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從一開始就是夫人自己做錯了事呢？」

這話一出，周遭的氣溫陡然一變。

驚瀾臉瞬間一沉，眼裡殺意縱橫：「你再敢詆毀我娘一句，本小姐要你生不如死。」

沈氏輕蔑的笑了一聲：「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娘不知恥，與人私通，拋夫棄子與人私奔被抓個正著，這些都是事實。老爺不過是顧念家的名聲和你們兄妹三人，所以什麼都沒說罷了。不然你以為你娘為何甘心避居天瀾院，將府中大權與我這個妾室，甚至除了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聞不問。那都是因為你娘自甘下賤，沒臉見人，心懷愧疚。」

「閉！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本小姐要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驚瀾五指一出，狠狠的掐在沈氏的脖子上。

雖不是真正的驚瀾，但是腦海中的記憶不會騙人，那個溫婉淡雅高貴的子怎麼會做出這等事。

「私奔？如果我娘真的要離開楚國公府，避居天瀾院近十年，想走還會沒有機會嗎？」

事實上，天瀾院上下無人看管，有無數個機會可以離開，可是都沒有離開，原因為何，驚瀾相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到。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可以自己問你爹。」

驚瀾的視線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渣爹，一個背叛妻子，背叛婚姻，跟小三搞七捻三的渣男的話能信？

「父親，你倒是說啊，母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庭雲著拳頭，就算他跟那位再不親厚，可到底留著對方的，他怎麼也不想相信自己的生母竟是那樣的人。

「在撒謊！」正僵持著，一道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循聲去就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婆走了進來，「沈氏在撒謊，這一切都是沈氏設計的，夫人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家的事。」

「你是？」靖南看著來人，只覺無比悉，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

「姑爺，您真是貴人事忙，奴婢是夫人邊的翠玉。」

「你是翠玉？」靖南臉上難掩震驚，「你的臉……」

「自從當年出了那事之後，姑爺您一怒之下，發賣了天瀾院上下所有的下人，奴婢命苦被發賣到一個商賈之家，後來被許配給門房的傻兒子，這些年過的清苦，老的太快了。」

翠玉捂著臉，不過三十多歲，此刻卻跟四五十歲的老嫗一般，「姑爺，夫人出容氏一族，生來高貴，傲骨錚錚，最不屑這后宅爭寵，夫人常說信的人，自會信，不信的人說的再多也是枉然。

本和長孫先生青梅竹馬，甚至有婚約在，奈何世飄零，差錯嫁給了姑爺，可自此之後夫人與長孫先生再無來往，直到夫人懷三小姐時胎位不正，長孫先生師承杏林聖地青宴臺，醫卓絕，得知夫人有難這才有了聯繫，夫人幾經辛苦終於保住了胎，可姑爺歸來，卻帶回了沈氏，甚至當時沈氏也懷了子。

夫人生來高傲，親之時便曾與姑爺有過約定，此生不納妾，卻在與夫人小吵幾句之後，一連納了好幾房姨娘，徹底傷了夫人的心。

長孫先生不過安夫人幾句，就被沈氏們構陷二人有私，甚至還設計出私奔這樣的事兒，們就是篤定夫人心高氣傲不屑解釋。

容氏滅門，夫君背叛，夫人怒上心頭，生三小姐時崩，險些喪了命，可姑爺您卻深陷溫鄉，聽信沈氏這些人的讒言，對夫人不聞不問，夫人心灰意冷，萬般絕，這才避居天瀾院，至死未出。」

那些舊事歷歷在目，翠玉雖是一個丫鬟，回憶起來也不老淚縱橫。

「原本這些話奴婢是打算帶進棺材里的，只是前些年奴婢到林嬤嬤臨死前的一封來信，林嬤嬤是夫人的娘，一直陪在夫人和三小姐邊，擔心三小姐回家之後，老爺和沈氏會因為當年的舊事為難小姐，所以囑咐奴婢一定要說出真相，如今奴婢已經將話帶到，信與不信隨便各位了。」

翠玉婆婆說完便走了出去。

沉默突然降臨，刺骨的冷意在屋蔓延開。

就連一向力沈氏的庭雲這次也沉默了，目複雜的看著沈氏。

沈氏的視線在眾人臉上來回，不安恐懼一點點將吞噬殆盡。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老爺你要相信妾……」

沈氏的哭喊求饒換來的卻是靖南無的一揮手。

「滾開！賤人，你看你做的好事！」靖南捂著口，一想到與髮妻十年相顧無言的冷戰，不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驚瀾看了渣爹一眼，微不可聞的冷笑一聲，人死了再來後悔，演給誰看！

以後慢慢收拾他，今日的目標是沈氏。

此時的沈氏一屁跌坐在地上，再不見昔日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模樣，眼見著又要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驚瀾連忙制止。

「你的那些把戲待會兒再使出來，事還沒完呢，現在撒潑屈還早了點。」

驚瀾一揮手，青兒麻溜的將先前準備好的冊子遞了上來，驚瀾直接丟在沈氏的臉上。

「這本冊子上記錄著你這些年貪墨的每一筆銀子，包括你刻意造店鋪營運不良的假象，將收益火的鋪子賣給你娘家人的，還有我娘親當年留給我的嫁妝，當年我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帶走，這些年被你們母左順一件，右藏一件，也順的差不多了，我也懶得一一尋找，索直接讓當年的舊人擬了單子，回頭麻煩沈姨娘你一樣一樣給本小姐補回來，你可千萬別用什麼忘了啊年代久遠啊不知道啊這些理由糊弄過去，你知道本小姐沒什麼耐心，心一不好，就喜歡開人腦袋瓜什麼的。」

看著沈氏越來越白的臉，驚瀾直想笑，說完又抬頭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到了現在，你們還認為本小姐是在故意為難嗎？不說其他，就說我娘留給我的嫁妝，那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原本想學著父親當年的事手段，給沈氏也留點臉皮，畢竟當年那點破事，沈氏固然有錯，但是父親若是相信娘親，娘親若是不那麼驕傲，也不至於造現在的結果。可惜啊，沈氏自己不要臉，本小姐也只好按規矩來了。」

驚瀾說著，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好了，事如今也算是說開了，沈氏這個禍害畢竟是父親你自己領進門的，怎麼理你自己做主，只一點我希以後沈氏這張虛偽做作的臉別再來嘔心我，其他隨意，時辰不早了，幾位請回吧。」

事解決了，驚瀾直接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