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東一時也沒法定義,只說:「把他當不太悉的遠房親戚招呼就可以。」
雖然出現的突然,但在謝南山上,顧明東確實沒到惡意,甚至還有幾分同命相連的意味在。
謝南山離開老顧家,臉上的笑容卻掛不住了,他著遠的高山,幽幽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去年生了一場重病,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謝南山或許還不信親爺爺傳下來的話。
畢竟現在都不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了,就自家當寶貝藏著的玻璃珠能有啥實際作用。
那一場大病,半夢半醒中的世界,卻讓謝南山不得不信。
所以他才會在好轉之後,立馬打包來到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
結果好不容易遇到同道中人,偏偏是個好賴不聽的,不相信他也不打算跟他合作,這讓謝南山心底惆悵不已。
帶著這樣的心,謝南山低著頭往鎮上走。
驀然,鄉間小道上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謝南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面生,看打扮不像是當地人,應該是本地的知青。
他沒放在心上,飛快的離開了上河村。
殊不知那一眼,卻讓錢知一嚇得心驚膽戰,他猛地低下頭,生怕對面的人認出自己來。
等謝南山終於離開,錢知一才回過神來,對方不認識自己。
「他怎麼會在這裡?」錢知一躲在樹后,目盯著謝南山的背影。
「這不可能,他早該死了!」
錢知一抿著,死死的盯著那個人,一直到他的蹤影徹底的消失。
諸多的心思摻雜在一起,讓錢知一的臉無比的扭曲,他在原地停留了許久,一直到夜深人靜才托著疲憊的雙回到家中。
看著破舊的土房子,錢知一的臉又是一沉。
自從那天被「捉在房」,劉大妮一口咬定他們之間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錢知一頓時騎虎難下。
當時的況,他要是敢不負責任,當場就要被帶走**。
錢知一隻能咬咬牙,著頭皮把劉大妮娶了。
且不提劉三嬸醒過來之後如何的鬧騰,劉大妮卻卷了包袱就要跟著錢知一過,顧建國為了這蒜皮的事沒頭疼。
是住房問題就很難解決,畢竟錢知一是外來的知青,沒房子,劉家也不是疼兒,願意給兒造房子的人家。
劉大妮也是個心大的,直接將自己的行禮搬進了王麻子那屋子,弄得跟錢知一一個屋的男知青十分尷尬。
李明明覺得自己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不然怎麼就跟錢知一住一個屋。
現在錢知一白撿了個媳婦,可李明明總不能跟他們一起住?
最後還是杜家兄弟發了話,讓李明明搬到他們那個屋裡去住,反正一群人在知青所也住習慣了,多一個也不是住不下。
於是王麻子的屋子分了兩個房間,一邊住著三個男知青,一邊了小夫妻的屋子。
這麼混住,錢知一和劉大妮也不是好相的人,可想而知三個男知青心裡頭多憋屈了。
劉大妮住進去沒幾天,雙方就因為一些蒜皮的事吵了一架。
李明明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索自己壘了泥牆,直接把院子分了兩半,一個屋子了兩家,各自開一道門相互不用來往。
不管劉大妮怎麼跳腳,反正李明明對此很滿意,並且大聲的表示:「從今往後可算不用跟打道了,簡直煩死人了。」
杜家兄弟沒說話,但從他們幫忙李明明壘泥牆,就知道他們的想法跟李明明一樣。
所以錢知一回到家的時候,只要輕一些,隔壁不出門就聽不見聲音。
不過等他臉沉的打開門,裡頭就發出劉大妮的大嗓門:「錢知一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有沒有這個家?」
隔壁的李明明正在吃飯,被嚇得一個哆嗦,撇道:「又來了。」
杜家兄弟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去把門關上。
即使這樣也擋不住隔壁的爭吵聲。
錢知一是要臉的人,一進門就聽見妻子的怒罵,頓時臉上不好看:「你嚷嚷什麼,早上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去鎮上辦點事。」
劉大妮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平時這個點早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說,你是不是去找那個小賤人了?錢知一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倆已經結婚了,你要是再敢跟拉拉扯扯那就是耍流氓。」
錢知一眼底滿是厭惡。
結婚之前,劉大妮雖然長得不好看,但對他真的好,千依百順的,就差把他當皇帝伺候了。
可結婚之後,劉大妮依舊能幹,對他也好,疑心病卻太重了,但凡他跟別的人說一句話,就能把家裡頭鬧騰個天翻地覆。
相比起來,錢知一心底自然更加懷念吳夢婷,恨不得跟吳夢婷再續前緣。
可惜的是,吳夢婷如今躲在知青所,甚至都不看他一眼,讓錢知一心底很是苦,越發懷念起吳夢婷的溫善良來。
錢知一心想,要是早知道劉大妮結了婚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當時就算被帶走也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可惜現在後悔也遲了。
掃了眼劉大妮已經鼓起來的肚子,錢知一強住不耐煩,低聲解釋道:「家裡頭給我來信了,我在路上看了信,所以才遲了點。」
劉大妮一聽,雙眼一亮,果然顧不得找茬了:「真的,給我看看。」
錢知一眼底閃過一嘲諷,一句話堵了回去:「你又不識字。」
說完拿出十塊錢遞給:「家裡頭也困難,但聽說你懷孕了,還是寄了錢過來讓你好好補補。」
劉大妮一把搶過去,滋滋的說:「咱家公公婆婆就是明事理,我一定會給他們生一個大胖小子,以後再有探親假,咱就能拖家帶口的回去看他們了。」
說著話,劉大妮又著大肚子忙碌起來,為晚歸的丈夫燒飯做菜,家裡頭的事,是半點不會讓錢知一搭手的。
畢竟丈夫是知青,是城裡人,遲早都是要帶著去當城裡人的。
沉浸在自己的夢中,沒注意到丈夫的厭惡和不屑。
錢知一用錢打發了人,臉沉了下來。
想起方才看到的人,錢知一心底越發不安,他送回家的信,打回去的電報都毫無反應,謝家的人卻出現在上河村。
不安淹沒了錢知一,驀然,他抬頭向深山,眼底閃過一瘋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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