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又一天的忙碌,更多的紅薯被挖出來,這時候大片農田便空置出來。
王向紅很珍惜時間,便催促王憶能不能儘快去農科院搞點蔬菜種子和菜苗之類。
搞種子簡單,時空屋裡就有一包包的改良菜種;蔬菜苗比較費勁,那就得讓他去22年現場進貨了。
這事王憶不著急。
他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撒出去,說道:「支書,咱們隊里不是要舉辦排球比賽嗎?這一直沒有合適的地方,現在我看這片農田就合適。」
農田平整,沙土鬆,用來打排球還是好的。
王向紅趕忙擺手:「那不行、那不行,搞排球比賽得去沙灘上,這農田可不能踐踏,要不然踩結實了就種不蔬菜了。」
王憶笑道:「踩結實了再旋耕就是了。」
「旋耕?說的簡單。」王向紅搖搖頭,「用啥旋耕?咱們去哪裡找旋耕機?」
這事對王憶來說還真簡單的。
他在市場上見到過一種簡易旋耕機,構造相當簡單,一點沒有科幻,算是旋耕機中的摺疊拉桿躺椅:
機主要是骨架和旋刀組,旋刀是左右兩個,骨架是兩個扶手、兩個子和一個銜接扶手、發機和旋刀之間的鐵板。
當時他還好奇問過這機的價錢,不貴,一千塊。
這片土地在他看來是最適合當排球賽場的地方了,島上的海灘不合適。
天涯島四周海灘多,但就跟島上農田一樣,都比較小、比較零散,面積不夠大。
最大的海灘在海灣里,那面積倒是夠呢,寬綽綽的怎麼也有二三畝地,但問題是沙灘有弧度,從岸上往海里是略傾斜的,這種環境不適合當賽場。
王憶說道:「隊長,咱們如果真要搞排球比賽來響應國家提出的學習鐵娘子神的號召,那肯定得有場地。」
「沙灘真不行,我看這片農田好的,你別怕被人給踩踏了,我給咱隊里支援一臺旋耕機——很便宜的,用柴油,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這機真是又便宜又好使!」
王向紅一聽他要給隊里提供旋耕機頓時上說不要、手上一個勁的。
心!
王憶說道:「等我去咱餐廳給老同學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從車間調撥一臺這種簡陋旋耕機。」
「其實這種旋耕機在陸不太歡迎,功率不夠大、功能不夠多,但咱們外島夠用了,總共百八十畝地,小意思!」
王向紅弱弱的說道:「那你試試吧,要是有了旋耕機,那咱社員的手就解放出來了。」
每年是刨地就要麻煩好些社員、好些時間。
以往倒是不要,隊里的婦和老人們沒多事干,伺候這些農田不算累。
但社隊企業現在調走太多人,銷售隊、服裝隊、大眾餐廳、點心隊、木工隊等等,雜七雜八一合計,其實調走的勞力已經快上百人了。
偏偏這上百人不是心靈手巧的婦就是吃苦耐勞的婦,這本來都是伺候農田的好手。
沒了這些勞力,田地里的活沒那麼容易。
而且王憶這邊還想搞磚窯廠,一旦有了磚窯廠,那隊里的強勞力和輕勞力都要被調走,這樣海上作業、田間作業都會很麻煩。
王向紅不贊社隊企業搞磚窯廠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這種工廠太消耗勞力了!
所以生產隊現在確實需要機了,機可以解放生產力,這個道理王向紅是明白的。
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就選了最大一塊農田當排球比賽現場。
王憶當場回去拿來攔網和排球。
豎起攔網簡單,用兩長竹竿地里,盡量的深一些,然後把攔網掛起來就行了。
王向紅拿到排球后一個勁的在手裡轉悠:「這個排球有什麼魔力,你說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它呢?」
王憶問道:「隊長你不喜歡嗎?」
王向紅笑了笑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乒乓球、足球、排球,這些球都不是咱們老百姓玩的東西呀。」
王憶說道:「我準備給學生玩一下,讓他們接接正規的運項目。」
王向紅問道:「讓他們學著打排球?」
王憶搖搖頭:「沒有合適場地,這片農田還得種蔬菜呢,咱們就是響應國家號召在這裡打個比賽而已。」
「我準備在學校里弄幾個石檯子、買幾副乒乓球拍給學生們練乒乓球!」
王向紅很贊:「這個主意好,乒乓球是我國的國球,還肩負過小球推大球轉的使命,是一項好運。」
「六八年部隊剛離開、咱們小學剛立那會,部隊給咱們留下了幾副乒乓球臺,可惜後來咱隊里沒有乒乓球拍,慢慢的檯子就被拆掉了,現在再建起乒乓球臺,也算是對解放軍同志們的致敬了。」
王憶興趣的問道:「現在社會上乒乓球運很熱,隊長你會打嗎?」
乒乓球這項運在民間掀起的熱足足維持了半個世紀。
1959年,第二十五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在聯邦德國多特蒙德舉行,我國運員容國團奪得男單冠軍,這是國家在世界育比賽中第一個世界冠軍。
看看現在排奪冠就知道了,當時這第一個世界冠軍肯定在國到熱捧。
確實如此,當時民間由此掀起了一全民打乒乓的熱,水泥臺、洗臺、門板、書桌、磚頭、自製乒乓球拍全部都為了廣大群眾全民健的工。
由於乒乓運佔地小,室室外都可以進行,所需不過一個乒乓球和客廳大小的空間。
而在六十年代國家一貧如洗,沒有任何運娛樂設施,人民想要搞個有對抗的運都不容易。
這種況下佔用空間小、涉及運工簡單且娛樂競技雙強的乒乓運自然為了民間最火的育運,沒有之一。
而且59年在傳奇英雄容國團首獲世界冠軍的同時,滬都立了國第一家乒乓球材生產廠家,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紅雙喜品牌——大總理親自給題的名字。
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民間乒乓熱持續三十年。
但到了九十年代改革開放的果開始彰顯,城裡的老百姓有錢了,籃球足球這種對抗更強、趣味更強的運便登上了歷史舞臺。
從那時候開始乒乓球熱開始退,等進二十一世紀,民間玩乒乓球的人就了許多。
王憶年時代算是乒乓球熱的餘韻,他小學的時候跟著父親去打過幾次乒乓球——那時候都說打乒乓球能夠預防近視,家長很喜歡讓孩子去接這項運。
等到他上了中學開始,乒乓球運在民間徹底沒落,那時候NBA和五大聯賽主導了學生們的視野,籃球和足球才是學生摯的運。
這年頭乒乓球還很熱,王向紅聽到王憶提及這項運他就來勁了:
「那可是!我當然會打球了,66年開始公社每年都有比賽,持續到77年,一共打了十二年,我拿過兩次名次!」
滿臉自豪,滿的意氣風發。
王憶問道:「啥拿過兩次名次?」
「就是進排名了。」有社員解釋道,「前八名是名次,隊長拿過兩次第八!」
王憶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向紅不高興的說道:「你笑什麼?你看不起我?別看我現在上年紀了,有本事等你買到了乒乓球拍咱倆賽一賽,你看我怎麼用合力發球來造你!」
「咱隊長就是咱公社的郭躍華!」社員們這邊則笑了起來。
郭躍華和蔡振華都是當前年代育圈裡的明星,江家良則是後起之秀,排方面則是玲、曹艷華等將聞名於世。
這都是當前老百姓耳能詳的明星。
因為這年頭的育明星也是全民學習榜樣。
社員們調侃了王向紅又問王憶:「王老師,你的乒乓球打得好嗎?」
王憶訕笑道:「我不太會玩乒乓球。」
聽到這話社員們很詫異,王向紅也很詫異。
現在的大學生還有不會打乒乓球的嗎?
這就是他剛才直接說自己要用合力發球來收拾王憶這種玩笑話的原因,因為他下意識的默認了王憶會打乒乓球。
社員們聽到王憶的回答后還覺得他是開玩笑,等得到王憶認真的確認后他們傻眼了:
「還想著讓你教出幾個乒乓球健將呢,看來這夠嗆了。」
「要是真能教出來就好了,我聽廣播上說前年國際乒聯創立了一項比賽世界盃,專門選各國乒乓球運員里的高手去打比賽,獎金是一萬元呢。」
「一萬元啊?呵,贏了就是萬元戶!」
社員們驚嘆。
王向紅淡定的說道:「你們這都是聽的什麼呀?聽風就是雨、聽五不聽六的!」
「世界盃的獎金不是一萬塊,是一萬元!換算咱的人民幣,差不多能有兩萬元!」
「而且參賽的不是什麼高手,是頂級高手——只有男子單人乒乓球世界排名前8的運員以及各大洲冠軍才能參加。」
「80年的第一屆世界盃冠軍就是郭躍華,他給國家一下子創收了一萬元的外匯!」
有老人憾的對王憶說:「王老師你天分這麼好,你怎麼不會打乒乓球?你要是會打的話,肯定也能給咱們國家創匯!」
王憶尷尬的額頭。
你對我的運天賦怕是有什麼誤解!
不過他看一看自己手臂上結實的線條特別是那曲臂形的肱二頭、肱三頭,再自己的叉腰,然後他驕傲的叉了會腰:
老子現在今非昔比,已經渾是一條猛男了,放在籃球場上絕對堪稱王家生產隊小庫里!
他還真會打籃球,打的也不錯,『王家生產隊小庫里』的綽號不是他自己吹噓,而是跟他大學時代的綽號有關:
當時同學都稱他為502庫里。
當然他們班裡一共26個男生六個半宿舍,然後有七個庫里……
那時候當庫里比較簡單,長得帥、會投三分就行。
要綽號杜蘭特得會大迴環,這活一般家庭拿不下,因為大迴環容易回了人家下得賠錢。
還有綽號勒布朗的,這個綽號一般人更拿不下,這得跑的快、兄弟多,一次打球能先後跑去幾個場子打好幾場的兄弟籃球。
王憶回憶著過往的風采一時之間也是意氣風發,他說道:「我準備在學校開設兩個育項目,一個是乒乓球一個是籃球,我自己做籃球教練!」
王向紅說道:「籃球?籃球需要籃球架呀,咱們去哪裡買籃球架?」
王憶說道:「自己釘一個!」
他從22年買籃球板和籃球框、籃球網,這樣自己用木頭釘一個籃球架鑲嵌上籃球板即可使用。
天已經黯淡,眾人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王憶去吃晚飯,晚上又是吃螃蟹,另外勺給他們燉了兩條大馬鮫魚,也就是沿海地區人民口中的鮁魚。
這兩條鮁魚合計起來有十斤,不算很大,這種魚有的是十斤十幾斤的大個頭。
徐橫搖搖晃晃過來吃飯,興趣的問王憶:「王老師,聽說你準備在學校弄幾張檯子、買幾副板子搞乒乓球運?」
王憶說道:「對,咱隊里有磚頭有水泥,自己抹個檯子就行了……」
「那我來抹,這個我在行。」徐橫自告勇。
王憶問道:「你喜歡玩乒乓球?」
徐橫笑道:「我太喜歡了,哈哈,從小學到中學我都是我們學校的高手,當時我最乾的事就是一下課馬上飛奔到水泥球臺前佔臺子、一放學就跑回我們樓占洗臺然後打球,不打到天黑絕不回家!」
「我跟你說王老師,我從小就練就了一手車撕的絕活,不管什麼對手上我的絕活都抓瞎,他們球拍一球就飛了,落地還死轉死轉的,在地上還能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音!」
看著他眉飛舞的樣子,王憶一愣一愣的:「你這乒乓球是湘楚大地生產的?它能吃辣啊。」
徐橫推了他一把笑道:「我打乒乓球真的厲害,等你立起檯子來了就知道了,看我給你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