會有凋零的那一日。道統也是如此，他們的最強一列弟子，在太古神山中也死傷無數，雖然有一部分人不曾前來，可因此也讓他們最強一列的人丁變得稀薄，他日各大道統角逐，會更加慘烈。

    而太古神山一行，那些人也必然悉了一些事，會提前進行準備。

    “我們就此分別，待到那一日，一同討伐故友敵，將一切恩怨都清算！”

    臨君道最終開口，麵沉凝，帶著殺意。

    眾位掌教至尊點頭，顯然也知道，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不能輕易大闖那些道統，不然必然會出現問題。

    在離去時，青蓮住了臨君道。

    “有些事，你最好還是親自去我族中一趟，給青月解釋清楚，雖然你拒絕了，但是我擔心……”

    他的話沒有完全說出來，但臨君道也清楚青蓮擔心的是什麽，他輕輕點頭，道：“會的，不日後，我會親自去一趟，希真的能放下……”

    青蓮一笑，隻是有些黯然，道：“放下？能放下麽，你又能放下麽，我們誰又真的有人能放下？”

    青蓮說完大笑離去，隻是他的背影有些蕭索，讓臨君道也沉默了下來，最終一揮手，帶著公孫明，與清韻一同返迴天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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