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98.意外的客人(5K杯)
王憶一揮手,喝道:「五年級的男生,劍在手,跟我走!」
學生們趕找木跟上去。
王狀元聽了也很積極,道:「王老師,為啥只五年級的學生?我們三年級也去!」
他抓起一塊石頭追上去又問:「咱們是要去打那個郵電局的人嗎?」
王憶滿頭黑線。
自己的黑話這年代不可能聽的懂啊!
他解釋道:「打什麼打,人家是來給我送東西的,我是找五年級男生去搬東西。」
王狀元聽到后很憾:「我還以為要去打仗呢,我就喜歡打仗。」
他又說:「那我也去幫忙搬東西,我有力氣,五年級的沒有一個有我有力氣的!」
五年級的男生們敢怒不敢言。
王狀元繼承了大膽的好格子,這兩年民兵隊要去鄉里、縣裡參加訓練也會把他帶上一起練,所以他在隊里的孩子中是真的能打。
畢竟別人家孩子都是當狗養,而他被他爹當軍犬養!
不過王憶知道怎麼對付他:「你現在是勞委員、勞課代表,兼要職,咱這裡是陣地的話你就是陣地上的指戰員,哪有指戰員離陣地的道理?」
王狀元一下子被整的熱沸騰了。
王憶領著人下山,然後聽見他嗷嗷的唱:「向前向前向前!我們地隊伍向太,腳踏著祖國地大地……」
五年級的學生一頭汗水:「狀元太能折騰了。」
王憶問:「他格怎麼那麼大?」
王新釗說:「因為他比我還大一歲啊。」
王憶大奇怪:「他上學那麼晚?」
「不是,他是留級多,我倆一起上的一年級。」王新釗解釋說。
郵電所的柴油船停在碼頭上,張有信照例跟王向紅一起站在碼頭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加爾鐵里總統說了,民族尊嚴和榮譽不能談判,阿廷全國集會決心要保衛馬島主權了,英格蘭等著挨打吧,他們帝國主義肯定要挨揍!」
「英格蘭還沒有搞明白,帝國主義百年來在東方海岸線上架起一尊大炮就可以征服一個國家的時代過去了。張同志,我贊你的看法,英格蘭隔著馬島太遠了,他們補給跟不上、後續武裝力量跟不上,這樣怎麼打勝仗?」王向紅點頭。
王憶走過去說道:「你們二位看法都錯了,馬島之爭阿必敗、英必勝!」
「這不可能。」張有信一口否認,「王支書當過兵知道怎麼打仗,他說的對,阿隔著馬島多近,隨時能增兵,英格蘭呢?太遠了,支援跟不上!」
王憶說道:「你們沒有考慮過嗎?英格蘭要打一個阿廷還用多支援?再說你們以為它需要支援就得依靠自己本土力量?要知道它可是北約核心國!」
「另一個你們得搞清楚,現在打仗就是打錢、打經濟,阿軍政府本來就是因為國經濟出了嚴重問題才去馬島——算了,真沒什麼好爭辯的,你們等著看結果吧。」
這種事他確實沒必要跟人家去爭,因為他是未來過來的,都知道歷史走向了,跟人家爭辯就是欺負人家。
張有信卻還想圍繞這話題跟他好好研究研究。
王憶則悶著頭一個勁的研究怎麼搬箱子。
張有信很失:「王老師,你有怯戰、避戰的投降主義傾向啊,你一個大學生還害怕跟我辯論國際大事嗎?」
王憶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咱等結果吧,這事用不了幾個月,要是我輸了我再給你一個防風火機。」
張有信說道:「行,事實勝於雄辯,咱就等著現實來說話。我要是輸了、我我沒有什麼好東西,我認你當大哥!」
「我輸了以後我就信服你了,你說太西邊升的那誰說太東邊升的我就罵誰!」
一個學生嘿嘿笑道:「領導你船上有好東西,有江米條。」
張有信這人好酒好吃,出來上班肯定不能喝酒,他便帶點零,而江米條好吃又耐吃,所以他船上總有江米條。
聽到學生這麼說他不吝嗇,直接拎起兩大袋江米條給王憶。
王憶趕向他道謝,他說道:「這不用謝,對了我聽王支書說你周末要去城裡弄糧食?」
「對,怎麼了?」王憶謹慎的問。
張有信說道:「以後拉糧食你不用讓島上搖櫓,那多累?給我個電話,我開船去碼頭接糧食!」
王憶高興的說道:「哎呀,這可方便了。」
張有信說道:「這個周末正好我又要去看我親戚,咱倆同行吧,你也不用買船票了,咱自己有船!」
他說著拍了拍郵電局的郵船,臉上表很傲氣。
王向紅也高興:「謝謝張同志了,這樣,船用的柴油我們隊里給報銷,再給你們領導寫一封表揚信,你這真是急人民之所急、解百姓之所難!」
張有信謙虛的表示:「我這是向雷同志學習,這是應該的,我們要為人民服務嘛!」
他等箱子卸掉,擺擺手開船離開。
王憶讓學生們合力搬起箱子。
王向紅看了一眼地址說道:「呀,這次是羊城同學給你郵寄了東西?你們同學真是天南地北哪裡都有!」
「都是國家分配過去的,我們是社會主義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王憶笑著解釋。
王向紅看到的地址是箱子上他刻意用大字寫的,真實地址在郵遞單上。
郵電局自然不會管箱子上的大字地址,他們還以為這是以前郵遞東西時候留下的呢。
箱子搬回聽濤居。
至於裡面有什麼他不說。
以後他這裡出現什麼那箱子里就有什麼!
今天勞課結束比較早,王向紅說下工前要在大隊委開個會,討論一下電力應用安排。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縣裡供銷公司的經理徐進步領著姚當兵和潘錦華這哼哈二將來了!
王憶當時正在整理服,老黃突然呲牙悶吼一嗓子,他往外打眼一看是姚當兵在嘿嘿笑。
這把他給驚到了:「姚同志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姚當兵穿上了他給的牛仔服,不過上口袋別了兩支鋼筆,這讓他的打扮有些不倫不類。
但他覺得自己穿著文明又洋氣,高興的說道:「是潘錦華那傻丫頭的風把我吹來了,哈哈,我今天能來還得謝!」
王憶很疑:「啊?這話怎麼說?」
姚當兵笑道:「哈哈,上次跟我兩個同事來是不是把你們支書給得罪了?我們經理領著來賠禮道歉呢,我跟著搭了順風船。」
王憶說道:「有嗎?沒有吧?」
姚當兵說道:「肯定有,是你們鄉里採購站的葛站長昨天去說的,然後我們經理便想到了潘錦華上次來送磚頭和玻璃的事,一下子猜到肯定是那天潘錦華得罪你們支書了。」
王憶要解釋。
姚當兵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小事,咱不管這個,潘錦華上次來在你這裡買了牛仔服裝?說你這裡還有呢,那還有士的嗎?」
王憶說道:「你運氣太好了,達瓦里西,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他拍拍摞在門口的箱子:「我羊城的同學給郵寄來了幾件新服,今天剛剛送到,不信你去打聽,郵遞員的船就在你們來之前三四個小時剛卸貨。」
之前買玻璃的時候他答應送潘錦華頭髮和發卡,於是又在東子家商鋪下了單,同時下單的還有牛仔服,男的各買了五套。
這可以在82年賺現錢。
「張有信給你送的?」姚當兵樂了,「我們在海上到過!」
王憶點頭:「對。」
他又問道:「你問士的幹嘛?」
姚當兵的臉紅了一下,說道:「買去給一個同志穿唄,那啥,你別問太多,你有就賣給我一件吧,太好了,今天能拿到現貨,那我沒白來!」
王憶無語。
不就是追姑娘嗎?還別問太多,老子問什麼了?就你這急子,老子真想問話能把你的長短細問出來!
他說道:「你要買?我以為是你想看看樣式呢,你要買這就不好辦了,我是為了贈送給我們生產隊的勞先進工作者才托我同學買的……」
「王老師,你務必賣給我一件。」姚當兵頓時著急了,「我有急用,說實話吧,我最近在追衛生院的一位同志,可、可哎呀你幫幫忙,你幫幫忙,以後你需要我幫忙你儘管說,我肯定幫你上刀山下油鍋!」
王憶開始表演。
他一番猶豫引得姚當兵一頓哀求,最終勉為其難的答應賣出一件,但保證不一定有合適的碼。
姚當兵說:「湊活著就行,我回去找裁改一改,大小跟潘錦華差不多,倆材差不多,就是小潘的小一點。」
王憶進屋找出一件,問他:「你還有票證嗎?」
姚當兵一把搶走牛仔服仔細看去,然後滿臉喜悅之:「有,我特意跟同事買了一本。」
王憶心裡一,問道:「以後你別買了,我有個大學同學喜歡收集人民幣,你能不能幫我收集全套第三版的人民幣?」
「大全套一共27張,你幫我收集一套,我幫你從羊城買一個外國流行的蛤蟆鏡、買一套孩喜歡的發卡!」
這年代第三版人民幣廣為流通,且該出的版本都出來了,姚當兵在供銷公司上班肯定接的多,收集這樣一套人民幣不難。
姚當兵奇怪:「你收集這個幹嘛?」
王憶沒廢話,直接把給潘錦華準備的發卡拿了出來。
全套的保守派仙髮夾!
這東西是尋常塑料材料搭配亞克力有機玻璃、珍珠和人工水晶,便宜可是極其漂亮,但漂亮的又不過分張揚,很適合這年代的。
一套髮夾六個,分別是扁舟邊夾、葉片邊夾、蝴蝶邊夾、蝴蝶結邊夾、月亮邊夾和星星邊夾。
它們沒有別的優點,就是亮晶晶、閃閃,那做工和造型在這時代的翁洲絕對找不到!
姚當兵下意識瞪大眼睛貪婪的看去,他激的出手說道:「好好好,一言為定!我他媽別說給你找一套,十套!我給你湊十套!」
他一個男人都被這邊夾給吸引了,更別說心的姑娘。
此時在他眼裡這不是一套發卡,這是定信!
此時發卡不是在王憶手上,是在他心姑娘的頭上、是在他心上!
王憶收回手:「這是給潘同志的……」
「潘錦華那娘們還用戴這個?這這這明珠暗投!」姚當兵誇張的道。
王憶淡定的說道:「這是我對潘同志的承諾,我這個人最講承諾。」
「另外這不是最的,你要是幫我能湊齊第三版錢幣的全套,我讓我同學去外國給你捎一套更的,還帶著一個包裝盒,你絕對沒見過的包裝盒!」
其實這一套發卡也帶著個很漂亮的包裝盒,絨布鑲嵌立紙圖案,殺傷力對姑娘而言堪比李梅燒烤對曰本。
他覺得這樣太浮誇,送潘錦華沒必要用這樣包裝,所以把包裝盒扔掉了。
他的話把姚當兵給整激了:「行行行!我就喜歡講承諾的人,咱一言為定,我回去就給你找!你你你也給我趕的啊,我這個很快的,我們公司里錢有的是!」
王憶說道:「我要大全套,你銀行要是有朋友,那你最好打聽一下……」
「就是大全套,一張我你爹!」他這人急,激起來口不擇言。
王憶一愣。
今天下午他剛多了個小弟,這會又多了個兒子?
我在82年組建家庭呢?
要組建家庭我也是跟白天鵝組!
他突然想到了秋渭水,兩人再無聯繫,也不知道那孩怎麼樣了。
姚當兵將服塞進手提包跟他一起下山去了王向紅家裡。
王向紅坐在八仙桌后煙,徐進步沒在,只有潘錦華低頭坐在旁邊。
姚當兵客氣的問候王向紅,然後低聲問潘錦華:「領導呢?」
潘錦華往廁所方向點點頭。
姚當兵頓時嘆了口氣:「又犯老病了,壞了,今晚他不能喝酒了,又得我來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