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說教,驚瀾心頭直想笑。
「我人都快死了,還要臉面做什麼,當然是怎麼高興怎麼活。」驚瀾在心裡嘆息一聲,自己真實造孽啊,居然將人這樣,未免他一怒之下撞牆自殺保清白,驚瀾連忙退了回去,「沈大夫剛剛不是還在試圖喚醒本小姐的求生意志嗎?本小姐渾上下就有這麼個心愿,找個英俊多的男人,經歷一場風月事,沈大夫你若是做了本小姐的下之臣,別說把脈了,本小姐渾上下任你。」
沈奕瞪大一雙眼睛,似乎沒想到有人臉皮能厚到這種地步,張大你你你半天,愣是不知道該怎麼罵,最後只留下一句不知恥,甩臉走人了。
青兒端著茶水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跟沈奕肩而過。
「額……沈大夫這是怎麼了?急匆匆的,好像後有猛虎在追似的。」
沒有猛虎,但是有如狼似虎的流氓。
驚瀾淡定的收回視線,沒答,一邊哼唧唱著青兒聽不懂的調,一邊踱步回了屋:「小和尚下山去化緣,老和尚千叮囑萬代,山下的人是老虎,遇見千萬要躲開……」
青兒:「……」
次日清晨,君澤早早的出現在天瀾院,彼時驚瀾睡得正香,結果直接被青兒從被窩裡抓了出來,又是挑服,又是找鞋子,髮髻頭飾妝容,等到驚瀾睜開眼,看著鏡子那個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差點嚇得摔倒。
朦朧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
「青兒,你這是準備把你家小姐我當禮打包送人的節奏嗎?」就差在脖子上打上蝴蝶結了。
還有頭上這閃瞎眼球的朱釵步搖,妥妥一個暴發戶。
驚瀾看了一眼,重重的嘆息一聲,拔掉朱釵步搖,換上素凈的服,將費盡心思化的妝容洗凈畫上的特效妝,戴上面紗這才走出門。
坐著馬車一路晃晃悠悠來到了戰王府,直到進了無極閣,驚瀾的腦袋都是暈暈乎乎,睡意朦朧的。
一直到君無極那張俊的人神共憤的臉出現在眼前,驚瀾才一個機靈,睡意全消。
「過來。」清潤的嗓音夾帶著晨起特有的慵懶味道傳耳中,那低沉迷人的聲線聽得更昏昏睡。
君無極出青蔥玉指沖著驚瀾勾了勾,投過來的眼神那一個溫繾綣,看的驚瀾虎軀一震,下意識的後退。
「傻站在門邊做什麼?都了本世子的地盤再想逃會不會有些晚了?」君無極揶揄道。
驚瀾神一頓,看著對面那妖冶萬分的男子,緩緩挪腳步來到君無極對面坐下。
隔著半張桌子,驚瀾能更加清楚的看著君無極的神。
晨起的君無極明顯與平日里的寡淡毒舌不同,周散發著濃濃的懶意和倦怠。
此時的他一頭如瀑般的墨長發披散在肩頭,略微有些凌,隨意的用一簪子固定。上裹著一件鬆散的外袍,外袍裡面約可以看見白裡,隨著他或抬手或挪,本就鬆散的領口大開,出一片盈盈白雪般的細膩以及纖細完的鎖骨。
說不出的人。
驚瀾嚨一,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似意識到驚瀾的視線,君無極不但有遮擋,反而更加坦的讓看,角微勾,目邪魅:「瀾兒可看出什麼了?」
「額……」驚瀾原本正在慨一個男人的皮居然這麼好,耳邊突然來這麼一句,驚瀾頓時一驚。
猛地抬頭,正對上君無極滿是戲的雙眸。
驚瀾連忙收斂緒,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淡定從容:「沒看出什麼東西,就是生出了一些悟。」
君無極眉一挑,來了興趣,手端起面前茶杯,隔空遞給對面的驚瀾。
「哦?說來聽聽。」
驚瀾低垂著頭,抿了口茶水,緩緩開口:「說實話也沒什麼,就是頭一回發現,原本人勝雪不算最……」
「額?」
「男人勝雪也很人。」
「……」君無極低頭喝茶的作一頓,細長的眸陡然瞇了起來。
一旁侍奉的君澤一看自家主子突然加深的笑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隨後同又無奈的看向驚瀾,他見過不不怕死的,比如百里一,但是頭一回見過這麼急著找死的。
不過一想到那夜驚瀾彪悍的行為,君澤頓時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作為敢強吻自家主子的人,就該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你的意思是本世子看起來很人?」君無極瞇著眼,璀璨的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澤。
警報,威脅!
可惜驚瀾卻彷彿什麼都沒察覺一樣,不怕死的的說道:「哪有,本小姐明明是在誇讚你貌如花。」
咔嚓。
火爐里的碳突然斷了兩截,火冒了出來,可君澤卻敏銳的發現屋的氣溫在下沉。
眼見著一樁慘案即將發,君澤連忙開口打斷兩人:「主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用嗎?」
君無極抬起眼眸淡淡掃了他一眼,宛若無聲的斥責一般,一冷凝的氣息瞬間纏繞心頭,君澤張的一顆心都要跳到嗓門眼了。
他知道自己壞了規矩,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時候再不開口,自家主子這追妻之路怕是要等到下輩子了。
好在最終君無極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嗯。順便讓他們將元寶抱上來,接下來的日子它得一直跟三小姐待在一起,也讓他們悉悉,這個點它應該睡醒了。」
驚瀾眉頭皺了皺,剛想說什麼,就見閉的房門打開,一群小廝端著盤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作利落的將早餐擺上桌。
看著桌上一堆碗碟,驚瀾不慨人和人的差別咋那麼大呢。
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嫡,每天的菜也就一個手指頭可以數的過來,可君無極一個沒有職在的世子一頓早餐居然有二三十個配菜。
壕無人啊。
食的芬芳立刻勾起肚子里的饞蟲,驚瀾這才想起自己啥都沒吃就被青兒打包丟上了戰王府的馬車。
原本心裡還有些怨念,現在看到君無極的安排發現這人其實也是有優點的。
可下一秒,驚瀾發現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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