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的出現令季遇臣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今天楚鳶半夜出來約見自己,是絕對不會再有外人手的。
結果沒想到的是,尉婪居然還是找上來了!
這個男人怎麽就是甩不掉呢?
季遇臣對著尉婪也沒了好臉,他想著就算撕破臉皮,他也是季家的大爺,尉婪就算再隻手遮天又怎麽樣,他扛得起!
於是季遇臣一把將楚鳶拖到了後,如臨大敵般說道,“尉大半夜有什麽事?”
“你大半夜能找楚鳶,我大半夜不能找?”
尉婪嗬嗬了一聲,看著季遇臣將楚鳶拉到後那個作,不知道為什麽,怎麽看怎麽刺眼,兩年了,他好像已經把楚鳶看作自己的了,如今猝然清醒,發現別的男人對楚鳶一樣有那些覬覦之心。
他不舒服。
尉婪皺著眉對楚鳶說,“過來。”
楚鳶沒說話,隻是直勾勾看著尉婪。
往日裏,他說了過來,楚鳶肯定笑得千百地湊上去。而現在……
楚鳶變了。
冷漠地雙手抱在前,用旁觀者的口氣說,“你們兩個跟仇敵相見似的,要不我讓位置給你們打一架?”
尉婪眉梢一挑,季遇臣也是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楚鳶,怎麽能說出這種淡漠的話?
“楚鳶,你不要再跟尉婪混一起了。”想到這裏,季遇臣心頭愈發憤恨,他指著尉婪說,“從第一眼見他起我就知道了,他不是什麽好人!楚鳶,你跟我回季家。”
楚鳶啪的一下打掉了季遇臣的手,“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人渣,季遇臣。”
季遇臣口刺痛,“你現在就那麽痛恨我嗎?”
他……他這不是都半夜出來努力扭轉局麵企圖讓楚鳶消消氣了嗎?
楚鳶笑紅了眼,“你說呢?”
“我承認!我承認當初是出軌了!可是那個時候不能怪我啊,楚鳶,那個時候強迫我聯姻,我肯定會反你。”季遇臣為了洗白自己,什麽話都說得出口,“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想明白了……你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待在尉婪邊了。”
“回去?”結果楚鳶還沒說話,邊上的尉婪說話了。
他上前一步,當著季遇臣的麵,主去抓住了楚鳶的手。
尉婪是何人,從來隻有他勾勾手指招別人過來的份,現在居然自己親自去牽著楚鳶了。
楚鳶覺自己的腔裏有什麽被猛地撞了一下,抬頭去看尉婪的臉,正好男人正用一種很不痛快的表睨著季遇臣,說道,“來求和也不知道搞個好點的態度,季遇臣你這樣,怎麽可能放過蔣媛?還沒明白麽,一切起因都是因為你出軌,因為你當初選擇了救小三!”
“你怎麽會那麽了解……”季遇臣倒一口涼氣,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裏形了,“我一直覺得奇怪,莫非當年綁架案是你策劃的,是你一早就想著搶走我的楚鳶?”
“你的楚鳶?”這四個字不知道刺激到了尉婪哪裏,他怒極反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就憑現在的你,配得上?”
季遇臣差點沒上來氣,眼看著尉婪抓著了楚鳶的左手,他便去抓楚鳶的右手,“楚鳶你別氣了,你給我點時間理這些問題好嗎?我現在變得更好了……”
尉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適合你這種更好的,適合我這種最好的。”
此話一出,連著楚鳶自己都驚了,瞪大了眼睛去看尉婪,這人來的時候是喝酒了嗎,說話怎麽這麽衝?
結果比尉婪更衝的是季遇臣,他視他如仇敵,牙齒咬在一起不甘心地說,“尉的地位,什麽樣的人沒有!為什麽偏偏要糾纏著我們家楚鳶呢!你的名聲可沒多好,別想著把楚鳶騙走!”
“你還去背後調查我的名聲啊?”尉婪笑得放肆,好像季遇臣取悅了他似的,“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過去別說名聲不太好了,就沒有幹過一件好事,全是黑曆史。”
季遇臣聞言,便對著楚鳶說,“聽見沒有楚鳶,你可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啊,他不是一個好人,就算我們離了婚,我也不想看見你被別的男人欺負,為了你好,所以你還是回來吧,哪怕我們離婚了,我也能保護你……”
“你能保護得了誰?”尉婪涼涼地嘲諷,“蔣媛還住著院呢,你就跑來討好楚鳶了?不會是一個都舍不得,所以全都想要吧?”
“尉婪請你適可而止一點!”
季遇臣終於直呼其名,忍了那麽多讓了那麽多,他再也沒辦法退步了!
於是他加重了聲音,“我和楚鳶是協議離婚,確實簽了離婚協議,但是還沒走完法律意義上的離婚程序!目前我還能稱呼一聲妻子,尉婪你現在的是別人的老婆!”
令楚鳶震驚的是尉婪接下去說出口的話。
尉婪毫不在乎地說。
“你老婆我看上了,怎麽了?”
這一句話,跟刀子似的刺穿了的心口。
楚鳶臉煞白,“尉婪你在說什麽!”
尉婪也有點急,他嘖了一聲,將手指豎在了楚鳶的前,然而恰恰是這個作,令季遇臣大刺激,他大著上前一把拽住了尉婪的領,手指用力揪了他的領口,指關節都泛著青,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尉婪你別給臉不要臉!”
尉婪拉了拉角,出咬在一起的尖銳虎牙,他住了季遇臣的手腕,看起來是沒有用力,隻是眼神卻冷得嚇人,“你早就沒有資格再扭頭來求楚鳶複合了,老老實實跟你的抑鬱癥綠茶婊過一輩子去吧,廢。”
最後“廢”兩個字出聲落地的時候,甚至帶上了些許咬牙切齒,尉婪就想不通了,憑什麽這個季遇臣,就這種水平的男人,都能被楚鳶那樣深過,楚鳶以前是瞎了眼嗎!看上他這種!
尉婪將季遇臣用力甩開,季遇臣氣得不行,對於人被搶了這種事,沒有一個男人忍得了這樣的屈辱,於是他像是發了瘋一樣要跟尉婪扭打在一起,正好是這個時候,邊上原本一直在唱歌彈吉他的駐唱歌手一看真的要打起來了,立刻下臺來,將吉他橫在了他們兩個中間,人的煙酒嗓一開口就有一安人心的力量,說,“都喝多了是不是!在我們小酒吧鬧事,以為沒人敢管是不是!”
今天還算這裏的領班,真要是打起來,這要是摔碎了鍋碗瓢盆,還得從工資裏扣!
於是人抓了一把頭發說,“都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許進來我們店裏!”
還有個!楚鳶挑了挑眉,對著人說,“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個屁!”歌手用吉他擋在了季遇臣麵前,“我看你倆原本坐下來好好的能聊事,這個男人一來,場麵就變了,腳踩兩條船可不好!”
楚鳶愣了一下,然後聽見歌手繼續說,“主要是這兩個男的都不太行,你這眼也太差勁!丟不丟人啊!”
“……”楚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倒是季遇臣,氣得眼眶通紅,“你什麽意思?他搶我老婆!”
“聽他的口氣,不是你先出軌的麽!”歌手一點沒怕,舉著吉他揮舞了兩下,“綠人者人恒綠之!活該!你先出軌,憑什麽不能去外麵找小白臉快活!”
季遇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還想說什麽,那個歌手便迅捷找來了保安,這保安看起來人高馬大,不知道比尉婪和季遇臣壯出了多,連楚鳶都看呆了,小小一個清吧裏藏著這麽個巨人,他往大廳一站,大吼一聲,誰要打架?
連著邊上喝酒的客人都不敢說話了。
歌手過去用吉他打在了他背上,“你把客人嚇跑了,扣的是我的工資!”
強壯的巨人撓著頭說,“抱歉啊小鍾……”
被稱作小鍾的歌手對楚鳶說,“領著你的新歡舊快出去!以後別來我們這兒!”
楚鳶大笑兩聲,“以後還來!”
小鍾怒目而視,楚鳶眨眨眼,“不帶男人!”
說完,拽著尉婪出門了,今天原本是想從季遇臣這邊要點錢的,畢竟他來求和,沒想到被尉婪攪和了,他這一鬧,都不知道溜走了多錢萬。
楚鳶心裏歎了口氣,尉婪總是在這種時候壞好事。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尉婪怪怪的。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枕邊人拉著尉婪走了,季遇臣被一個人留在了店裏。
他原本今天出門的時候,做過許多心理建設,也許楚鳶這兩年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大不了,大不了拉下臉好好求求……
可是一到楚鳶,這張就不會好好說話。他們又吵得跟之前幾次見麵一樣劍拔弩張,導致楚鳶對他的耐越來越差……
季遇臣也曾經問過自己,他當年真有那麽恨楚鳶嗎?除卻楚鳶是個胖子以外,其實他找不到攻擊楚鳶的點,善良弱,從來不對他指手畫腳,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又好打發,又給他麵子。
甚至不管他在外麵怎麽胡來,回家看見的永遠都是那雙潤和帶著意的眸子。
可是季遇臣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人嘲笑娶了個胖老婆,他出軌了,蔣媛年輕材好,格又合他胃口,於是在蔣媛的枕邊風下,他好像越來越不耐煩楚鳶了。
然而當時那一刀子,刺楚鳶的時候,他仿佛也跟著痛了一下。
知道楚鳶沒死,季遇臣心複雜,他不肯承認自己居然在慶幸楚鳶沒死,又覺得如今複仇難纏,可是仔細一想,倘若楚鳶有怨氣,那他認錯不就一切都結束了嗎?
發展到這一步,早已沒辦法結束了……
季遇臣攥拳頭,好像被分了兩半,一半是蔣媛,對他也很好;而另一半則被現在這個渾是刺的楚鳶占據了。
邊上的歌手看著季遇臣愁眉不展的模樣,輕哼了一聲,男人啊,真是無趣,失去了才知道別人的好。
用吉他敲了敲季遇臣的背說,“一切都是命,從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接事實吧。”
那麽漂亮的老婆也能出軌,男人真是沒一個靠譜的!
季遇臣眼神漸深,仿佛吞沒了最後的良知。
倒是外麵,楚鳶拽著尉婪出來了,尉婪在背後不屑地笑,引得楚鳶回頭看他,“你發出這種聲音幹嘛?”
“你半夜還來見季遇臣呢。”尉婪那麽漂亮又那麽刺人,“我覺得好笑,不可以笑嗎?”
“我半夜見誰跟你有關係嗎?”楚鳶在車邊站定了,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好像送尉婪已經了習慣似的,說,“原本今天想敲竹杠,從季遇臣上要點錢的,畢竟當年季家被楚家投資了不錢,結果你一來,又把我的計劃破壞了。”
“我還得給你謝罪是不是?”尉婪瞇起了眼睛,對著楚鳶說,“打擾到你和季遇臣單獨約會了?他可是求複合呢,說他更好了……”
“說話能不能別惡心人!”
楚鳶狠狠一下拍在了方向盤上,似乎是發了很大的火,“不要天天用季遇臣來刺傷我!”
承認自己確實錯了人,可這也是自己摔的跟頭,跟他尉婪有一一毫的關係嗎,他憑什麽看著別人痛苦還要來嘲笑!
結果尉婪更用力地捶了一下車子的座椅,他低吼,“你tm以為老子看你大半夜出去跟季遇臣約會很開心是不是!”
楚鳶愣住了,看著尉婪致的眉目逐漸染上了無法控製的怒火,他扣住了楚鳶的脖子,力道大得下一秒就能將掐斷似的,用吼的說,“聽不出來嗎——我很不爽!很!不!爽!”
楚鳶被他按在駕駛座的座椅上,紅的拉法像是一頭被染紅的猛,而和尉婪便是猛的刀子,一刀一刀從裏麵割開了五髒六腑。
互相糾纏那一刻,才知雙方原來都是利。
越是纏越是模糊。
楚鳶無法呼吸了,但還要笑,“你不爽什麽啊?我就是大半夜跟季遇臣上床都跟你沒關係!”
尉婪的瞳仁驟然!
“你在試圖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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