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賊
轟隆隆——
一聲突兀的雷鳴,驚醒了睡夢中的顧建國。
他猛地一個翻起床,套上服就往外跑。
顧三嬸連忙拽住他:「大晚上的你去哪兒?」
「打雷了,要下雨了,我得去倉庫看看。」顧建國來不及多說,穿上鞋就往外跑。
「哎,倉庫那邊不是有人守夜嗎,哪兒用得著你。」顧三嬸喊了一聲,卻見丈夫已經跑得沒影了。
「倉庫地勢高,怕什麼下雨。」顧三嬸氣得罵了一句,到底放心不下他。
已經習慣顧建國的倔脾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去隔壁將大兒子起來:「保家?保家你醒醒,打雷了,你爸擔心下雨去倉庫那邊了,走得太急連雨傘也沒帶,你起來給他送去。」
顧保家忙了一天累得慌,睡得很沉,但他媳婦很快被吵醒,推了推邊的丈夫,後者被催著只能起來套上服:「知道了,我這就去。」
「那次是意外,誰知道顧老大家那小屁孩會起夜,顧老大也是個心黑的,下手太狠。」
王麻子也是貪心,一直到蛇皮袋連口子都綁不住才拖著往外走。
王麻子被他這一聲厲喝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麻袋撒丫子就想跑。
「咋地,你還怕他了?」
「咱今晚干一筆大的,保準讓你們吃個飽。」
一聽說有賊,癟老劉臉都黑了,上半年他們大隊出了個吳老三,沒被立典型,現在都收了,眼看分了糧大家都能吃飽,居然還有人敢糧食。
上河村的倉庫就在曬穀場旁邊,這塊地方地勢高,除非發大水不然淹不到。
癟老劉更氣:「你晚上吃什麼?」
外頭傳來提醒的聲音:「好了沒有,你快點。」
顧明東就擋在他必經之路上。
再一抬頭,就瞧見顧明東正站在前頭。
狠狠的幾個掌下去,劉紅忠才總算暈暈乎乎的起來。
顧建國氣吁吁的追上來,定睛一看:「王麻子,居然是你!」
尖塔狀的稻草堆后,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冒出頭。
「我會怕他,等著看吧,總有一天老子要他倒霉。」
顧建國行匆匆的往倉庫跑,到了半路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阿東那小子還會看天氣,這天還真下雨了。」
「急什麼,他吃了帶葯的水,醒不了。」
顧建國老遠就看見一個人拖著麻袋往外走,暗道不對,大半夜的能有什麼好事,頓時大喊有賊。
癟老劉還做著第一個公糧被表揚的夢,被人從夢中吵醒。
悄的鑽進倉庫,王麻子沒那已經裝好的一袋袋稻子,那太容易被發現,他掏出隨的蛇皮袋,飛快的將散在地上的稻子往裡頭拉。
著聲音的對話,帶著毫不掩飾的,對顧明東的深深惡意。
「時間差不多了,劉紅忠肯定睡著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三人一前一後的跑,一直藏在稻草堆後頭的男人貪婪的看了看倉庫,到底沒敢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癟老劉衝進倉庫,確定糧食沒,才狠狠幾個掌打在酣睡的小兒子上:「他媽的糧食都被了,你還睡。」
顧建國放好稻穀,喊了急聲也不見劉紅忠反應,放心不下又追了上去。
顧保家也是反應極快,一聽這話扔下蓑就追上去。
另一人四下環顧:「我去,你看著點,有人過來就趕提醒我。」
「你就吹吧,上次說能吃,結果呢?連個屁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遠傳來一聲厲喝:「什麼人!」
今晚看管倉庫的人劉紅忠,是癟老劉的小兒子,這會兒他躺在門口的小床上,正睡得香,打雷下雨也沒把他吵醒。
顧保家撲上去住王麻子:「爸,抓到了。」
顧明東卻不看在眼中,一把兜住他腦袋,手一個旋轉,直接把人一腳出踹了回去,正好踢飛到追上來的顧保家邊。
說完不管不顧的撞過去,一個年男人窮途末路的拚命一撞,力氣極大。
顧建國意識到不對勁,攔住癟老劉:「大隊長,我瞧著紅忠不對勁,他是不是被下藥了?」
他加快了腳步。
顧建國心底覺得奇怪,但還是喊道:「去把人喊起來,好不容易收了,咱村裡頭居然出了賊!」
王麻子不要命的使勁跑,心中暗罵放哨的人眼瞎,居然沒看見顧建國。
正當他想竄進竹林子躲避,忽然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顧建國猛地追出去幾步,眼看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他心疼稻穀,手將麻袋拖回去。
正巧瞧見兒子的影,頓時大喊:「快追,那是糧食的賊!」
前有虎後有追兵,王麻子怒吼道:「給我閃開!」
劉紅忠迷迷糊糊的回答:「就吃了家裡的飯,還喝了點水。」
看在他這兒問不出什麼,癟老劉又看向鼻青臉腫的王麻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馬上就能分糧了,你來什麼糧食?」
仔細一想,癟老劉就明白了,王麻子家還倒欠著大隊的工分,到時候還完了再算,一家子能分到的糧食恐怕也就不死。
王麻子狡辯道:「我沒,不是我乾的。」
顧保家沉不住氣的罵道:「都被當場抓住了,你還要狡辯。」
王麻子深知糧食的嚴重,吳老三不過是了一點糧種,現在還在農場改造,每天吃不飽還得挑大糞。
「我就是起夜,誰知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我還說是你們老顧家合夥糧食。」
反咬一口賊喊捉賊的架勢,氣得顧保家擼起袖子想揍他。
就算是癟老劉也不相信這話,要別人他還會懷疑一下,但顧建國就屬牛的,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跟著一道兒回來的顧明東這時候開口道:「想知道是不是他很簡單,看看他上有沒有稻芒。」
這話提醒了大傢伙兒。
癟老劉低頭一看,指著他臭罵:「沒糧食你上哪來的稻芒,還弄得全都是。」
王麻子不死心的狡辯:「我,我白天沾上的。」
這時候有社員站出來喊道:「放你的狗屁,白天幹完活你在河裡頭洗的澡,我們都看見了。」
「他平時就遊手好閒,不好好乾活,現在還要挖社會主義的牆角。」
「這畜生比吳老三還惡劣,太過分了,大傢伙兒辛辛苦苦了一年,他倒好居然敢。」
「批、斗他,讓他去勞改農場。」
群激,這一次社員們比對付吳老三時還要憤怒,因為糧庫裡頭的糧食可都有他們的份兒,那等於王麻子在他們家的糧食。
王麻子臉煞白,他渾濁的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忽然迎上一雙冰冷的眼睛。
他張了張,就瞧見那個人開口說了三個字:你兒子。
王麻子哆嗦了兩下,終於頹喪的垂下了腦袋,任由社員們發泄怒罵。
劉大柱見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穩了幾分。
忽然,他察覺到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猛地抬頭,卻見顧明東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劉大柱一僵,又著自己出和善的笑容來:「阿東,你也來看熱鬧啊?」
顧明東淡淡道:「我聽見雷聲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大柱你住得遠,倒是來得早。」
劉大柱握了拳頭,不神的解釋:「我……我也是聽見雷聲不放心,誰知道剛過來,就看見這一出了,這王麻子太不是東西了。」
顧明東笑了笑,沒有窮追不捨。
若之前只是心底懷疑,那麼現在他可以確定,王麻子與劉大柱之間肯定有關係。
那一天晚上王麻子迅速消失,估就是進了劉大柱家藏了起來,所以才不被發現。
顧明東瞇了瞇眼睛,心底覺得有意思,一個是寡婦家,一個是地無賴,原本看著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家,居然暗地裡有關係。
他忽然想起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吳老三在他手中吃了個悶虧,當時真正走黃豆的也是這個劉大柱。
看著鼻青臉腫、痛哭流涕的王麻子,顧明東心底冷笑,不知道這次糧是誰想的主意。
那邊已經定了這件事,癟老劉通罵道:「狗日的東西,就因為你,咱大隊這次的紅旗又要泡湯了。」
顧建國倒是走到顧明東邊,拍了拍他肩頭說:「阿東,剛才多虧你了,不然王麻子就跑了。」
真要是跑了沒拿到實質證據,那就放過了一個壞分子。
瞧見大侄子渾了,顧建國又說:「趕回去換乾的,別以為年輕就不在意。」
顧保家還拿了個斗笠給他:「阿東,你帶上這個回去。」
顧明東拒絕了:「你們用吧,我反正都了,還不如回去洗澡。」
說完就跑了。
半路上,顧明東遇上聽見靜來看熱鬧的顧二弟,雨夜都擋不住顧二弟的八卦:「哥,聽說王麻子被抓了,他膽兒了,居然敢大隊糧庫。」
「去看看吧,看看東西的下場。」顧明東拍了拍弟弟的肩頭。
顧二弟總覺得大哥說話的模樣怪怪的,但好奇心作祟,冒著去過去看了一場批鬥。
等他再次回到家,顧明東已經乾了頭髮,正坐在大堂里等他。
「好看嗎?」顧明東笑著問道。
顧二弟一屁坐下來:「好看,活該他倒霉,誰讓他還敢來咱家東西,可惜那次沒拿住,還讓他好過了幾個月。」
「王麻子哭得可慘了,被打得嗷嗷,要不是大隊長怕出人命攔著,大傢伙兒恨不得把他打死。」
說完又奇怪的問:「大哥,你怎麼知道王麻子今天會去東西。」
顧明東笑了一聲:「我不知道,就是去運氣。」
顧二弟不信這話:「哥,你肯定早就知道,你就告訴我唄。」
顧明東自然不會告訴他,起道:「看完就趕回去睡吧。」
臨進門前,他回頭說了一句:「老二,你要是沒聽我的話,繼續跟著他混,今天被抓的就是你,你可沒他的好運氣。」
顧二弟一愣,心底嘀咕:「王麻子都被打豬頭了,這還算好運氣。」
他坐在那邊琢磨了一會兒,依舊琢磨不他哥是什麼意思,最後無奈的起回房了。
臨睡前,顧二弟還在想自己這腦袋,八這輩子都想不通大哥到底啥意思了。
誰知就是這一晚,顧二弟做了個分外真的噩夢。
(本章完)
上輩子傅容是肅王小妾,專房獨寵,可惜肅王短命,她也在另覓新歡時重生了.傅容樂壞了,重生好啊,這回定要挑最好的男人嫁掉.誰料肅王突然纏了上來,動手動腳就算了,還想娶她當王妃?傅容真心不想嫁,她不怕他白日高冷晚上…,可她不想當寡婦啊
一覺醒來,卻發現赤果果被關鐵籠之中,旁邊還有一雙眼睛盯著你,你會怎麼辦?洛青羽的回答是,一鞭子抽飛之!穿越?無所謂,她身為頭牌特工,換個時代照樣能玩的風生水起。不受寵的嫡女?嗬嗬,她會讓那老頭悔到腸
她曾是名動京城的天之驕女,卻因一道陰險謀算的聖旨跌入深淵,從此低如塵埃。 當所有人都疏遠她、嘲笑她、欺辱她,只有曾經的竹馬對她深情不改。 她滿懷希望,卻不想新婚之夜,合巹酒變軟筋散,婚書也變休書,而她顏莞卿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竹馬與庶妹在紅羅帳中。 只因庶妹的一句:「軍中甚是缺少如姐姐這般美貌的女子,不若讓姐姐頂了去,也好讓姐姐為朝廷盡一片綿薄之力。」他便不顧往昔情義竟是將她送入軍中為妓,被活生生踐踏致死。 含恨而終,重生歸來,她步步為營,謀算人心,親手將一個個害過她至親之人的人送入地獄。 一場宮宴,她盡顯鋒芒,竟將鄰國選手辯得氣吐血,驚才絕艷,不想竟招了狼的惦記。 這狼不僅偷入她深閨,更誓要偷得她的心,一場狼與羊的追逐由此開始。 片段: 親衛一臉慌張稟告:「王爺大事不好了,聽說顏姑娘要和親南夷。」 某王爺聞言淡然道:「即刻修書皇上,南夷這些年越來越不像話,本王要揮兵南下,為皇上開闊疆土。」 親衛嚇的一臉懵逼。 某王爺卻深沉道:「以防本王戰死沙場,恐後繼無人,本王也該和顏姑娘成親了。」 親衛一臉汗,自家王爺武藝高強,智慧過人,有著戰神之喻,怎麼這說瞎話的本事差點連他都被忽悠過去了?
大楚太子裴瀾嚴于律己,德才兼備,容貌更是楚朝獨一份的郎艷獨絕,是朝臣打心底里擁戴的天之驕子。可這位太子只有一點不好,他有一位外室。旁人不知,可外室阮菱卻知外表端直的裴瀾實則是個喜怒無常的陰鷙之人。阮菱為了救母親性命不得委身于這個男人,但她心…
我就是要和離,即使剪了頭發當姑子也不在乎!可是,為什麼和離以后高冷男神都要娶我過門呢......…
濟寧侯府嫡女沈扶雪天生一副好相貌,雲繯楚腰,瑰姿豔逸,只可惜美則美矣,年過及笄卻無人上門求親。 無他,衆人皆知沈扶雪是個病美人,自幼體弱多病,時不時就咳血。 曾經沈扶雪的未婚夫陸顯,就因她體弱而與她解除婚約,轉而求娶沈扶雪的堂姐。 衆人紛紛感慨,都覺得沈扶雪怕是活不長久。 沒成想,沈扶雪不僅活的好好的,還嫁給了大理寺卿陸時寒。 ―― 【男主篇】 大理寺卿陸時寒位高權重,簡在帝心,乃一等一的權臣。 兼之又生的芝蘭玉樹,清貴無雙,京中有不少小娘子傾慕於他,可他卻連一眼都不看,直到遇到沈扶雪,陸時寒才第一次知曉了感情的滋味兒。 小美人嬌嬌怯怯,完全符合他的口味。 遇見沈扶雪當晚,陸時寒就做了夢,夢裏沈扶雪哭的淚眼朦朧,攪的他夜半而醒。 無人知曉,是陸時寒設計的陸顯暴露了與沈扶雪堂姐的私情,從而毀了婚約。 更無人知曉,陸時寒是如何將沈扶雪哄到身邊,誘她成爲妻子的。 ―― 小劇場: 世人皆知陸時寒清冷無情,從不近女色。 衆人以爲沈扶雪嫁過去以後,會被陸時寒冷待,折騰的活不過兩年。 可沒想到,某日宴會上,衆人竟見陸時寒親手給沈扶雪挾菜,還低頭問沈扶雪:濃濃,這菜可還合胃口嗎? 宴後,又有人看到,一向清冷的陸時寒親自抱着沈扶雪,將小妻子小心放上馬車,貼心至極。 衆人驚掉了眼睛:……